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
洛卿见她这般反倒安心下来,等她发泄完了,才神情关切地上前,“婆婆,莫有生气,白骨必然是想要骗你出去,才散播这样的谣言。”
这就是明明白白的一个局,若是寻常人心狠一些未必会去冒险,可刹婆族不一样,他们相信巫灵诅咒,最忌讳的就是尸身不全。
死后尸身毁之,便无法投胎转世,这于他们来讲是最可怕的事情,更何况这是她唯一的儿子,她不可能不急!
“你懂什么!”婆子当即一巴掌甩向洛卿,直将她打翻在地,一阵拳打脚踢极为凶悍,分明就是想要将她往死里打,那熟练的架势显然不是只打过一两次这么简单。
洛卿咬着唇不敢求饶,只能抱着头死死忍着,眼中闪过一丝刻骨恨意。
婆子发泄过后也有些累了,面上隐约还残留癫狂,“我儿若是真在她手中又怎么办,哪个畜生想要挖坟鞭尸,用心何其歹毒,我怎能放任我儿的尸身受此羞辱!”
婆子说着当即上前将那桌案上的布偶人一把揽到自己的布袋里,提起了鸟笼子径直往外头走去,“走,这么久秦质也差不多了,带着一道去正正好,那个畜生若是敢动什么歪心眼,我就当场撕碎了秦质,让她尝尝什么叫痛不欲生!”
洛卿闻言自然不敢再劝,当即跟着婆子往外走。
婆子出了地窖,当即打开鸟笼放出了三只鸟,各自飞向三个方向,在极远处慢悠悠落下,从上往下看去正好是一个三角。
洛卿看似安静端庄地跟在后头,可余光早已将婆子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早年那罗刹总爱跟着她屁股后面讨好,有些东西她知道的,可不是零星半点这般简单。
三只鸟一落地,那诡异色彩的眼珠子一转一转,阵眼已经开启。
二人一道步入阵中,一入眼竟成了苍天大树,森林深处雾气弥漫,几乎看不见前路。
走了片刻便见不远处倒着一个人,衣冠凌乱,面容失了血色,奄奄一息的苍白病弱公子模样,脚腕上绑着的布条,绑着的那处被磨得鲜血淋淋,染红了布条,那手仿佛在地上不断抓磨,满手的血痕,眼睛半阖着,清澄的眼眸被折磨地空洞无物,眼神中全然失了往日的神采。
这面皮生得太好,即便这般狼狈,看着却还是平生侧隐之心,叫人不自觉可怜不舍。
婆子见他这般似醒非醒,反倒少了以往的警惕,拿出手中的匕首准备去割他脚上的布条,却不想才刚靠近,脚底心一下不易察觉轻微刺感,若不是因为秦质善蛊,她根本不会注意。
婆子当即面色阴狠看向秦质,他依旧虚弱地躺在地上,眼神平静地看着她,眼中几乎没有什么情绪,好像看破红尘一般的空寂,所有的东西在他眼中不过枯木落花一般寻常。
婆子心头大骇,扔了手中的匕首连连后退避如蛇蝎,她一边口中念着古老诡异的咒语,一边将袋子中的布偶人一股脑倒了出来。
布偶人一落地便成了人形,个个高头大马如同人一般动了起来,脚踩在地上都能震几下,将土中的细小蛊虫直震了出来。
婆子拿出瓷瓶,浇到地上,那蛊虫便一只只挪动着死去。
她还未得意,却不防腿上一阵钻骨疼痛,叫她直接软倒在地,她瞳孔不由收缩,当即拿着手中的瓷瓶,惊慌失措地浇向自己的腿,一时间整条腿都慢慢腐蚀着,里头的蛊虫也慢慢没了动静。
婆子疼得面皮皱成一团,还未缓过劲便觉心口一凉,一把匕首刺穿了她的心脏,“你……!”
洛卿眼中尽是恨意,拿着手中的匕首连连捅向她的心口,“你去死罢,老巫婆!”
洛卿疯狂地将婆子捅得血肉模糊,才慢慢直起身,拿着沾血的匕首走向秦质,温婉端庄地扶起秦质,“公子,你没事罢?”
秦质面色虚弱苍白,仿佛根本没听见她的话,只是静静看着前头空气中的一点,也不知再看什么。
洛卿完全不在意,伸手抚上他的脸,神情认真至极,“公子,你知道吗,你是我这辈子最喜欢的人,我为了救你,可以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你看我们多么相配,你我都爱抚琴饮茶,都身世凄凉,只有我才适合你,你要做皇帝我也会不顾一切地帮你,白骨根本比不上我,只有我才懂你配,我们才是天生一对。”
秦质闻言不知想到了什么忽而轻笑出声,笑中尽是嘲讽,神情却荒凉透骨,眼中尽是神伤凄楚,仿佛太早知道了答案一般而悲苦绝望。
洛卿见秦质这般似笑非笑,一时恨透了他眼中只有白骨,明明最开始他们才是最相配的一对,他们这么默契,这么合适,却偏偏被白骨给搅和了,那个不男不女的怪物凭什么越过她!?
她心头不忿,转念一想又道:“公子,你不信我说的话吗?
我确确实实爱你,比世上任何一个人都爱你千倍百倍,你若是不信我们就试一试,我和白骨,谁才是真正值得你留着身边的人……”
第148章
白骨在一座孤坟面前等了不知多久,
她只知道天色变得几遭,
由白到黑,又由黑的白,这一片荒山野岭依旧没有人来。
可她还是固执地等着,
所有人心中都已经有了数,
这么长的时间等下来,
那刹婆说不定早早就已经动了手,秦质根本就是凶多吉少,
便是楚复褚行也已然在这样毫无指望的等待中绝望。
她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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