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玦怔了一下。
周眠又说:“我就觉得他变了,小时候,他不是这样的。虽然逼格也高,总是拿下巴瞧人,可他那会儿,是真把咱们当兄弟。这些年,我却觉得他越来越陌生了。”
江玦顿了好一会儿,不过,他很快就坚定了眼神:“不管他变什么样,他都是我兄弟。哨子,你和东子亲,所以总是拿有色的眼睛看他。他这些年也苦,什么都一个人走来的,东子还有伯父伯母在身边。这一点,东子一辈子都欠他的。虽然性格有点儿偏执,但他远比我们要坚毅,要独立。虽然我和他同龄,但是,我从小就把他兄长看的。”
周眠沉默。
江玦侧头望着他的眼睛:“如果你以后要和东子一块,那么,我一定站在他这边。”他转身朝嘉言和俞庭君走去,再不留恋。
嘉言正和俞庭君说话呢,肩膀就被人拍了。
嘉言回头。
江玦摇手对她微笑:“白妹妹,好久没见了,近来可好?”
嘉言见是他,没好气地和他碰了一下酒杯:“您都这么好,我怎么会不好?倍儿好,吃得好,睡得好,不要太好。”
江玦哈哈大笑,拉着她开始絮絮叨叨唠家常。
他这人和俞庭君不同,很擅长交际,还很喜欢交际,笑话脱口而出。嘉言也是个幽默连篇的人,两人聊得忘我。
俞庭君在旁边黑着张脸。江玦才后知后觉地讪笑了下,抬起手掌说:“别误会,别误会,我现在对白妹妹只是友谊,我打心眼里佩服她。朋友妻,不可欺嘛。”
俞庭君冷笑:“我怎么记得你的口头禅是‘朋友妻,不客气’?”
“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江玦瞪眼,无辜脸。
俞庭君继续冷笑。
嘉言笑着打圆场:“好了两位,现在是舞会时间,有哪位绅士愿意陪我跳一支舞呢?”她笑着弯腰,单手平展伸出,姿态优雅,笑容和蔼。
两人都被她逗笑。
江玦说:“我就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
俞庭君说:“算你识相。”转身搂了嘉言,步入舞池。
嘉言以前就觉得他身材很好,这么近距离地贴着,就更有感触了,手在他背上摩挲了一下。俞庭君低头瞥她一眼:“干嘛,咸猪手啊?”
嘉言面不改色,一脸“你少见多怪”:“跳舞呢,哪有一动不动的 。”
俞庭君哂笑,忽然上进一步,把她往下放倒。嘉言猝不及防,忙揽住他的腰,后弯90度。他在她头顶笑,带着那么点儿调侃的味道。
嘉言瞪他一眼。
一支舞结束,他们拿了酒杯到一旁休息。俞庭君似乎心情还不错,和她谈笑,风度翩翩的模样,不过很快,他就收了笑容。嘉言顺着他的目光转身。
贺远年过半百,两鬓有些斑白,但是身姿挺拔,依稀可以看出年轻时的好木模样。他身边的女人挽着头发,穿一身蓝缎海棠花织锦旗袍,虽然眼角有些细纹,但是身段曼妙,依然温婉美丽。
嘉言和贺父贺母见过几次,依着礼仪,还是上去见礼。俞庭君在她身边说:“我和你一起过去。”
嘉言回头看他。
他对她笑了一笑,神色如常,看不出深浅。
嘉言却觉得他蛮不正常的。可是俞庭君不发疯的时候,容貌昳丽,身形峻拔,看着就是卓尔不群的世家公子,尤其是眉宇间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所没有的那种旁若无人的气度。
“庭君,你也来了。”兰芷慧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
俞庭君对她微微点头,笑了一笑:“东子生日,我怎么能不来?”
兰芷慧回头看了看台阶上面无表情的贺远,又回头看了看他,低声说:“你们父子俩也难得见一次,晚上一块儿吃个饭吧。”
贺远没说话。
俞庭君在台阶下抬起头,纳罕地看了他一眼,说:“您要和我吃饭呢,这可是稀罕事。”
贺远重重哼了一声:“你爱吃不吃。”
俞庭君好脾气地看着他:“几年不见,您这脾气倒是见长啊,看来,在这地儿混得不错,和以前再不一样了。”
贺远气得面色铁青,手都在发抖:“滚,你给我滚!”
兰芷慧忙过去扶住他,拍着他后背给他顺气,回头祈求地看着俞庭君。俞庭君却笑了一下:“兰姨,您别这么看着我。我是来参加东子的生日的,这饭,我还是要吃的,至于晚饭,那就免了吧。有话,就直说吧,不用拐弯抹角的。”
兰芷慧的脸色有点儿尴尬,歉意地看着他。
贺远的神色平静下来,在兰芷慧的搀扶下就要上楼:“你上来一下。”
俞庭君却没动:“有话就在这儿说。”他这人有时候就是油盐不进,甭管你是给他没脸还是百般讨好,该是混账样一点不含糊。
兰芷慧为难地回头看了一眼贺远,贺远又哼了一声:“我就问你一句,你这么做对得起东子?嘉言是他从小就认定的准媳妇。”
俞庭君直接就截断了他的话:“您这话听着可真是逗,嘉言同意了吗?她喜欢的人叫俞庭君,不叫贺东尧,您就是乱点鸳鸯谱也要人家姑娘愿意啊。而且,真要准媳妇,她家里之前出那会儿事的时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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