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还有什么其他更好的办法?”熊雷问道。
沈墨早已经想到他会有这一问,所以他放下熊雷的东西后,直接便走到一旁拿出他早已经准备好的两样东西。
那是两个早就已经做好的桌角。从外表来看,与熊雷做的差异颇大。
熊雷制作的那桌角为了能够用上契钉榫,三块料子都动了好些手脚,看着颇为复杂费力。
沈墨拿出来的两个桌角,光从外表来看却极为简单。
沈墨并未卖关子,他直接变成一旁拿了锤子过来敲打起来,把那两个桌角都卸开,让熊雷去看其中的构造。
沈墨这桌角用的是粽角榫的结构方式,它看似与之前的契钉榫很像,但又有些不同。
之前那契钉榫,是用单独制作的小木棍来作锁匙固定住其它两块木头,这粽角榫却是三块都互相牵制。两者类似却又不同,是变化了。
熊雷拿着那粽角榫很快便陷入沉思,因为之前的契钉榫有自己仔细思考过,如今看到这两样东西他几乎是立刻就明白其原理。
也正是因为明白,看出沈墨拿出的这粽角榫比他制作的要简单牢固得多,他才更是陷入沉思,为什么他之前就没想到?
熊雷正沉思,一旁却突然传来一声咔嚓声响,熊雷回头看去,只见他之前给沈墨的那契钉榫已经被沈墨砸坏。
沈墨砸完东西直接便往一旁废料堆里扔,熊雷心疼不已,那东西虽然不如沈墨拿出来的好,但也是他想了时日才想出来的,如今沈墨却说砸就砸。
熊雷诧异地看了沈墨两眼,见沈墨不像是在生气,他忍不住道:“您这是?”
被询问,沈墨先是疑惑地看着熊雷,随即才反应过来熊雷得意思。
沈墨看了看已经被他砸坏的那契钉榫,又看了看熊雷,“那东西你还要?”
无论是多好的料子,只要是做坏了就顺手便砸了,这是沈墨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也是沈墨给自己的警示。
就如同烧窑瓷器,每一批瓷器出窑,烧窑的师傅都会立刻检查,并且把有瑕疵的瓷器当场摔坏。
这样做的目的,一是为了防止次品流入市场砸了招牌,二也是为了警醒自己。
沈墨这样做的目的也是一样,如果抱着做坏了就重做,大不了多做几次的无所谓的心态,那他永远都无法进步。
所以沈墨从接触这一行开始便给自己立下了规矩,无论是多好的料子制作的,过程又多么艰苦费时,只要东西做得不好就立刻砸了。
一开始沈墨也心疼过犹豫过,特别是在难得到手一些好料子却被他不小心糟蹋了的情况下,他也想过留下来改一改可以做成其它小样,不过他到底还是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这种习惯也确实带给沈墨莫大的好处,这种警示压力下,如今沈墨做的活出错的概率几乎小到可以忽略。
他裁出来的板料,就算在不用直尺测量的情况下也几乎没什么误差,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一句j-i,ng准。
之前与黄鹤赌手时便是如此,在外人看来他的动作慢吞吞的,令人都不禁替他捏一把冷汗,生怕他来不及。
可事实上,他的时间却还有闲余,因为他不用像黄鹤那样锯完刨,一刨就是大半天。他裁出来的料子几乎都是只要修一修便可以用。
工坊内,熊雷颇为心疼地看了一眼自己那被沈墨砸掉的契钉榫,最终还是一咬牙狠了心没说什么。
仔细想来那东西也确实有问题,他为了能够让三块木头结合,在一起在上面动了很多手脚,导致结合的部分本身已经变得十分薄,根本承受不住什么力。
“对了,这些也一并给你。”沈墨走到一旁拿出一个小木盒,那盒子里面装着的全部都是这段时间沈墨抽空做出来的鲁班锁。
鲁班锁的样式有非常多种,沈墨做的是一些结构不重复的。
鲁班锁对于学习榫卯与木艺非常有帮助,若是能把这研究透彻,那也已经算是学透一半。
熊雷的天赋还算不错,再加上他入行已久有经验又愿意钻研,沈墨不需要从基础开始教,只需要在适当的时候点拨点拨,教得也颇为轻松。
熊雷得到新的鲁班锁,立刻顾不上他那被砸掉的契钉榫,连忙抱过去看了起来。
熊雷得了新的粽角榫与鲁班锁,接下去两天时间都没见到人影,似乎是沉浸其中。
沈墨这边最近一段时间也忙,之前他做的那一套桌椅已经到了最后收工的阶段。
桌椅的样式都已经做完,沈墨组装检查完后,上了漆,只等着它彻底干透便可以交工。
期间沈墨也见到了戚云舒说的那小双儿,那小双儿比沈墨要年轻两岁,模样端正,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一股温柔的气质。
见到那小双儿,沈墨并不曾主动亲近,也不曾故意疏离,询问完他关于那古琴的一些要求后,沈墨照例早早回去构思图纸。
古琴的制作不比普通的家具,要考虑到的问题更多,甚至就连材料都必须是专门用来制作古琴的。
古琴常用的材料大多都是音色更为清脆悦耳的,例如紫檀木、黄花梨木、老红木之类。此外也还可以用酸枝木、楠木等,不过音色就不如前面那些了。
除了材料的选择,料子本身的音色也是很重要的因素之一,想要制作一把上好的古琴,木匠甚至需要听无数块料子的声音,然后从其中选择最合适的一块。
这是个复杂且十分考究能耐的步骤,若是没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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