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她竟然是这么个意思。
几位参把头觉着有理,可是仍旧担心,沧州人人习武,洪五爷也是个练家子,性情也直,他道:“咱们从沧州来的时候可都是冲着长青山上的棒槌,制墨制炭,恐那些个帮伙不肯做。”
他的意思,制墨制炭,帮伙岂不是成了作坊工,大家当初来闯长青山,都是抱着挖参发大财的梦想,谁肯去做工,月月领那微薄的工钱。
这个善宝不是没想到,即便是朱老六,听父亲说来雷公镇也是想挖参发财的,长青山因为出产人参而被笼罩了一股神秘的色彩,各种民间传说层出不穷,当年自己在济南时,父亲说有个好友叫朱老六在长青山挖参呢,善宝就无限憧憬,希望有朝一日能来长青山看看,挖参那时没想过,想着遇个仙炼个丹啥的,外间人,来闯长青山,都是冲着这能一夜暴富的棒槌,所以让他们放下暴富的梦想来一天天劳作制炭制墨,当然不容易说服,但自己这制墨制炭是放在冬日不能放山的时候,她把这个告诉了几位参把头。
张怀有素有小诸葛之称,他沉吟半晌道:“其实能在闲着的时候补贴家用,帮伙们应该能干,但是一旦春暖花开,帮伙们都去放山,难不成这作坊就停工?”
有了作坊就有订货单子,这是相辅相成的事情,老客何时来买货人家不一定事先告诉你,你突然停工,怎么买卖。
停工也不是不可以,善宝还有另外一个想法,那就是让帮伙们家里的女人来做接替,这也只是个想法,让女人抛头露面出来做工,怕大家有意见,除非是穷到揭不开锅的人家,哪里还能忌讳太多。
所以,善宝道:“放山时节,当然停工,制炭制墨,都需要烧窑,天热也难捱,反倒放在冬季做舒服些,另外咱们可以囤货,不怕没货卖。”
所有的一切也只是个初步打算,具体的细节还有待商榷。
事情暂时定下,参把头们纷纷离开。
善宝拿过笔墨,一步步的勾画,制墨制炭到底都需要什么。
李青昭还在纠结方才那件事,歪着脑袋看表妹:“你确定你不是假冒女子来骗祖家的万贯家财?”
善宝的思绪被打断,气急败坏的用狼毫指着她:“我们从小在一起,你觉着我像个男人吗?”
李青昭想了想:“这也不好说,我可是听邻居孔老三的儿子这样说过你,善宝,你要是女人就嫁给我,除非你是个男人。”
善宝愣愣的:“这话有什么奇怪的?”
李青昭道:“事实上你没有嫁给孔老三的儿子。”
这不过是孔老三儿子耍的嘴上功夫,这么简单的文字游戏她都不懂,善宝觉着有必要为这个表姐指点迷津,于是指着她道:“表姐,你要是个女人你就赶紧离开,除非你是个男人。”
李青昭认真琢磨下表妹的意思,麻溜的下了炕,飕飕的出了抱厦,以此证明她是个女人。
抱厦内,善宝一边继续勾画一边得意道:“清静了。”
正此时,李青昭咚咚的跑了回来。
善宝按着额角,不耐烦道:“又怎么了?”
李青昭手指门口却不说话。
善宝伸长脖子望过去。
门开了,小丫头阿钿倒退着,横着双臂拦着逼进来的一个女人:“没经过通禀大当家的,你怎么能进来呢。”
那女人高声一笑:“本公主没有哪里是去不得的。”
第二百三十七章 我不是为祖公略辞婚而来
自称公主,是勾戈到了。
善宝将狼毫置于青花缠枝灵芝波斯文笔架上,端正的坐着,直等勾戈来到她面前,方淡淡一笑:“祖家的护院都是草包饭桶不成,竟让人大白天的闯入。”
勾戈双手抱于胸前,仍旧紧握马鞭,端量下善宝,暗道名不虚传,不是指善宝貌美,而是这镇定自若的神态,未谋面之前,窃以为善宝定是那李清照所写的,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的小姑娘,自己贸然闯入,她却安之若素,勾戈稳步而来道:“你不要责怪护院,是祖公略让我进来的。”
意思善宝懂了,这姑娘是先拜访了祖公略,然后才来找自己,扫视下勾戈,红缎的帽子出着白狐皮的风毛,帽子上还镶着大大小小的各种颜色的宝石,紧身小袄,外面罩着白狐皮褂子,同样红段的裤子,小窄裙不及膝盖,脚上是一双小牛皮软靴,靴子头也镶着宝石,这身打扮干净利落,而一张脸带着异域风情,善宝当下吩咐锦瑟:“进门就是客,给勾戈公主看座。”
勾戈一愣:“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锦瑟与含笑抬了张花梨木刻花镶玉的高背椅来,又在上面铺了条猩红毡,善宝指着椅子示意勾戈坐,淡淡道:“我朝女子,不会不请自来,更不会拿着兵器,这是无礼。”
勾戈哈哈一笑,甚是爽朗,然后抚摸马鞭上镶嵌的红宝石道:“这也算兵器?”
善宝随手抄起狼毫举给她看:“这都是兵器,甚至扇子,甚至绣花针,看来是公主孤陋寡闻了,不知江湖上有几大高手,其一是玉笔书生,兵器为狼毫,其二是逍遥公子,兵器为折扇,其三是红妆教主,兵器为绣花针,还有什么用绳索的用铜钱的用树叶的,不一而足。”
自认功夫了得,行走江湖多少年的勾戈,对这些个人闻所未闻,脸上不禁微微发热,这位祖家大奶奶深居简出竟然比自己还了解江湖,既然马鞭算兵器,遂将马鞭丢在身侧的小几上,大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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