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酱油?”张偕疑惑的看着她,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谢同君想起从前几次窘状,赶紧飞快的转移了话题:“你不觉得现在这里已经不需要我们了吗?赶紧把娘扶回去歇着吧!”
看看眼前一脸兴奋、热火朝天的探讨着谋反大计的张氏族人,张偕浅浅一笑:“那倒也是,媗儿,你去把娘扶回房里歇息,闹了这么半天,她也累了。”
“诺。”张媗不情不愿的应了声,扶着满脸倦意的梁姬回了屋。
张偕虽然身体虚弱,却硬是撑着一口气,等到将兴奋莫名的张氏族人都安抚好了,嘱咐他们送着那些族老离开了张家,等到屋里只剩下张绣他们,这才松了口气,颓然坐倒在褥席之上。
董云和樊虚两人自然暂时住在张家,看见张偕这副样子,他脸上不禁愧疚,低声道:“仲殷,真是对不住,都怪我!若非那日我冲动行事,你也不会受伤……”
张偕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温声道:“偕既然已经追随少主,自然要以少主安危为先,少主奔波劳累几日,还是快些去歇着吧。家里还未收拾好,只能劳烦少主在舍弟房里屈就一番,至于樊先生,只能先行住在仲修家中了。等明日家里收拾干净,再重新为二位安排房间。”
董云和樊虚虽然不满,但此刻也只得答应,张绣也十分爽快的带着樊虚回了他家。因为房间不够,张琮只能跟兄长一起歇息,而谢同君只能到张媗房里跟她挤一晚。
晚上睡觉时,张媗倒是十分高兴,拉着她说着说那,谢同君却十分担心张偕的伤势。张琮在屋里,他肯定不可能当着他的面处理伤口,即便张琮睡着了,他自己处理伤口也是件极为困难的事。
因此,好容易等到张媗兴奋劲儿过去,甜甜蜜蜜的陷入了梦乡,她才鼓起极大的勇气依依不舍的从温暖的被窝里出来,草草穿上棉衣,摸黑出了房门。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猜一猜,张偕手上那卷圣旨上的玉玺国印是哪里的?(*^__^*)
上面张偕说的讨伐徐坚的那段话,是我半仿半抄曹操同学的讨伐董卓的檄文,原文如下:
操等谨以大义布告天下:董卓欺天罔地,灭国弑君;秽乱宫禁,残害生灵;狼戾不仁,罪恶充积!今奉天子密诏,大集义兵,誓欲扫清华夏,剿戮群凶。望兴义师,共泄公愤;扶持王室,拯救黎民。檄文到日,可速奉行!
☆、集兵(上)
张偕的房里果然亮着灯,估计是因为他伤口崩开,怕吓着张琮,所以干脆熬夜看书来打发时间。谢同君走到房门前,手才刚刚举起来,门便突然从里头打开了。
“快些进来吧。”张偕压低了声音,伸手将她拉进屋里。
他果然在看书,外间的案几上放着一卷竹简,雁足灯上的白烛快要燃尽,不时传来“噼啪”的爆裂声。
直到两人坐下,他才松开她的手,在烛光下细细打量:“还疼吗?”
“不疼了,好了。”手心被他拂的痒酥酥的,谢同君脖子一缩,忍不住想将手抽回来。
张偕却不肯松开,只是拿过案几上的小瓷瓶,从里面抖出些白色的药粉均匀的撒在伤口上,又将旁边撕成条的的纱布往她手上缠,动作十分麻利,却不失温柔细致。
直到两手都要被包成熊掌,谢同君才恍然回神,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你把我的手包成这样,明日怎么洗衣做饭?”
“女子的手最是珍贵,当然得好好保护。”他却不以为然,直到缠上最后一道,才慢条斯理的将纱布收起来:“至于洗衣做饭,我来替你就是。”
“那吃饭呢?你也替我吃?”谢同君不解风情的将纱布拆下来,嘀咕道:“自己都自身难保,还有本事管我?”
重新包扎好双手,两人静坐了会儿,张偕忍不住下逐客令:“你还有事么?”
“怎么了?”
“没事便回去歇着吧!累了一天了,不困么?”
“你的伤怎么样了?我看看你的伤。”谢同君干脆的把手伸向他衣带,一把将他的腰带扯散,嘴里暗自抱怨:“你说你怎么这么傻?生死关头还护着别人!”
张偕微微一哂,却没多说什么,只是配合的将衣带解开,背转身子,露出瘦削结实的脊背。
其实张偕虽然看着瘦,但大概他是从小修习武艺的原因,身材颀长结实,颇为耐看。
再加上谢同君的审美本就片西方化,喜欢白皙的皮肤,或许在别人眼里显得斯文秀气的张偕,在她看来却是恰到好处。他的脊背原本白皙光滑,可现在上面却拉了一条长长的刀伤,伤口狰狞可怖,如同有了瑕疵的瓷器,看起来总觉得缺憾。
幸好十几天的逃亡生涯并没让他的伤口继续加重恶化,幸运的,伤口边隙粉色的嫩肉已经在慢慢长出来,虽然现在看不明显,但比起那晚撕开他衣裳所见,实在是好太多了。
麻利的将伤口重新换药包扎,谢同君也觉得困倦,将染血的纱布收拾好就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外间已经传来阵阵喧哗声,谢同君揉揉惺忪的睡眼,身边张媗早已起床,榻上还残存着一丝余温。披衣起床,外面已经聚拢了密密麻麻的人,粗粗看起来,竟比昨日多了两三倍有余。
看来张偕的言论和他突然拿出的那卷少帝遗旨还是挺有煽动性的,谢同君往前走了几步,踮着脚往里看,只见那些人以张偕为中心,正群情激昂的说些什么。
人群里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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