悔。
酒瓶在手中变了形,陆挽如坐针毡,煎熬等待着女人的回答。
想来思去,简星蔓觉得旅游散散心,听不见林骅的消息也好。她淡淡应了声嗯,便瞧见男人神色喜悦,随即又恢复冰冷的模样,速度快得仿佛就是自己的错觉。
来不及思索,酒意上头,理智模糊,她又开始笑得没心没肺跟陆挽碰杯,忘了刚才的小插曲。
夜深人醉,简星蔓被陆挽送回了家,搀扶上了床。
他帮她把脚上的鞋子脱了,热毛巾擦拭了下脸庞,目光贪婪地看着她熟睡的小脸,温柔叫唤,“星星。”
只有这个时候自己才敢这样看着她,只有这个时候自己才敢对她小声的说一句我爱你。
因为她都不会知道。
4.
陆挽回到家中,一身疲倦上了三楼。
他用指纹解开了卧室的锁,开了灯,直直瘫在床上,一动不动。过一会才转过身来望着房子的四面墙,眼底煜煜生辉,绽放着温柔的光,大手在空中比划,似乎在描绘什么。
墙上贴满密密麻麻的照片,照片里都是同一个身影。她笑着的样子,难受的样子,在操场上奔跑的样子,安静看书的样子,各式各样,都是她美丽的样子。
陆挽手放在胸膛,看着照片上的女人一颗心疯狂跳动,毫无频率。
只有见到她时,自己沉寂的心才会如此紊乱。只有见到她时,自己身上才有温度可言。
如今林骅结婚,她也正真的想要放下,那么自己是不是就可以……
陆挽眼底渐渐猩红,感觉体内压抑许久的野兽就要破牢而出。他瞧着照片里的女人眼底泛着水光,模糊了视线,“星星,星星,我的小星星……”
他不敢爱她,怕她会害怕自己深沉的爱意,就像他的母亲一样,恐惧偏执的父亲,到最后只想逃离。
如若这样,他宁愿她不知道,便也不会离去。
她是他穷极一生,爱到骨子里人。他不敢想象,如果失去她,自己会变成什么模样。
陆挽胸口一阵绞痛,脖子像被掐住透不过气。他面色惨白的打开抽屉,拿起里头的药瓶拧开,服下两颗药丸。
他做完这一切犹如一条死鱼躺在床上,气喘吁吁,大病一场过后的感觉。神经仿佛被麻痹似的没有知觉,眼前一片黑暗。
简星蔓请了假跟陆挽去了福建一个小城,东山。
在那她吹着凉爽的海风,享受美食,放空了疲惫不已的心。
“阿挽……”简星蔓嚼东西的速度慢了下来,呢喃一声,看着小巷里的纹身店有些分神,心里有种冲动。
“嗯。”陆挽低垂眼眸看女人傻傻的模样。
风吹起她的刘海,摇晃着美好的弧度,白皙小脸在阳光下泛着淡粉,晶亮的眼眸里夹杂着几许渴望。
陆挽黑眸一沉,口袋里的手松了紧,紧了又松,往昏暗的小巷里头走去,朝女人招了招手,“过来。”
5.
“阿挽你要干嘛?纹身吗?”简星蔓看着陆挽的动作,明知他为何这样,却还是开口询问。
陆挽没有说话,直直盯着女人的眼眸,瞧着她眼底倒映着自己的模样,弯了弯唇角,点点头。
他伸手想去牵女人垂于身侧的白嫩小手,身子猛地一僵,忽然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扯着她的衣角进店。
陆挽扯着衣角的手止不住轻颤,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她盛满笑意的璀璨眼眸,霎时乱了气息,慌忙错开与她的相视。
耳边飘荡着她细弱的呼吸声,轻轻的,如羽毛一般,令他一颗心止不住地沸腾,雀跃。
年轻的老板正趴在桌上看着电视,见他们进来,懒洋洋的脸上立刻堆满笑容。
“靓仔纹身吗?”
“嗯。”简星蔓在陆挽身后打量着店里的一切,漫不经心的回答。
“来来,这里坐,有没有想纹的图案照片,或者我这里的本子看看有没有想要纹的。”老板见是生意上门两眼放光,一口闽南腔的普通话说得更是热情。
简星蔓坐在椅子上,将手搁在桌上,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我想纹一颗小星星,纹在手腕上,麻烦老板了。”
她知道陆挽进来根本没有想要纹身的意思,只是看出了她的念想,配合她罢了。
真好,难受的时候还他的陪伴,不至于太坏。
老板拿着酒精把简星蔓的手腕里里外外,仔细地消毒干净,握着纹笔开始刻画起来。
“吱吱吱……”
一室寂静,只听得见纹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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