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倒是没有跟着我父亲的脚步来劝我,而是他找来了京城非常著名的医生来会诊,结果当然是相同的。一个癌症病人、车祸致其重伤,这样的人实在是没有什么救的必要。
是的,原话就是这么说的,他们说没有什么救的必要。
这样的话简直像针一样的扎着我。什么叫没有救的必要,这个生死线上挣扎的人,是我的妈妈。唯一的亲人!
有没有必要,应该我说了算,而不是所谓的医生,还有我妈妈所谓的丈夫。
我暗下决心,跟许横商量,“我打算给我妈妈转院。”
许横看着我,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我咬住下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你没瞧出来吗?这些人都盼着我妈妈死呢,住在这里。保不齐哪天我们一个错眼儿,我妈妈就被人害死了,我不能容忍那样的事情发生。”
许横眉头一跳,“那行,你说转去那家医院?”
这里是高干病房,一般的病人想住进来都住不进来。
现在我们却想着搬出去,搬到外面的医院,首先要考虑的就是医术是否高明,我妈妈的情况,根本救耽搁不起,而且这一身支持她活下去的设备,一般的医院里根本没有。
再者,她目前的情况,怎么搬挪也是个重要的问题。
离了这些机器,她分分钟都会死。
我心里发难,问许横说:“你那边有没有什么门路?”这问的就是陈东野那边了。
不知道陈东野那边有没有什么好的医院可以联系的。
许横摇头,“他那种身份,自己伤了都不敢往医院跑,哪里能有什么接触的医院。至多都是土大夫,阿姨现在的情况,哪里敢让土大夫治。”
别说治,走恐怕都走不出去。
我没办法,只能给彭震打电话,虽然我非常不想给他添麻烦,可是事关我妈妈的生命,我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通了电话,彭震那边吵嚷的很,他的声音非常的疲惫。
我心里觉得抱歉,可还是顾不上其他,原原本本的说了我母亲的事情。
彭震开口第一句问的就是,“你打算怎么办?”
谢天谢地,他没有说出让我放弃治疗我妈妈的话来。我真的不敢想象,如果他说出这样的话来,我该怎么办,人有时候能坚强似天,却也有不可避免的柔软地方。
他大概就是我的柔软吧。
我问彭震,“我想要跟我妈妈换家医院,叶家的人,我不放心。”
我已经不在说什么爸爸三叔这样很亲密的称呼,人到了关键时刻才能看出感情来,他们能让我亲手放弃我妈妈的命,那就不是我的长辈。
我心理不再承认。
彭震沉默了一阵。像是在思考,然后跟我说:“现在转院不明智,你那家医院的各方面都是很好的,还有就是你妈妈的身体,他们治疗了那么久,用过什么药也最了解。要是贸然的转院,怕会更加的糟糕。”
他定了定说:“这样吧,如果你不放心,我就调人过去守着,保准除了你跟许横,谁都接近不了你妈妈。”
“这样可以吗?”
彭震说的冷静又沉稳。我似乎在一瞬间就被他安抚了下来,这其实是最好的解决方法,我妈妈目前的情况,实在是不适合挪窝。
“好的,我跟许横说一下。”
“嗯。”彭震应了声,“我最近可能忙的很,你自己照顾好自己,遇上事了就给我打电话。”
“好。”我有心问他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他那边的环境会那么吵杂,甚至我隐隐的听到了哭声。
可没等我问出口,他就已经挂了电话。
我心中其实有些感觉的,只是没有机会问。
之后我跟许横说了彭震的意思。许横当然支持,不仅支持还说:“也不能全让彭震出人,我回去跟陈东野说说,他手下的人多得很,也派些来,三班倒,这样就能二十四小时有人守着。”
我点头,“还有就是医药费的事情。”
既然跟叶家都闹翻了,那就不能在舔着脸在要人家的钱。我也不知道我父亲他们口口声声的要让我放弃为我母亲治疗,是不是心疼钱了。
要知道我母亲现在每天靠机器维持生命,其实是非常花钱的,一天最少就要一千多块,这还只是机器的钱。
其他的东西还没有算。
这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是一笔小数目。
而我父亲他们,也不一定是没有钱,更有可能是他们觉得这个钱是完全没有用处的,所以没有必要花。
我妈妈一条命的钱,他们觉得是浪费。
我重振旗?。咬住唇跟许横说:“只要他们出钱,他们就有发言权。我身上还有原本卖房子的钱,现如今都投给我妈妈用,不用他们的钱,让他们都给我滚远点。”
许横戳我的额头。
“你说说你,你是女儿,难道我就不是干女儿了吗?这医药费必须有我的一份啊。”许横跟彭震一样的语气叹,“你就不能柔弱点,哭一哭不行吗?到了这个时候,最难受的人是你,看起来最坚强的人,怎么还是你。”
哭?哭给谁看。
我是妈妈唯一的女儿,她的命现在就纂在我手上,我背负着两天命在生活,哪里还有哭的权利。
说干就干。
我去医院余存了钱,特别说明从此之后不许再收叶家的一分钱。我真的肃起脸来,还是有些震慑力的,我想这种震慑力大概是来自于我的坚决。
一个什么都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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