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特伊抬眼盯住安澄,瞳孔收缩。
安澄点头:“你被激怒了。其实你瞧,你的禁浴系气质不是不可戳穿的,但是原动力不是性,反倒是愤怒。愤怒能带给你真正的块感,所以你完全可以用虐杀来将愤怒最大化,从而让你自己的块感达到极致——也就像是男人真实的性里最后的那一击。”
安澄迎着他的眼睛,没有丝毫躲闪。
“你应该明白,我如果在法庭上做这样的解读,我有把握让陪审团倾向于我。那你的多项谋杀指控就会成立。”
安澄目光里同样含着利剑,毫不留情地砍削着范特伊。
不过安澄却主动缓缓挪开了目光,她歪头看向窗外。那一片柳绿花红,人间正是好颜色。
“不过我也可以不这样解读。在我看来,死者们所说的那些话,你未必都知道,所以你的犯罪动机就不一定成立。可是你身边有与你极为亲近的人,因为他比你更有洞悉的能力,所以他比你先知道了那些女孩儿的言论。他替你难过,他要为了你去惩罚那些女孩儿。”
安澄指尖在桌面上画了个圈儿:“明人不说暗话,你总该还记得当年我本人就替汤燕犀打过藏毒的那个官司,所以我知道那件事背后其实是谁干的。”
安澄的目光瞟上来,澄澈又犀利。
“菲力为了让汤燕犀俯首帖耳,做了那个局,抹黑汤燕犀,让汤燕犀不能不依附他才能生存。而且菲力的局不止这一个,也许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
安澄的思绪飘回当年,她顿了顿。
“而你也同样是菲力身边的人,同样为他保守了并非传说中那种肉的极度机密。对于这样重要的角色,菲力也必定用了相同的手段,既是看似保护你,同时却又是将你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只能对他死心塌地。”
安澄的指尖又在桌面上画了个圈儿。
“我相信那七个案子其实都是菲力干的。只要你肯揭发出真情,我会撤销对你的指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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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店里,时间尚早,这个时候正是店家提前磨好咖啡豆的时间,所以咖啡的香气反倒更真实、更香醇地飘满了整个小店。
范特伊听完安澄的话,只是安坐、微笑。
他歪了歪头:“安检,你约我在这里见面,是因为你喜欢这间咖啡店么?不过我劝你,以后换一间吧,这间并不是值得你信赖的咖啡店。”
安澄没说话,只盯着他。
范特伊苍白消瘦的面上,浮起极轻的笑意:“一间真正值得信赖的咖啡店,是应该在客人来点了单之后,才现磨咖啡豆
的。只有这样才能根据客人的需要,磨出粗细合适、而且时间恰好最香浓的咖啡来。如果是这样,早上开店事先磨好了咖啡豆,虽然能让满店都是咖啡香,可是等真正入口的时候,却已经错过了咖啡豆味道最好的时间。”
安澄将摊开的手指都收回来,攥成拳。
她已经知道范特伊的答案了。
范特伊朝安澄点头微笑,目光却是望向安澄后面。
安澄倏地坐直,脊梁沟微微一凉。
果然一个脚步声不轻不重走过来,就立在她身边。一只手若远若近地搭在了她肩上。
“安检,绕过我单独见我的当事人,是要做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交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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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澄身子没动,也没回头,只是抬手按了按鬓边短发。
她笑了,笑声很冷:“汤律师为什么腔调听起来这么像怨妇呢?我是绕过你见了你的当事人,我的确是想跟他做交易,而且不想让你来影响你当事人做决定。又怎样?这是法律赋予我身为检察官的权利;同样,就算你是他的律师,可是你也是他聘请的,所以当事人也同样有权不必通知自己的律师而与检察官达成协议。”
安澄说着这才歪过头去看他:“我也觉得此时你的立场有一点可怜。可是没办法啊,谁让你是拿钱办事的辩护律师呢,你就得明白你只是案子里可有可无的一枚棋子,随时都有可能被吊打。”
“汤律师,我没有与安检达成任何交易。”范特伊却不给安澄半点面子。
安澄倏然回头,狠狠瞪他一眼:“那你就也不可以向你的律师泄露我刚刚的交易条件!范特伊,我想你该明白这个道理。”
范特伊看了汤燕犀一眼,没再说话。汤燕犀却轻轻笑了:“安检,你真以为就算我当事人不透露,我就猜不到你打的是什么算盘了么?”
安澄腰肢收紧,昂然起身,迎上他的眼睛。
“知道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现在的情形只是说明你对你的当事人拥有相当的控制力,让他不敢绕过你而辨清黑白而已,却根本不意味我会在意你的意见。”
安澄伸一根手指,撑开他的肩膀。
“汤律师最喜欢不请自来,想要以此展示自己手眼通天的本事么?可惜我一点都没被吓到呢,哦吼,我是真的也想好怕怕呢。”安澄发挥演技,故意将两手吞在嘴边,满面惨白颤抖的模样。
汤燕犀恼得咬了咬牙。
“既然没谈拢,那么那扇救你的大门就被你自己关严了。”安澄扭头冷冷瞪住范特伊:“你想当殉葬品,那你就去当,自己想死,谁都拦不住。”
她撑开汤燕犀,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傲然迈步,歪头瞟汤燕犀:“天堂有路你们不走,地狱无门你们自己偏要来投。那就法庭上见,我会很高兴亲手送你们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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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澄坚定走向前,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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