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碧落铁卫的攻势被西将军所遏,杜少将身负重伤,昏迷不醒……”
“主子!云字辈死伤过半,其中被南藩王生俘者亦不在少数……”
“主子!古莫法师施法失败,被咒术所噬,蕹灵军团闲置城外,群龙无首,若有人偷袭不利的话,局势岌岌可危……”
“报——主子!大事不妙,城外忽现奇兵,看、看样子,很有可能是楚国的翳鬼军团!必须马上撤退!否则四面楚歌,不堪设想!”
……
羽樽一路走过秦淮楼内密室通道,便不断有下属俯伏在地,战战兢兢地禀告着战事失利的状况及其中原委,生怕羽樽一个不高兴,就将一记雷霆怒火劈在自己头顶上。
在他们这些人眼里,把羽樽敬若神明,可是在一些似有若无的余光中,陡然惊觉自己的主子满脸血污,且白色的衣襟上洇开了一大团模糊的血迹,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旁人的。
加之从他那略显虚浮的脚步推测而出,羽樽受了不轻的伤,而且神色也颇显出一丝丝难掩的倦意,这些人实在不敢再往下想了,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
所以,对于羽樽牵着一个陌生女孩的手,他们就直接忽略过去了。
“你要带我去哪里?”神阑任他拉着自己,一路从看台上下来,走到后院的温泉馆,从那间殿一样的温泉馆的莲清池边,找到一个与周围地板毫无二色的开关,启动后一片噪响,翻滚的池水转瞬哗啦啦地全部倾泄入地底。
羽樽带着她进入了一个光明的地下室,两边壁灯熊熊燃烧,接下来又不知道破了多少处麻烦而又致的机关,七弯八拐,左蜿右蜒……好在这是羽樽自己的地盘,虽然繁琐了点,却也算走得轻车熟路。
饶是这样,多兜了两圈,神阑已觉头晕目眩,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你刚才怎么吐血了?”她心中不免好奇,莫非羽樽竟跟自己一样,是个身患痨疾之人么?一时便觉得对方仿佛亲切了许多,大有同病相怜之感。
“我的傀儡被人杀了,还是用那样残酷的一击解决的方式,着实让我刮目相看。”羽樽停下脚步,看着神阑淡淡解释道,“我将自身的三分功力封于傀儡体内,便于更好地控于他;但同时,他死一次,我遭到的反噬便也不容小觑……此刻的我,便是处于这种状态。”
“那你现在岂不是……很虚弱?”神阑丝毫不觉自己的问话是在挑战羽樽的底线,以前的时候,没有人敢这样问他,问过的人只怕也已经死了。可是她的眼中清澈无邪,一脸坦然地看着他,带了些许担忧之色。
“嗯,”羽樽翘着嘴角露出一个邪恶的弧度,俯首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悄悄话,气息暧昧,“现在的我,就算想要对你做出什么不轨的事来,指不定连你都斗不过呢。”
神阑听得胆战心惊,又隐隐觉得这不是一句什么好话,颊上不由自主笼上了一抹红潮,惊慌吃措地拢着小手道:“人、人家只管吃喝玩乐,哪有那个闲心去害你?”
羽樽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露出一个温暖如春的微笑。他每次这样真诚地对别人露出笑容的时候,就仿佛有一股吸引人的魔,神阑一时看得又不冷静起来。
“以后自己小心点呢。”她轻轻叹气,手指握着一块白色丝绢,细细地替他揩起颊边未干的鲜血,动作轻柔。
“阿颜,”他的身体蓦然一僵,猛然将她拽进怀里,一把按在前,哑声道,“跟我走吧!”
“什么?”她脑子一热,挣了开来,螓首微抬,难掩满眼的惊诧之色。
“我……”羽樽回过神来,自知失言,神色带着深深的失落,“带你走,这句话……早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便想亲口对你说的,只是连年征战,一直苦于没有这个机会,再回首……竟已百年身。”
神阑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她有一种直觉,这个人的身上,有着太多无法解释的谜团,她看不懂他,可是头一回看到他那样的表情,她心底竟然有些隐隐作痛。
与此同时,她脑海里还有另一个问题在盘旋,——凭什么你要我走我就得走啊?她是个心里藏不住话的,因此很不委婉地说了一句:“无名无分的,我干嘛要跟你走?”
刚出口,她就肠子都悔青了,他们俩个,好像什么都没有吧,好像还没到那地步吧?好像也不是很合得来吧,好像还是国籍不同、阶级对立的敌人吧……什么时候严肃到论及终生大事了?
羽樽一愣,随即不自觉地带上了一抹轻笑:“要不,什么时候,给你个名分?”
“我们什么时候好到那种程度啦?!”
“你确定,我们不是那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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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神若那小子,又偷偷溜出去啦?!”怪物般屹立了千年的神迹之塔,一间古老的祭祀神庙内,髭须皆白的星斗大司命,听了自己埋在神殿内的眼线叽里呱啦汇报了一通神主大人的行踪,一张老脸显得越来越沉。
如果神若此刻在他面前,星斗老鬼一定会毫不犹豫将手中的竹简径直敲到神若头上,谁让那小子从来没有让他省过心的!以至于害得他年过六旬,看起来却比虚无子那个一百多岁的妖道还要催老,这还不都是神若那小子让他心力交瘁的缘故?!
“神若你小子给爷爷滚出来!!!”星斗越想越气,胡须一翘了起来,像朵饱满的积雨云一样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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