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球要赢,需要将桌上自己负责的颜色的球打进去之后,再将唯一的黑球也打进球袋里,就算胜利了。
开球的时候,陆温礼负责纯色的球,黄毛青年负责花色的球。
可仅仅三分钟不到,球桌上,属于黄毛青年的花色球一个没少,陆温礼负责的纯色球却一个也看不见——全都被打进了球袋中。
黄毛青年还没来得及打一下,陆温礼便一个接着一个地进了球,全程没有任何间断,在清脆的碰撞声中轻轻松松地打完了。
而黄毛青年始终抱着球杆,连打球的机会都没有得到,目睹完了陆温礼所有的进球。
晏原又在惊诧中喝了一大口威士忌,同在场围观的人一样,目瞪口呆到无法说话。
黄毛青年一手颤颤巍巍地拿着球杆,一手抓在头发上,将自己的黄毛都挠得翘了起来,如同一个缺营养的黄色鸟窝一般。
众目睽睽,输赢很明显了。
“好。”黄毛青年咬牙切齿地说,“算我没见识,今晚我包场。”
话落,晏原赶忙放下酒杯,玻璃与桌面相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威士忌在酒杯中荡了荡,晏原的心情也跌宕起伏,他赶忙抬起手,用力地给陆温礼鼓掌。
周围围观的人被掌声惊醒,一片惊叹声过后,陆陆续续响起了掌声。
而轻轻松松赢了球的男人只是微微皱了皱眉,他看了一眼手上材质简单普通的球杆,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随后在掌声中有些惋惜地说:“……退步了。”
晏原:“……”
黄毛青年:“……”
围观众人:“……”
“我真是认栽了,妈的!”黄毛青年脸色十分y-in沉,他不甘心地看了晏原一眼,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兄弟,什么名字?第一次在这个会所见到你,留个名字,等我练好了再和你打!”
他一手拿着卡,就要递到侍应生手中。
淡淡的声音阻止了他:“等一下。”
晏原坐在一旁,歪了歪头:“啊?陆温礼,怎么了吗?”
陆温礼侧过头,喉结滚动了一下:“赢太慢了,再比一次。”
晏原:“……???”
一旁,黄毛青年刚刚在给全场买单的账单上签着字,他手一颤,笔直接飞了出去。他看了一眼仍旧十分自若的陆温礼,咬了咬后槽牙:“……我日!”
……
最终,黄毛青年包了这个会所一周的账单。
晏原突然有点心疼这位叛逆富二代的父母,太惨了。
陆温礼正在开着车——自从重生醒来之后,即便车修好了,晏原也不是那么想开车了,基本都是陆温礼在开。
他们没有在会所待多久,今天是周日,明早又要上班,晏原现在可是怕了自己再喝醉了。
“这种感觉,啧……”晏原看着窗外掠过的夜景,眉眼微弯,开心得很,“我一开始还以为那个黄毛搭讪我是为了接近你,没想到他真的是想搭讪我啊。说起来,陆温礼,以前好多小姑娘都来找我要联系方式,估计都是为了和我套近乎,来接近你。”
闻言,陆温礼摆动方向盘的手一顿,轮胎压着线,发出难听的摩擦声。他将车头摆回了正当的位子,这才轻声道:“不准理会他们。”
晏原没当回事:“我当然没理他们,我怎么可能把——咳……”
差点把“把情敌引来”几个字说出来,他赶紧闭嘴。
戴着眼镜的陆温礼在星夜下更为抢眼,他戴着眼镜,白色的衬衫衬得他越发出尘。陆温礼骨节分明的手上还带着一枚戒指,戒指是淡银色的,戒身有些曲折,是个设计独特而小巧j-i,ng致的东西。
陆温礼一直很喜欢这些小东西。
晏原赶紧转移话题:“这枚尾戒挺好看的,看上去不便宜,多少钱买的?”
他侧头,眉眼微弯地看着陆温礼。
陆温礼居然没有回答他。
过了半晌,车停在晏原家的门口,陆温礼淡然道:“不贵,到了。”
“噢,谢谢。”晏原解开安全带,有些失落地看了一眼陆温礼,这才恋恋不舍地下了车。
看着晏原的身影走入单身公寓的大楼,陆温礼透过车玻璃,看着高楼上的一层窗户亮起灯光,他这才收回了目光,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是我。”
“……”
“我上次定做的尾戒,再做一个,尺寸明天发。”
“……”
“四百多万我一会汇给你。”
“……”
只说了三句话,电话挂断,十几万的小破车响起引擎声,缓缓开走了。
……
清晨,昨夜刚刚下了一场暴雨,地面上还有些水气,气温终于是降了一些。
陶浮手中拎着公文包,在这样一个雨后晴朗的清晨,心情却一点都不好。
他一个人在西京市打工,几年前就来了远光,和晏原陆温礼一起共事到现在,原先父母觉得跟着蒸蒸日上的新公司,以后会更好,没想到中途远光出了这档子事,父母顿时不干,即便有着十倍的工资,他的家人也在逼着他赶紧拿完奖金,趁着公司破产之前靠现在的工作简历找一个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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