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新区改建要用材料嘛。”司机说,“咱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白天市里人多车多,为了不影响交通,咱都特意挑着晚上没人走的时间段跑这几趟呢,白天不跑,晚上再不多拉点,那活儿就得停了啊。”
“那也不能违法超载,安全第一。”秦天把扣车单往胳膊下面一夹,围着几辆车看了一圈,“好好的车都让你们改的面目全非了,要拆箱顶的话,干脆买自卸得了,跑起来还轻快,不就能多跑几趟了。”
“自卸才拉多少啊,三趟顶这一趟呢。”司机小声嘀咕。
“我听见了啊。”秦天说,“说白了还是为了多赚钱呗,行了,别在那儿墨迹了,赶紧出示证件。”
“不是,大哥,通融通融呗。”一个司机悄声往秦天跟前凑了凑,跟变魔术似得从袖子里变出一张卡不动声色的塞进了秦天的兜里,讨好的笑着说,“咱这些车都是明远物流的······我看您面生,新来不久吧?您可能还不太了解,咱这块儿几家物流公司跟你们交警队都是老相熟了,要不这样,我给我们老板打个电话,让老板跟你们这头联系一下成吗?”
秦天把卡拿出来看了一眼,嘿!是一张写着密码的储蓄卡。
把卡重重的拍回司机手里,退后两步,取下肩上的执法记录仪,对着几个同样不肯配合的司机,说,“现在告知你们,你们驾驶的车辆涉嫌严重超载,现在需要扣留车辆进行过磅,全程录音录像,这是扣车单,请过来签字确认,如不配合视为拒签,同样具有法律效力。”
小严看秦天这架势是不打算姑息了,犹豫了一下走过来,指着远处的天网,补充说,“各路段都有监控设备,记录了你们各位驾驶违法车辆的过程,如有异议可以提出,但不要以为跳车逃走就没有证据了。”
等把几两超载半挂拖回停车场依次过完磅,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八点了。今明两天都是休息,秦天交完班就拖着满身疲惫回了家。
接连好几天都没有再见到江北的人影,秦天不知道那天的事情在江北心里到底留下了多大面积的y-in影,又需要多久才能走出来,他就知道在习惯了每天回家就能看到厨房里晃动的身影和可口的饭菜之后,突然之间再打开门看见一室空荡,一连咬牙吃了好几天吃多了可能会秃顶还可能早年英逝的外卖后,肠胃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要疯。
人就是不能太惯着自己,这就跟每次都给小孩一把糖,小孩可能没什么感觉,就乐呵呵的接受,可突然有一天,从那把糖里扣出来两块,小孩就会难以接受,觉得全世界都要打算抛弃他了一样。
会不满,会失落,会惶恐,哪怕知道那把糖并不是一开始就本该属于他。
没人欠你的。
这句话是老爸对他说过的。
秦天对于这句话的感受尤其强烈,没人欠你的,所以,人把所有的糖都收回去,你也得忍着。
可他还是忍不住,要收就收,好歹给个缓冲啊!意思意思再给两块能吃死你不成?
要么一开始就别给。
这都什么事儿!
秦天努力劝慰了自己好多天未果,并两次自以为机智的开车在学校门口堵了个空,被随手抓住的过路同学告知江北已经三天没到学校之后,拿出手机扒出了换锁服务的页面,从里头找到了江师傅的号码。
秦天有点后悔没有在第一时间想起去学校堵人,这都过去好几天了,江北似乎也并不是从那天开始就没再去学校,而是最近两天才因为什么原因突然请假的,如果早去的话应该还能堵到人。
棋差一步啊!
三天没去上课?
反s,he弧太长,现在才迟来的忧郁发作,还是家里有事?病了?
“爸,你手机响了。”江南往嘴里塞了个包子,拿起桌上的手机,冲出门朝厕所里喊。
“哎,喊什么,给你吓得都便秘了······”老爸在厕所里嘀咕了一句,“你先接了,可能是修锁的,记下地址告诉他我一会儿过去。”
手机显示是一串号码,江南扫了一眼觉得有点熟悉,也没多想直接接了起来。
“喂,你好。”
秦天愣了一下,把手机拿到眼前重新核对了一下号码,没打错,又举回耳边,说,“请问······是江师傅的电话吗?”
“啊,是我爸的电话,人在厕所里拉屎呢。”江南咬着包子说,“要修锁还是换锁?”
电话里静默了能有五秒钟,“······我找人。”
“找我爸吗?那等他拉完了我让他给你回电话。”
“等一下!”秦天赶在挂电话之前连忙喊了一声,“我找江北!”
“找江北?”江南又把手机放回了耳朵边儿,“你谁?”
“······我是江北的朋友。”秦天有点不敢确定的问,“你是······江南?”
“啊,我是。”江南点了下头,跟着又把手机举眼边儿看了眼号码,“我靠!你不会是秦天吧?我说这号码怎么看着眼熟,你真是秦天?”
“你能不能有点姑娘家应有的素质了,还靠呢,往哪儿靠啊。”秦天有点惊讶,在第一次见江南的时候,江南就说过自己的弟弟也叫江北,但他当时并没往上头靠,而且,江南和江北两人长得一点都不像,性格也天差地别,站一块都看不出是一个妈生的。可世界就是这么小,这个江北和那个江北还就是一个江北。
这真是他妈奇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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