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我来说,原本工作只是谋生的工具,而今,却成了我心灵的寄托,没有了家庭,没有了身份,我不得不在生活中将自我压制到最小的程度,所以在工作方面,我太需要自我价值的实现,太需要存在感了。
我回来,最开心的大概是萧齐。
一个假期不见,萧齐个子猛长了不少,站在我面前已经比我高出许多,
清瘦是少年,已经隐隐的有了花美男的模样。
萧齐激动的眼睛都红了,半晌才说出一句,“我以为你跟我姐姐一样,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看他样子,突然就有些难过。
无论大人们之间是什么样的恩怨纠葛,季贺同还有彭震他们当年与晴子有过什么样的故事,但是对于萧齐来说,我长的像他姐姐,他天然的就会依恋,这大概只有失去亲人的人才能够体会。
虽然他已经十五六岁,可在我眼里他是我的学生,还是个孩子。
孩子的心总是纯真透明的,他对我的感情,我觉得自己该珍惜,而不是排斥。
毕竟这份感情里,没有任何的杂质,没有占有欲没有爱恨,只有喜欢。
我摸摸萧齐毛茸茸的脑袋,“我怎么舍得离开你们。”
做老师的,只要是真心教自己的学生,没有哪一个不是盼着学生好的。我心心念念着(8)班的学生,自然也是想着能让他们走上更好的人生。
做老师的时间长了,就会有所感悟。
孩子青春期的时候都叛逆,在他们还不知道未来人生是什么样子的时候,就开始挥霍人生。我自己是从最贫困的地方挣扎出来的,所以对学习,对知识改变命运有着深切的笃信。
也许现在很多人都说富二代赢在起跑线上,可像彭震那样的世家公子毕竟只是少数,更多的,还是需要靠着自己去打拼过一生的人,我作为老师能做的,就是帮助孩子们不要走上歧途。
看到他们变的更好,那就是我目前最大的心愿了。
萧齐笑起来,有些羞涩,有些得意,“我就知道你会回来!我一直都知道。”
小尾巴都要翘起来,我拍拍他,“不要自满骄傲,上一次的成绩是考的不错,但是那不是永久,下一次更要努力!听到没有!”
“没问题!”
少年自信满满的表情上带着光,最灿烂的年纪不过如此。
我心里痒痒的。忍不住问,“你姐姐.......她.......”
晴子这个名字我听过很多次,也因为这个人有过很多困扰,彭震不提,我就不会主动问,可是实在还是心里好奇。
萧齐一下子?然下来,喃喃的说:“她死的时候,我才五岁,只记得她身体不好。总生病,我小时候顽劣,没少欺负她。后来她死了,我心里就一直很难过,要是早知道她那么脆弱,我当年不会嘲笑她是病秧子的。”
我一下子脑中就有了画面,十几岁的少女身体病弱,被五岁的调皮弟弟恶作剧,然后嘲笑她病秧子的画面。
这样的事情大概很多小孩子做过。我当年也被胡同里的小孩子嘲笑过是没有爸爸的孩子。
那种心酸苦痛,还真是一言难尽。
大概也是因为这层愧疚,萧齐对已经过世的姐姐有种深重的亏欠感。
人总是等到失去了,才会懂得珍惜。
我拍拍萧齐,“逝者已逝,只要你活的好,她会开心的。”
萧齐笑笑,没再说话。
“我长的真的跟她很像吗?”
说起这个,萧齐倒是来了精神,“第一眼看上去是真的很像的,不过看久了就发现根本不一样,我姐姐是早产儿,活了十几年就没有健康过,我记忆里,她连去外面走走都成问题。林老师,你比她康健的多。”
我笑笑,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如果晴子是健康的女子,好好的活到现在。那是不是我跟季贺同,跟彭震就不会有如今的瓜葛?只是,很多事情没有假设。
萧齐没忘记季贺同,神神秘秘的跟我说:“我姐夫好久都没有来看过我了,从我姐姐没了,这些年他从来没有这样过,林老师你知道他干什么去了吗?”
我上一次见季贺同,是他上门说要带着我离开的那一次。
之后我被彭震丢进了精神病院,至于季贺同,我完全不知道他的去向。
心口一跳,想着彭震那样有仇必报,有脾气必发的人,会不会对季贺同也动手了?会不会把季贺同也送进精神病院了?
转念又否定。
季贺同可不是我这样无依无靠的女人,要是季贺同出了事情,季家第一个就不答应。而且我之前见过季婕,看她的样子倒是看不出季贺同有什么问题。
“老师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他不管在干什么,总是盼着你能好好学习的,你别让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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