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嗓子,里面加了蜂蜜。”
又回头给玉生说:“你去告诉爹娘说良生回来了,正和我说话,让他们别担心,其他的都不要说。”
玉生应了出去。见她似毫不在意,良生一愣,惊讶地问:“二姐,你不生气?我记得你以前在家时,大姐就常常欺负你,现在又和葛有德这样害你,爹娘念惜她是女儿,我可不认她这个姐姐!”
长生温柔地笑了,哪里都是鱼龙混杂,人心不齐,宫里一样,周家也一样。她喜欢这个家,留在这个家,一为有落脚之处,二为真心待她的人,其他人可以忽略不计,反正爹撂了狠话,且不说以后,目前他们还是不敢再登门的。
“良生,既知道是别人中伤,还生什么气?姐不生气,你也别气了。姐在宫里八年过了多少生死关,又怎会把几句闲话放在心上?若真的为这些闲话所累,倒上了别人的当。来上来暖暖脚,跟我讲讲你们私塾里的事,等会就要吃晚饭了。”
良生看着她温柔美丽的眼睛和嘴角恬淡的笑意,心里的怒气顿时平息了些,坚定地看着她:“姐,你为这个家付出的一切和你受的委屈我都明白,我是这个家的男人,不会眼看着别人害你!”
长生感动极了,直觉良生为保护她做了什么,问了半天,他却什么也不肯说。就试探着问:“爹和娘不说出实情,也有他们的难处,如果大姐被从族谱除名,很可能被葛有德降为妾室,就可怜了三个外甥女,她们是无辜的。”
良生安慰她说:“放心,你没见葛有德有多疼三个女儿,再说他一个鸡贩子,手头不过略宽裕些,哪有能力再娶一个?等会见了爹娘你就装不知道,免得他们以为是你教我的,等明天事情事情已成定局,爹就是把我打死也没用了,何况他极重男轻女,怎会为一个出嫁的女儿打坏我?顶多抽几下罢了。”
长生心里欣慰极了,已经明白他做了什么。这个弟弟虽然是个读书人,却不读死书认死理,不但做事有胆有识考虑周全,还懂得为别人着想,将来必是个有出息的。
第二天,良生刚吃过早饭就去了学堂,今天家里要出事,周厚纯一定会狠狠责骂,他正好借机躲过,等到晚上回来,周厚纯再大的气也消了,他还指望着小儿子光宗耀祖呢。
周厚纯卖豆腐回来后,家里来了一个年轻的同宗男子,说是族长请周氏夫妇和周安生去祠堂,三人不明就里一起去了,长生明白暴风雨要来了,却仍旧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午饭时三个人寒着脸从外面回来了,长生满脸好奇地迎上去:“做主让大嫂做了葱花炝酸菜面片,你们怎么才回来?开宗祠有什么事?我。”
周厚纯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声:“吃饭!”
再无人敢多言,一顿饭悄无声息地吃了。饭后周厚纯令全家大小都去堂屋,沉着脸说了巧生被从族谱除名之事,然后又咬牙切齿地说:“族长不知怎地知道了巧生两口子做的事,将她从族谱除名了,这个女儿就当我没有生过,毁了长生的名声,害我和你娘丢尽了脸面,如果她一家敢来,就给我用扫把打出去再关上门,谁敢违背一起撵出去!”
第二天早上,周厚纯父子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依旧做豆腐卖豆腐,这件事果真就这么揭过了,长生总算稍稍出了一口恶气,内心对良生更加看重了。
☆、第37章、绝不为妾
这一天,长生被爹爹唤去,说有重要事情,长生见他这段时日处处维护自己,也就不再计较前事。
周厚纯喝了一口茶诚恳地说:“长生啊,爹知道你在宫里服侍过贵人,心大眼界高,听爹一句劝,你年岁不小了,别再挑三拣四误了终身。富贵的不会与咱结亲,贫穷的爹不忍心让你受苦,若要享福只能做姨娘了。”
“做姨娘?”长生心里涌上了不好的感觉,娶妻曰聘,聘礼虽丰嫁妆也不能薄,富贵人家嫁女十里红妆,倒贴嫁妆多的是,纳妾曰买,要给女家送丰厚的买资且不要嫁妆,不中意了或打或骂转送转卖都是常事,哪是人过的日子?
凡能揭得开锅的人,谁愿女儿做人妾?难道周厚纯嘴上一套背后一套,贪图人家钱财又不愿贴嫁妆把自己卖做人妾了?
长生耐下性子继续听他说,周厚纯却面露喜意:“咱十里八乡最有钱的董老财相中你了,说要以平妻之礼娶你为妾,还给了丰厚的聘礼,进门后位于正室之下其他姨娘之上,以后一辈子穿金戴银,再不会受贫穷之苦!“
董财主?就是十里八乡最有钱、地最多、纳了五房姨娘且年近四旬的董财主?想起尚在京中雅和客栈时,遇到同样从宫中退役的龚雁春,因为亲爹要把她嫁给年过五旬的老财主为妻,拼死也不回去,后来还是自己为她出主意摆脱了此事。
谁知同样的命运很快落到自己身上,人家好歹还是填房妻室,自己却是要做妾。真是天大的笑话,自己千方百计逃脱了做帝王妾、皇子妾和臣子妾的机会,却要回乡给一个老地主做妾!早知如此,自己还花费那么多银两回来做什么?
长生猛地站起来把桌上的茶壶推到地上,哗啦一声摔得粉碎,她冷冷地瞪着周厚纯,一字一句地说:“我还以为爹爹开始疼我,我还激动了半天,原来我有眼无珠看错了人!爹爹竟然为了丰厚的聘礼要卖自己的女儿给一个老财主做妾!你们无情,别怨我无义!这些年我给家里也贴够了,就是离开也不会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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