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笠收拾了一下背包,随便捡了行李,重要的身份证什么的都带了,什么也顾不上想,什么东西都没有吃,只想马上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只是,到了门口,他却发现自己,打不开门了,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打不开。
这时候手机铃声忽然响起,他被吓得倒退了一步。
这手机倒是坚强得很,屏幕没有被摔坏,只坏了点钢化膜。
齐笠不理它,任由它一遍一遍的响,可电话那边的人很有耐心,依旧一遍一遍的打着,刺耳的击溃人的心里防线。
他本来想静音的,可是手一滑,电话接通了。
“怎么样,起床了吗?”
姐夫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低沉悦耳似演奏的大提琴,可齐笠听到这声音,却觉得自己如坠冰窖。
“嗯?怎么不说话?”
“哦,对了,忘了跟你说了,小区里最近不大安全,小偷很多,听说我们对门的那家就被偷了呢,所以我换了个锁,你觉得怎么样?”
“早餐吃了吗?哦,不对,现在应该吃午餐了?今天我本来是休假的,不过行里临时有事我得去处理,待会儿我就能回来了,你想吃什么吗?我帮你打包。”
电话的另一边还是一片寂静,没有回应。
“小朋友,别做傻事哦。”
语调充满了警告和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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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齐笠看着桌子对面的靳鸣,脸色苍白神色仓惶,张了张嘴,还是说不出什么话来,攥紧了胸前的背包肩带,用力得青筋都起来了。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那么,他昨晚只是做了一场梦吗?齐笠这样想着,眼神一阵恍惚,没有焦距。
靳鸣看得一阵心疼,不过并不后悔自己昨晚做的事情,只有打破了这一层窗户纸,他们的关系才有可能会改变,不然会一直原地踏步,止于此。
不过他该庆幸自己即使喝醉了也还残存着理智,没有正真的做什么,不然对未成年下手确实不大道德。
不过他又不是柳下惠,自己喜欢的人就在自己面前,怎么可能把持得住呢?他觉得自己已经忍耐很久了,尽力了。
忍耐到了极限,就必要爆发。
“我打包的饭菜都是你喜欢吃的,你不吃点吗?那么久没有吃东西,你不饿吗?”靳鸣很有耐心的极尽温柔的哄着小朋友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怕自己做得太过把小白兔给吓坏了,小白兔手里拿着的包他一进门就看到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他得先收敛一些,绝对不能像昨晚一般肆无忌惮。
他竭尽全力的放柔自己的声音,发誓自己以前从来没有那么温柔又耐心地哄过一个谁。
靳鸣的声线还是低沉优雅,再加上刻意的温柔,听起来有着无限宠溺的意味,又好听又舒服,可停在齐笠的耳里,他却不自觉的身子打了个寒颤。
桌子上摆着的全是齐笠平时喜欢吃的菜,可齐笠一点眼神都没有分给它们,他酝酿了很久,咬了咬看起来毫无血色的唇瓣,紧绷着,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鼓起勇气发问了:“你……你昨晚是喝醉了,对吧?”他的声音是止不住的颤抖,看着靳鸣的眼神满是祈求,满含希望。
祈求他昨晚是真的喝醉了,希望这一些都是假的,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是这样,那么一切就都可以解释了,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一切都还可以回到从前。
靳鸣难得地顿了一下,还是残忍的打破了他的幻想:“我没有,我昨晚,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齐笠听到这令人绝望的回答,苍白的嘴唇被他用力咬得带上了淡红的血色,像蔷薇花瓣一样美丽。
“不!你怎么可以这样做?!”齐笠震惊的看着他丝毫不打算掩饰的样子,忍不住大声嚷嚷开来了。
“我为什么不可以这样做?”靳鸣的表情没有因为他的质问丝毫改变。
“你变态!”齐笠慌得口不择言。
靳鸣无所谓的笑笑:“哦?那你说说,我怎么变态了?”
齐笠被他问住了:“我……我是男生!”
“同性恋早就不是病了,你不知道吗?”靳鸣抱着双臂,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目光戏谑。
齐笠被他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可…….可我是你的弟弟啊!你不能这样的!”
靳鸣还是笑:“你不是我弟弟,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你是齐悦的弟弟。”
不提这个还好,提这个齐笠就更觉得别扭了:“可你是我的姐夫!”
“不好意思,我是你前姐夫,我已经离婚了。”
这下子齐笠是真的说不出什么来了,长那么大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子的事情,慌极气极了,大颗大颗的眼泪竟然一下一下的往下掉,怎么抹都抹不掉。
“呜呜呜…….”
怎么办,他不想哭的,可他就是莫名其妙觉得很害怕很委屈很惊慌,经历了昨晚惊心动魄的那么一晚,他的忍耐也到了极限。
说起来他才十六岁,还是个半大的少年。
靳鸣没想到他说不过自己竟然还哭了起来,苍白j-i,ng致的小脸,水红的薄唇,长睫盈s-hi,哭起来肩膀一抽一抽的,细细的手腕不断的颤抖着,那小可怜的样子,真的很令人怜惜。
他站起身来,想把他揽入自己的怀里好好的哄一哄,可谁知道他才刚动,齐笠就哭得更凶了,满脸都写着抗拒:“呜呜呜……你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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