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认为有必要告知她,因为她是他的亲姐姐,最后的法定亲人。
殷宁怒,骆骁也怒,跳着冲骆黎的身后冲出来,喊道:“可我现在没事!”
他的反驳让殷宁克制不住,也抬高了声音:“那是因为方木,如果不是你临时有会,她来顶替你,受伤的人是你!如果她不够警觉,她因此而受伤,你又过意的去吗?”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一句高过一句,争吵像是掉进牧场的火星子,不过一会儿就蹭蹭得全烧起来了。
“少说一句吧!”骆黎拽着骆骁,虽然不知道细节,可事情她却听明白了。殷宁担心骆骁的安全,骆骁却以并未受伤为由,拒绝他的担心。这怎么行?骆黎道:“那事你没跟殷宁说吗?”
那件事,就是从骆骁身上掉下奇怪的东西那件事,她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因为她以为他会告诉殷宁。
“还有什么事?”殷宁简直不能相信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颓然倒进沙发里。
骆黎从来没见过这么疲惫无助的殷宁。
“骆骁,我好累,那天之后我每天都提心吊胆,不知道你会发生什么事。可你一句都不说,这让我觉得心累,等你告诉我等的我更累,我好怕,怕我连替你挨一拳的机会都没有,你到底懂不懂?”
从前面那些一知半解,再到最后那一句,这会让骆黎完全听懂了,聚会那天骆骁也去了,不仅去了,他还被偷袭了。
殷宁脸上的伤,原来是那么来的。
骆骁既然知道佛弥会求婚,自然是想陪着她一起度过人生中这幸福的时刻的。可是那一天骆黎沉浸在被求婚的喜悦中,根本忘记给骆骁打电话这件事,所以他来了也不敢进去,殷宁又不舍他一个人在外面干等,就抽空偷溜了。
可谁都没想到他们竟然在外面被打了!殷宁脸上那一块伤掩藏过去,骆骁又有多少?看不见的地方又有多少!
“我……我不想你担心啊……”骆骁也很委屈。那张已经长成的脸上显现出骆黎不曾见过的脆弱。
他担心着他,他也想着他,两人都没有错,既然如此,为什么吵起来了呢?骆黎茫然了,是骆骁太懂事了,还是殷宁太紧张了,还是说他们爱得太多了?
原来无论多么温暖的家里,都不一定一直只有幸福。
“爬上顶楼”的幸福,怎么就这么难呢?
“可我更担心了!”殷宁硬撑着额头,似乎那颗脑袋有千斤重。他喃喃道:“我不怕受伤,不怕打架,也不怕死,可我怕……怕你突然不见了,我却什么都不知道……你告诉我,我应该去哪儿找你?我怎么才能找到你?”
“哪怕……哪怕是给你收尸,就算不能收尸了,好歹给我个地方,至少让我也能跟你死在一块儿……可你什么都不说,你让我去哪儿啊?”
骆黎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失态的殷宁,这一刻她看到的,只是一个束手无措,心怀担忧的男人,剥掉所有的伪装外衣的坦诚男人,
原来那个永远端着书上走出来的模样的殷宁,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任何情况下都能游刃有余的殷宁,也会不确定,也会害怕,也会担心,也会不安,也会掉眼泪,他也会不顾温润的形象而暴怒,而冷战而斗气。
因为他担心他的爱人。
骆黎突然想起那一年的争吵,她哭着说殷宁是个骗子,不让骆骁离开家的时候,她那从不反驳她的弟弟,同样淌着一脸泪,却坚决的摇头,“他花了心思,把我骗回去,而我甘心情愿画地为牢!”
他们爱得轰轰烈烈,到现在他们也依旧深爱彼此,可是……这到底是怎么了?
光有爱还不能够一直幸福吗?!
“我……”骆骁丢下一直拉着自己的骆黎,哭着跑到沙发边上,顾不得那许多,跪坐在地上,去捞殷宁无助垂下的脸,越捞他哭得越凶,断断续续,语无伦次,稀里哗啦的像被遗弃的孩子,哪里还是那个倔强的模样。
“你别……我不好,殷宁,我不好,我想太少,我错,殷宁,你别哭,我错了,我想岔了,是我想岔了……”
骆黎的心都快被骆骁哭碎了,眼泪不知不觉淌了一脸。她不知道谁错了,也看不出来谁真的错了,可她那个从来不低头的弟弟,认错了。
想岔了,原来是想岔了。
他坚持他的对他好,他固执他的为他着想。其实没有人错,不是不爱,只是……
只是想岔了。
可是这世上,有太多的人,就是因为吃了想岔的亏,所以本该白头的岔开了偕老,原应百年的忘记了好合。
佛弥早在骆骁跑过去的时候,就回到骆黎身边,揽着骆黎,让她靠着他,不至于一个人哭那么寂寞。见殷宁拥着骆骁,佛弥知道他们这是和好了,不冷战了,险些走岔的的路又拐回去了,他拉着骆黎悄悄离开。
“咱俩会想岔,走岔吗?”隔着一道门,骆黎不知道门内的情形如何了,她却忍不住自问,也问问身边这个人。
佛弥捻着她眼角的泪,没有回答。骆黎有些着急,却见他先下了两个台阶,将后背交给她,示意她上来。
骆黎一愣,踟躇了一瞬后,她轻轻爬上佛弥的后背,让他背着自己,前心贴着后心,两人一起听着两颗贴在一起的心跳动。
“人和人的相处有很多种方式,万变不离其宗,总要讲究个平衡。”佛弥一步步慢慢的走,话也慢慢的说,他像是宽阔平坦的大河,正不紧不慢的淌过,浸润干涸的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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