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秦萱听到秦蕊这话,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是不是阿婆要你说的?”
要是贺拔氏的话,倒也有可能。
“不,阿婆和我说过,但……我也是这么想的。”秦蕊顶着秦萱的目光,有些不安,她垂下头去,“其实在我心里,阿兄就是阿兄。”
爷娘的面目早已经模糊不清,甚至连爷娘长得甚么样都已经记不得了。这些年来不管是在叔父家里还是现在,都是姊姊一手照顾她。在她看来,秦萱已经是兄长,是可以保护她,给她带来平安日子的兄长。
有时候秦蕊都在想,要是姊姊真的是阿兄就好了。可以护着她,再也不用被旁人欺负,到了眼下,为了姊妹两人的安全,秦萱干脆扮做男子。秦蕊打心里便将她当做兄长看了。
那样高大,那样的可靠,可以护着她不受半点打骂。
“……”秦萱皱了皱眉,她不去军中,身为女子有些事比较麻烦是一个愿意,另外一个便是家中还有个年幼的妹妹,她可以不管自己的死活,但是秦蕊就是她的责任。不管怎么样,她都是要让秦蕊平平安安的过下去。
“只有阿兄有了前途,我们的日子才能过得好不是么?到时候就没有人能欺负我们了。”秦蕊想起叔父一家和那些凶神恶煞的族人,哪怕知道这些人已经不可能再抓住她了,但说起来的时候,身上都忍不住发抖。
“我再也不想被人欺负了……”秦蕊说着已经哭了起来,这一哭引来了旁边路人的侧目。她年纪小,长得又好看,别人忍不住会多看几眼,瞧着这么一个小娘子哭起来,有些人看着秦萱的目光都有些怪异。
秦萱不得不停下来去安慰妹妹,“有我在,没人能够欺负你。”
瞧着妹妹哭的双眼都红了,她叹口气,这打仗和平常的狩猎都不太一样。她没有上过战场,但是幼年时候,也曾经听秦父说过一点冲锋陷阵的事。
基本上就只有一条,冲得最前面的死的越快。这还真的不是靠着所谓的勇敢就能成事的。
她从来不觉得性别会是她的阻碍,这十多年,她也明白,不管男女,只有实力够了,才能好好的生存下去。
当年盖楼氏就是给她的一个启发,在个时代如何?那些族人如狼似虎的时候,还不是一顿鞭子把那些族人给收拾老实了?
比起玩心计这种,还真的不如一顿老拳来的有效率。
只不过,战场上看的也不是谁更能打。
这些话,就算是说给秦蕊听,秦蕊也是听不懂的。她只得摸摸妹妹的头,在心里叹气。
秦蕊哭了一会,情绪平定下来之后,就不哭了。秦萱带着妹妹出了城外,到了离城池不远的青山徒河附近。当年慕容部单于选中这块地方,就是因为有几道河流穿过,水草丰美。既适合学习汉人开垦农田,也适合鲜卑牧民放牧。
这会已经冷了,但还没冷到底,地上还有那么一丝半点的绿意。
秦萱给妹妹说了几个骑马的要点,亲自演示一番之后,就让秦蕊自己摸索着上。骑马这件事她还真的没办法说太多,她打小就和附近的鲜卑人混在一块。鲜卑人原本就是放牧民族,和他们在一起,耳濡目染到后来,根本就不用人教,自己到了年纪就上了马。
秦蕊上马有些笨拙,还有些害怕。辛亏小黑对她很熟悉了,站在那里由她折腾,有时候见她个子不高,实在上来不了,干脆两条前腿跪下来。
秦萱一双眼睛都在妹妹身上,不过四周也没有放松过戒备。这都是在路上养成的习惯,那些流民总是抓住各种机会来打劫,所以必须高度戒备,后来哪怕是到了大棘城,已经养成了习惯,改不了了。
当身后出现马轻微的啼声时,她几乎是立刻回过头去看。
她看到了一匹白马,白马高大且骨肉均匀,她瞧着有几分眼熟,似乎自己在哪里见过。而白马瞧见她,漂亮的大眼睛立刻看到别处去了。
只不过白马想要转过马头,拿着屁股对着秦萱,结果失败了。马背上的人拉住缰绳,不让白马回头去。
慕容泫坐在马上,他背上还背着弯弓。这一回他头上没有戴鲜卑人的步摇冠,而是戴了一顶圆顶披幅的鲜卑帽。
圆领短骻袍十分贴身,便于他行动。这模样一看就知道是跑出来玩的。
秦萱见着是慕容泫,拉过马缰,就要带着妹妹到另外一处地方。
但小黑看见那边的白马兴奋的不得了,一个劲的刨蹄子想要冲到那边去。马背上的秦蕊险些也被带得扑倒。
秦萱一把拉住小黑,在它的耳边嘀咕,“你是八辈子没有见过母马么?它看不上你!”
她这边抓着小黑教训,那边慕容泫已经驱马过来。他从马上下来,手里牵着马,“秦郎,又相见了。”
话语如同泠泠清泉,秦蕊都忍不住探出头来。
秦萱瞧着他那张桃花面,一阵无力,对付那些凶神恶煞,她倒是有办法,但眼前这人笑容满面,说话也是柔和而有礼。
除非是不讲理蛮横到了极点的人,恐怕才会对眼前人恶语相向吧。
于是秦萱也只能瞪着一双死鱼眼看着他。她不是没有想过眼前这个男人到底图她个什么,她又不傻,察觉不出来他故意靠近。可是这下面的用意是什么,就真的让人想不明白了,她不觉得自己还能有什么让眼前人谋取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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