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雪臣,我发现你有点太迁就我了。”
而尚雪臣闭紧了眼,没有回话,原本是打算装睡,可喝过咖啡之后装睡的演技不怎么成熟,只有搂紧季书平的腰,“你不是要我补偿对你的失诺吗,一点迁就算作补偿。”
季书平没说话,口袋里的绒盒压着了,这会儿他没空去调整姿势。脑子里想起自己亲口说过不追究补偿,他在欲盖弥彰。
第30章
尚雪臣睡的迷糊间只觉得冷。空调打得太冷,在梦里他被南极的风雪打的直哆嗦,好不容易找着个洞,莽足了劲儿就往里钻,躲在洞里靠着墙只觉得又暖又安全。悠悠醒转过来,才发现自己躲在季书平的怀里。昨晚不知怎么就睡着了,俩人抱在一起,直接在客厅沙发上睡了过去。
看着季书平的脸,尚雪臣实在说不清对他的感觉,他从没有过这样牵扯不清的关系,上一份的牵扯不清还是他目睹的他爸爸和叔叔之间的关系,从前人的教训来看,模糊的开始,混乱的过程都是不得善终的伏笔。这让他感到害怕,然而害怕的情绪涌起时,他又会反思,是不是因为他对他和季书平之间的关系又抱有一丝期待,所以总是时时害怕,害怕着会有不好的结局,两败俱伤。
他们之间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关系变得这么混乱,早知道从一开始就不该去招惹。然而世间从没有早知道这样让你避祸的好事。
“在想什么?”季书平睁开眼,对上尚雪臣的目光,“如果你说没想什么,我是不会信的。”
尚雪臣垂眼逃开季书平的眼神,信口拈来一句谎话盖过他的真实想法,“在想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戴眼镜的,我记得刚见你的时候你是戴着眼镜的。”
“你在便利店里打工的晚上嘲笑我白天装的一本正经之后就不戴了。”
“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不知道为什么,尚雪臣这会儿想起了齐梁,以前自己有些瞧不起他总是各种谎话,现在他对着季书平也总是谎话连篇。如果齐梁是因为喜欢自己而使用谎言,例证反推,那现在对着季书平说谎的自己是不是也因为着喜欢?尚雪臣开始理解齐梁,同时也开始怀疑自己。
不能喜欢啊,到最后被可笑爱情反蚀的只会是你自己。
尚雪臣在心里反复劝诫自己。给自己敲响警铃,震得脑袋清醒之后,就想从洞里逃出,挣出这个怀抱,反被季书平抱紧。尚雪臣用手肘抵住他的胸口,“你昨晚不是要熬夜,怎么就睡了,原来都是唬人的!”
“你在我怀里睡着了,不想吵醒你,抱着你躺下,不知不觉就睡了。”
因为他这一句话里潜着的温柔,让此刻的挣扎都落地逃脱。尚雪臣松开手,偷偷扭动身子,让他抱的舒服。动作就算再细小,喜欢你的人全身都装着探测你的雷达。季书平闭着眼,抿着唇,把笑意忍住落入心底,扩在四肢,双手环住他的后背,抬腿卡住他的大腿,把人锁在怀里,嵌在心上。
只是这样还不够。季书平翻身压着尚雪臣,尚雪臣眼里平静,没被他的动作带出一点惊讶,只是这样看着他,好像就算他下一步有所动作,也不会表现出惊讶。
季书平俯身想要一个好久不见的吻。他们之前用吻打擂台,只有在尚雪臣“痴呆状态”时,才好不容易有了第一个缠绵悱恻的吻,在那之后再也没有。季书平有些想念,不管是故意挑衅的,还是温柔绵亿的,他都想念与尚雪臣之间的吻。
然而,身下人却未能体会他的思念之处,偏过头去,只留好看的颈线和漂亮的锁骨,都不如唇上柔软,让思念排解。他的思念无处可去。
距离就这么尴尬的停在季书平的鼻尖到尚雪臣的颈边,这尬尴的距离毫不留情的嘲笑着季书平的自作多情。又能怎样呢,季书平解开尚雪臣的睡衣扣,还是露出他的左半边的胸。这样的动作尚雪臣倒是没有拒绝,只是等他的脸贴上胸口时说出一句玩笑话,“大早上的,缺奶是不是。”
一句刻意的玩笑没有对刚刚的尴尬完成救场,得不到回应,尴尬反弹给了尚雪臣。
季书平俯趴在他的胸口,多一层衣服的阻拦都会少听心跳的一个音,乐曲漏音走调是曲谱上的瑕疵,技法的不成熟,这可以用练习来弥补,而听心漏音就会少去摸准心意的机会。
季书平是有些偏执的人,偏执的追求着完整。女娲,上帝,柏拉图;神话,宗教与哲学,都在宣传着人被分成两半,终身追寻着自己的分身另一半,以求完整。以前的人们以为男女身体相楔是完整,现在的人们除开身体,追求心灵的相嵌才是完整。季书平是追求完整教义的忠实信徒,所以他认定就不放过尚雪臣,除开r_ou_/体,他还要他们的心都相融,哪怕现实残忍。
“我有些摸不准你的界限了。”季书平贴在他的心口仔细的听,“接吻是不可以,”他的手顺着胸膛揉捻着向下,“触碰是可以。”听到的心跳随着向下的游移跳出了重音,他无法c-h-a上电波用测出的心电图去摸准尚雪臣的界限,只有亲自下场,用手指螺旋在肌肤上确认,感受他皮下血管的跳动。手指越过裤腰上的警戒线,朝里行进,身下人感觉威胁,呼吸急促,终于在他握住命脉的时候,放下防备,任他宰割。
着他的命根,又捏又掐,直到一只手再也包不住,能感受到身下人的胸腔里在擂鼓,“所以你的意思是,性是可以,心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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