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无芥蒂地在一起。这是锦姝第一次同年龄相仿的人相处如此开心,子骏见惯了子琛的娇纵无礼,对这个乖巧可爱,象瓷娃娃一般精致的小表妹真心喜爱,甚至都忘了母亲关于亲事的戏言带给他的尴尬。
两人这几天一同吃饭,一同去学琴,闲暇时一起玩耍,长生都有些担心等到离开他们会不会不习惯?
第二天早上,长生刚要带锦姝和子骏去学琴,裴夫人最信任的管事娘子来了,手里捧着一个托盘,用红绸盖着,长还没说明来意,长生已知怎么回事,暗叹了一口气,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裴家的财物,她真的不想接受。
可是老夫人根本不给她任何推拒的机会,揭开红绸,是一对呈亮耀眼的金镯子,长生松了一口气,还好,虽然价值不菲,但还不至于贵重得让她受之不起。
伶牙利齿的管事娘子上前说:“姑娘亲手给夫人做的药疗肚兜真是太趁心了,本来夫人每天早上起来都要先用汤婆子暖一会胃才能吃东西,谁知姑娘的肚兜太管用了,老夫人昨天才戴上,早上起来胃凉的老毛病就大好了。老夫人高兴极了,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也不知送姑娘什么好,想来想去送这个给姑娘添妆罢了,还请万勿推拒,只希望走时能留下秘方!”
话说到这份上,长生就是想推拒也无法张口,不过一些暖胃活血的药,还是托飞霞苑的管事娘子买的,她自己都不知道里面装得什么药,裴夫人稍稍用点心思就能打听出来。至于怎么做,稍会做针线的人一看就懂,用得着这么郑重其事吗?
只得谢过令紫葫收起来,又赏了管事娘子一个红包,这才带着子骏和锦姝去学琴。暗想幸好只剩一天就要回谢府了,在裴家虽极受优待,锦姝也很开心,但是人家却怀着这样那样的目的让她不安。
来到流光院,因为早上尚有轻寒恻恻,所以岑浩让书僮搬琴到室内。长生本来想象往常一样把两个孩子送过来,小坐一会就走,又一想反正后天就要走了,没有必要太过谨慎小心,和大唐的女子相比,她已经活得很压抑了很隐忍了。就是留下也不过是听他抚琴而已,那就听一曲吧。
她坐定一会,岑浩令子骏考姝儿昨天的课程,自己却来到长生面前作揖说:“听子骏说姑娘再留一天就要回谢府了,今日能不能不要急着走,听岑某一曲再走如何?
长生轻笑点头,岑浩的想法又与她不谋而合。岑浩自取一支线香点燃,随着轻烟袅袅幽香渐渐散开,琮琮铮铮的琴声奔泻而下,如幽涧清洌的寒流,一会儿轻流汩汩,一会儿婉转成潭,一会奔流直下,对琴曲并不是很熟悉的长生听了一会,方才听出是那首《高山流水》。
长生心里一动,高山流水觅知音,岑浩是随手演奏,如同他演奏《阳春白雪》、《梅花三弄》一样随心,还是别有用心?
抬眼看去,岑浩凝神抚琴中也无意中看过来,四目略一相对赶紧错开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迷漫在长生心头,她有些心慌意乱。
《高山流水》刚刚奏完,长生正要托辞有事离开,岑浩似乎查觉了,站起来看了长生一会,终觉自己对一个相识不过几天的客居女子弹高山流水太过唐突了。
自嘲地笑着说:“岑某一介琴师,对我来说,这只是一只曲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就象我演奏《汉宫秋月》时,未必就会有宫怨,演奏《鱼樵问答》,未必就懂樵夫之趣。”
长生被他看穿心思,羞愧的同时又略有懊恼之意,耐下性子坐了一会还是借口离开了。回到飞霞苑,借口累了令丫头们都出去,其实是想一个人静静。看着澄黄的铜镜里依旧的容颜,却一个人轻声笑起来,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居然象一个不谙事世的少女。
他要抚琴只当曲子听就是了,管它什么高山流水觅知音?何况他自己都说了,不过一介琴师,只为曲不为意,自己又何必想太多?
第二日再去,长生又恢复了从容恬淡的样子,问候了岑浩就不再多言,只在一旁看着他给锦姝和子琛授课。毕竟明天就要走了,就为他这些天对锦姝的耐心细致,长生也应该来告别一声,等到明日,裴家相送,岑浩又怎好出面?
她笑容恬淡地对岑浩说:“明日我与姝儿就要回谢府,怕明早没有机会告别,所以提前向岑师傅告辞一声,谢谢你对姝儿的教导,也谢谢你为长生抚琴。今日一别,后会有期!”
岑浩定定地看着长生,叹惜了一声说:“岑某与周姑娘果真后会有期吗?若是有期,期在何时?”
长生听他言语中竟似有期期艾艾之意,抬起头扫了他一眼,似乎什么也未查觉,抿嘴一笑:“岑师傅把我难住了。我说后会有期,只为作别,至于是否能再会,或者期在何时,长生真没想过!”
“若周姑娘愿意,则后会之期常常有!”
长生诧异地转过头,却发现明净霍然站在门口。(,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第160章、危机重重
“明净,你要去哪里?带上我好不好?”一个声音甜美容颜娇俏的少女提着裙子,急急地赶过来。
明净转过头,头疼地看着自从他行冠礼后就留在谢府不走的成紫玉,没有好气地说:“成小姐,你虽也算是谢家远亲,但毕竟与我不是亲生兄妹,还请不要忘了男女大防,以后称我为谢三爷吧,或者谢兄亦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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