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替她擦泪,她阻止,倾身搂他脖子紧紧抱住,像拥抱失而复得的太阳,舍不得松手,“叶昭觉……”她哽咽,“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么?”
他抚摸她的头发,掷地有声:“对,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他任她趴在肩头小声啜泣,她憋了太久,是时候毫无保留地发泄一次。静静抱着她,如同静静拥着一个世界,他不是这个世界的旁观者,而是现在和未来的参与者。
等她哭够了,他微微退开,双手捧着她湿黏的脸颊。
她吸着鼻子,垂眸小声说:“我想要纸巾。”
他一手抽了张纸巾,她要接,可他却不理,直接按在她的鼻翼两端,像对待孩子一样,低声说:“擤。”
宁夏耳垂一热,羞窘难当,愣了足有三秒才秀气地皱皱鼻子照做。他一点都不嫌弃,看上去还好像十分愿意效劳。宁夏心湖极不平静,怔怔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
她刚哭过,眼睛是肿的,脸色素白,眼神又呆,叶昭觉浅浅一笑,蹭着她的鼻尖亲昵地贴过来,“别这样看我,看得我想亲你。”
鼻息相闻,他温热的掌心完全罩在她的脸颊两侧,宁夏怀疑自己正在发烧,可又不确定,也许只是被他的热度传染了而已。
心脏噗通噗通狂跳,她顺由心声,脱口而出:“我想吻你。”
说着,手臂再次搭上他宽阔的肩膀,主动送上双唇,一点一点地吻他。心跳在耳膜鼓动,愈加激烈,她不愿意就此停下,车外的一切仿佛都与她无关,她忘记了害怕,忘记了羞涩,满心满脑都是他,都是叶昭觉。
他怎么可以这么好,好到她的那些缺点都被一下放大……
唇舌交缠,两人气息都有些不稳,叶昭觉由深吻转为轻啄,一双充满疼惜的黑眸深深地凝视她。她平日看上去自信阳光,肆意潇洒,实则母亲的离世使她恐惧自备,缺乏安全感。
指腹在她光滑的眼角摩挲,他轻启唇:“小夏,你相信我吗?”
他不说具体相信什么,潜台词其实是指相信所有。
宁夏闭着眼,睫毛轻颤。她不需要详细询问,心底的答案那么的清晰明确:“相信。”她随即睁眼,目不转睛地直视,“我要努力让自己变得足够好。”然后自信十足地站在你身边。
叶昭觉润润地笑了,他不会甜言蜜语地说“你本来就很好”,也不会摸不着头脑地问“为什么”,而是佯装头疼地摇摇头,“你现在这样我就已经富有压力,等你以后变得越来越好,我岂不是要在你脚上绑根绳子以防被别人抢走?”
宁夏知他有意开玩笑逗她开心,唇角一弯,揶揄回去:“那你可要绑牢了。”
早上精心化的淡妆已经寻不见踪迹,好在一没画眼线二没刷睫毛膏,哭过后眼睛除了略微鼓胀,依旧干干净净。手头无东西补妆,宁夏拧开一瓶矿泉水,索性将就着用纸巾蘸水将残妆卸掉,然后把护手霜当乳液拍在脸上滋润。
叶昭觉驾车行驶于路上,她转动车内镜重新梳理头发,马尾束得高高的,刘海全部扎进去,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你帮我看看,能见人么?”她扭头喊他。
他快速瞥一眼,嘴角轻扬:“我不是人?”
“别闹,我认真的。”她好紧张。
他似乎纠结地叹了口气。
宁夏一颗心整个提起,那口气仿若飞速窜进她的胸腔里,吹得心脏悬在半空四下摇晃:“说话”
只听他幽幽道:“你这副样子像个初中生,我是不是应该去附近的中学借套校服掩盖一下年龄?”
“……”又逗她。
叶晓凡发短信询问,其实问她等于白问,她对周围路况并不了解,仔细看了看,最后还是得问旁边人。她告诉她快到了,紧握手机,既期待又忐忑。
穿过一扇高大的铁门,沿路草木繁多,冬去春来,勃勃生机已然绽放。
车停在喷水池旁。叶晓凡和一个模样精致的男孩坐在秋千架上等他们。两人好像在吵架,你追我赶地跑过来。
宁夏刚下车,叶晓凡就一个箭步跨到她身边,哥俩好地勾肩,并回头大笑:“我赢了,你个小短腿愿赌服输”
男孩远远落后,停下脚步,叉腰瞪眼睛,气鼓鼓地一步步走过来。
叶晓凡还在嘚瑟,男孩已趁其不备一脚踩上来,宁夏想说“小心”都未来得及。
叶晓凡疼得单脚跳。
她刚离开宁夏半步远,男孩张开手臂扑向宁夏,牢牢抱紧她,蹦跳欢呼:“嗷嗷,我赢了我赢了”然后拼命向叶晓凡吐舌头。
叶晓凡气得要打他。
毛茸茸的脑袋突然仰面看着宁夏,眼睛乌溜溜的:“姐姐,你要保护我。”
宁夏心头微动,在叶晓凡冲过来的下一秒本能地拦住她,“你还真打?”
叶晓凡火气冲天,撸袖子玩真的:“你别护着他,我今天非教训他不可”
男孩一双纤细的手臂紧紧抱着她,越发往她怀里钻,“姐姐,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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