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子谈说,要他爱他。
爱。多可怕的词啊。
你要我爱你。你要写情书给我,给我送花,带我看电影。然后对我说,你喜欢我。
难道不是这样吗。
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
楚湫心里模模糊糊地明白了:好像子谈是喜欢他的。但是他不明白,子谈为什么喜欢他,对他的又是哪种喜欢。对于楚湫来说,这段人生的时光就像在路上与朋友并肩走着,然后在这最好的时刻,天就塌了下去。
除此以外,子谈从来没有吻过他。
那次x_i,ng事之中,子谈让楚湫“求他”。楚湫那时是真的什么自尊都没有了,脑海里浮现出的讨好人的方法,就是吻他。当他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挣扎着抬起脑袋时,子谈的头很快向上移动了一点,躲开了。于是楚湫只堪堪吻上他的喉结。
原来他不要他的吻啊。
不知为何,他心里好像有一些隐约的难过。
……
被囚禁的人心里想的一定满是自由。
可是你若要问楚湫如今要什么,他也许会说,只想回到二十岁之前的日子,虽然他不得不面对着二十岁后的自己和子谈。他想回到过去,不是对往事太过留恋,楚湫一直知道子谈其实过的很苦,他想,也许在那之前,一切都有转圜的余地。
但也只是想想。
他一直太傻了,傻的可怜,谁也救不了。
…… ……
子谈进屋的时候,楚湫还是抱膝坐在床上,下巴搁在膝盖上,一个人怔怔地出神,月光顺着床帘落到他眉上。子谈看了一会,回身轻轻把门阖上,将烛火点起来。
看到屋子里亮起的光火,楚湫才回过神来,一时有些无措,手都不知该往哪里摆,只撞的镣铐叮叮当当的响。
“为什么叫人不点灯?”子谈在床边坐下来,问道。
“我……我忘了。”楚湫讷讷答道。
“下次不要忘记了,对眼睛不好。”子谈说。
楚湫顺从地点头:“知道了。”
然后就是沉默。
他们之间,仿佛已经无甚可聊,乏味的很。
楚湫又触摸到两人之间的那层厚障壁了,他很想去打破,但又苦于无法。最后,他还是在一片寂静中磕磕绊绊地出声了:
“那……那个。”
子谈本来就一直看着他,闻声眼皮更抬起一点,像是在倾听。
楚湫很紧张,眼睛慌乱地在屋里乱转,到窗外的月光时,他终于像是抓住了什么希望,结结巴巴继续说下去:“今晚……月色……很不错……”
楚湫说完了这句话,觉得再没有什么可说了,只好安静下来。然而可见的是,他眼里似乎是在期盼子谈做些什么回应。
子谈没有出声。
他每延长一秒的沉默,楚湫心里的期盼就低下去一点。子谈终于开口了:“锄秋,你不用勉强的。”
他的声音有些不稳:“你知不知道你的脸全写着同情,和对于一个乞丐的同情没有区别。我看着只觉得自己更可怜,更龌龊。”
子谈抬手掐着楚湫的下巴,有些凶狠:“你明明是恨我的吧,何苦这样为难自己?”
楚湫觉得很疼,他被迫抬头望向子谈,一双眼睛就要流下泪来了。
然而他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楚湫的确很怕如今的子谈,怕的要命。
但是让他恨,好像还是做不太到。
恨是一个比爱更可怖的词啊。
作者的话:
两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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