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医生的声音继续透过门缝隙传出来:“没有被性侵犯的痕迹。”
“麻烦了!”聂晟扬对女医生很客气,一直将她送出门外。
房间内,林香正艰难的换着睡衣,聂晟扬拎着一个药箱走进来,搬了一张椅子坐到床边。匆忙间林香用被子盖住自己近乎裸露的身体,聂晟扬难得好脾气地哄她,“乖,被子拿开。”
林香红着小脸,双手紧紧的攥着被角。忽然,一阵清凉的薄荷气息迎面而来,林香一下子呆住了。趁着她发呆之际,聂晟扬一把拉开她身上的被子,将她穿了一半的睡衣脱下来……
他的动作很轻柔,很是缓慢,药膏被均匀地涂抹在那些狰狞的伤口上。聂晟扬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疼不疼?”
林香摇摇头,她在聂晟扬的眼睛中看到了许多红色的血丝,也看到了他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痛楚。他,在心疼她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林香的每一道伤都被涂上了药膏,聂晟扬用被子将她重新裹紧。
“你好好休息,我就在外面。”聂晟扬缓缓站起身,几步走出卧室,轻轻带上了门。
不知不觉中,夜幕降临,霎那之间一切都安静下来。一片赶巧的乌云轻轻飘过,刚好挡住了那撒下银沙一样的月光。黑暗就这么突兀地降临了。渺远的天际一下子失去了澄澈的银白光辉,漫天的光影一下子收了起来,只剩下几枚萤火般的星点轻轻地在天顶上摇坠。
聂晟扬在阳台上站了很久,烟蒂堆了一地。扑鼻而来的烟味让他忍不住咳嗽,他捂住嘴尽量让自己不发出声音。心像在被千万只蚂蚁啃噬,全身的感官似乎都已麻木。原来,他竟然陷得这样深。
手机响起时,他正在开主持一个会议。按照往常的惯例,他不会在会议期间接电话,但那个当口他竟然鬼使神差的接了。只是听了几秒钟,他的脸竟变得煞白,不顾一屋子人在场,跌跌撞撞的出了会议室。
他在员工惊诧的目光中飞奔下楼,关心则乱的他还忘记了坐电梯。直到跑下五层楼梯才猛然想起,可以坐电梯。电梯下到负一层,他上了那辆新买的保时捷,结果半天打不着火,好不容易打着了,没开几步就撞到停车场内的一处水泥柱。
车撞上去的那一刹那,他突然清醒过来,冷静地打了几通电话,简明扼要的说了情况后,短时间内召集了一帮人。
他的手抖得无法开车,高勇俊强行让他坐到后排,自己亲自驾车前行。整个过程中,他一直将手机紧紧贴在自己的耳边,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听清里面的每一个字,生怕错过任何有用信息。
没有人知道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坚持听完那通电话,没有人知道当听到电话里传出的掌掴声时,他有多恨那个钊哥,恨不得将那男人千刀万剐,撕成碎片。
他现在想起来只觉得后怕,如果他当时没有接那通电话,如果他没有及时赶去那个废弃厂房。那么,她该怎么办?
聂晟扬闭上眼睛,热热的液体从紧闭的眼睛里涌出来。好在没有灯光,好在没有旁人,只有他能读懂自己的脆弱。
电话铃声突兀的响起,聂晟扬担心吵到房间内的林香,赶紧掏出手机接听。
“喂,扬子,事情查清楚了。那钊哥是林晓娜最近在交往的对象,洛海市黑社会老大的亲弟弟。这事跟林晓娜脱不了干系,林香的手机最后几次通话记录都是她,你看要我怎么处理?”高勇俊说话颇为严肃。
聂晟扬用手扶着眉心,神情阴骘,语气冷然,“开除。”
他挂断电话,面色阴沉,心想,当然不会只有开除这么简单。
半夜,林香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轻轻地帮她拉高被子,俯身轻柔地在她额头印上浅吻。她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许久之后,她想睁开眼睛,却有薄荷气息吹拂在她脸上,她吓的不敢睁眼,直到她的唇印在她的唇上。只是似有若无的一下碰触,却牵动她身上数万条神经,她的全身都出于麻痹中,十指紧紧抓着被子,才没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直到听见关门声,林香才猛坐起身,努力地呼吸,努力地抚着沉闷的胸口。他,为什么会这样对她?她不敢再深入想下去,怕不是自己想的那个答案。他们会有怎样的未来?他会因为爱放下上一代的恩怨吗?林香不知道。
国庆放假第一天,林然从汉宁回到洛海。他之前给家里打过电话,得知林香还没回家。他拿着手机拨打林香的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当时聂晟扬已从公安局拿回林香的手机,刚走进客厅,手里的电话便响了。屏幕上显示:林然,他犹豫了一会,还是进了卧室将手机递给林香。
林香紧张得要命,深呼一口气后,平静地接起电话。
“林香,你怎么还没回镇上?现在在哪里?”
“我……我在……在和赵小薇旅游。”
“旅游?”林然拔高了音量,“在哪里旅游?”
“爬山,我回头再打给你,很忙。”
林然顺着她的意思挂断电话,把玩着手里的手机想了一会,心里有了盘算。
他用手机登上qq,“微微一笑很倾城”的图像正好是亮的。
“你好,微微。”林然发送一条消息。
“上午好呀,木林森子。”木林森子是林然的网名。
“没出去玩吗?怎么在上网呢?”
“没呢!窝在家里,无聊死了。”
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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