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话题,高父高母一时滔滔不绝,不知从哪变出来一摞摞的病例,摊在杜康身前诉苦,又是抱怨医药费昂贵,又是牢s_ao高海经一走留下他们老弱病残,生活难以维持。
杜康随手翻了较新的几张病例单,眉头微蹙。“你们知道海经的年薪是多少吗?”
高父高母一愣,不知杜康为何忽然刁难。
“这个应该不难查吧,星际各级军官的工资是透明的,高父也曾是军队编制内人员,不会不清楚吧?”杜康道。
“知道一些。”高父老实道。
“军部部长的工资是不低,还有各项出勤奖励,但对于这个病情需要的药物,基本上是杯水车薪吧?”杜康抬眼。
高父高母神情困惑,不知杜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你们就没想过,海经为什么能够维持这医药费呢?”杜康轻声道。
高母唯唯诺诺道:“不是每场战役胜利都有奖金吗?他肯定还有再做些其他生意之类。”
杜康苦笑:“您每月向他催医药费的时候,有没有关心过他的生活?”杜康想起日记里的零零种种,有种不知何来的苍凉。
高父高母哑然,不知道杜康这话有何深意。
杜康从储物手镯中拿出一个牛皮文件袋,递给高父高母。
“按理说,海经算是意外身亡,只能领取到最低等级的定期抚恤金和一次性抚恤金,我这里和总部申请了,考虑到海经这些年的军功和贡献,申请了最高级的抚恤金,既一次性发放60个月的工资,之后每月发放海经工资的60,其中的差额由我们第九军自己补足。”
高父高母迫不及待接过文件袋,找到白纸黑字里有关抚恤金的条款。
“这么点钱,根本不够麟儿的医药费啊!”高母悲恸道。“元帅,你要替我们做主啊。”
杜康神情冷了下来:“等抓到凶手,你们可以向法庭申请死亡赔偿金。”
高父法律读得不错:“那也没多少啊。”
杜康:“我想去看看海经的房间。”
这个提议有些突兀,高父高母愣住,许久,高父才结结巴巴道:“海经很久没回来了,房屋堆放了些杂物。”
“没事,我去看看。”
第159章 暗流涌动
高家的小别墅一共四房两厅, 方位最好的一间是高海麟,也就是高海经弟弟的病房。剩下三间分别是高父高母, 高海经的卧室和家里的书房兼娱乐室。
高海经的卧室在二楼最角落,面积不大,推门而入,一股长期不透气的霉味扑面而来。屋内床上地上都堆满了杂物,比起卧室, 更像一个储藏间。
高母在后面碎碎念:“你说海经也是, 这么多年了也不回来看看, 连爹妈生日,逢年过节的都留在部队, 有这么忙吗?”
杜康低头,冷笑一声。
他忽然想起某一年的龙登节。
龙登节是九龙星最重要也最盛大的节日, 阖家团圆其乐融融。龙登节正常放假十二天, 军队因为较为特殊, 本部只放假三天, 轮休。
【临渊羡鱼团】众人的家人基本都在九龙星, 因此一放假又没战役, 热闹的会议室就会变得冷冷清清。基本只剩下以军营为家的杜康, 还有家人在中央星的黄玖。
杜康还记得那次在会议室看到高海经, 有些诧异,他记得他的家人早就迁到九龙星。
高海经解释说军部事务忙,他就不回家添乱了。
现在想来,有家难归, 比无家可归,其实更加悲凉。
杜康注意到房间内一整面的照片墙。照片保存得不太好,边角有些发黄发卷。这面墙里,有高海经从孩提到青葱少年的全部记录。最后一张照片是高海经的毕业照,他毕业于第八星域的科所礼纳学院,是一所专门培育教授学者的院校。
相片里的高海经笑得满脸春和,眉眼里的快乐和自在,杜康从不曾见过。
杜康想起他们初遇那年,谈理想谈人生,他自以为是替他找了一条两全其美的路。今时回望才发现,有些东西终归是弥补不了的,所有失去的,终究就是失去的。所谓的补偿与成全,已然不是最初的味道。
杜康回过头,看了一眼还在碎碎念的高母:“你知道海经当初想要留校当老师吗?”
高母虽不明杜康用意,点头:“是啊,他曾经跟我说过,不过老师的薪资那么低,哪有军部好,他还有个弟弟要照顾,怎么能那么任性。”
杜康摇摇头,走出房门。
两人没再多留,果断道别。
回程的路上,压抑的沉默遍布车舱。
“海经不是亲生的,是高父高母抱养的。只是在领养后不久,海麟就出生了。”杜康道。
陈咬之看向窗外。
天空无比明净,像在清水里洗涤了数次,所有的尘埃都被漂洗得无影无踪。然而心情却没有这般洁净如新。
“和亲生不亲生的,其实没关系。”陈咬之道。“只是上心和不上心罢了,哪怕是亲生的,他们也可以弃之如草履。”
杜康只当陈咬之在说自己孤儿的身世。
车内暖气十足,陈咬之却裹了裹衣服,好似这样可以驱走心底的寒意。“血缘只是一种建立感情的方式和开端,感情应该是对等的,一段感情你不付出,却要要求回报,何其可恨。”
杜康知道,陈咬之的义愤填膺在于高父高母无节制的索求,致使他走上歧路。
然而他不知道,陈咬之还有另一种悲凉。
陈咬之曾经幻想过,父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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