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了。”
翠脂也落下泪来,道:“你只管好生养着,说这等晦气话做什么?年纪轻轻,哪里就到了不好的地步?你放心,过个三五天,我便叫人去看你,等你稍好些就求了爷好把你挪进来。”
说到这个,香凝便望向曲江烟,用意不言自明,能求得动孟逊的,只有她了。
曲江烟倒是微怔:“我……”她可不觉得自己在孟逊跟前多大脸面。可看翠脂和香凝都眼巴巴的望着她,心一软,便道:“等爷回来,我试试吧。”
香凝想不到她这般好说话,一时不禁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就该早些张嘴,也不至于被爷一句话就给挪出去了。
她在枕上强撑着起来给曲江烟磕头:“江烟姐姐大恩大德,香凝莫齿难忘。”
曲江烟袖着手道:“你莫谢得这么早,我也只敢试试,到底答不答应,可不在我。”
香凝含泪泣道:“有江烟姐姐这句话,便是爷不答应,我也死而无憾了。”
翠脂扶住香凝,道:“都是姐妹,何须行此大礼,既是江烟答应了,她必会尽力而为,这下你可把心放到肚里,只管好生养病吧。”
作者有话要说:
又修完一章。
第9章福气
曲江烟不盼着孟逊回来时,他蔫不溜秋、神出鬼没的就出现在自己跟前了,可等她盼着他回来时,他又一连三四天不见踪影。
曲江烟叫竹纹去打听,竹纹回道:“听说爷有差事,已经出京了,什么时候回来可不一定。”
曲江烟巴不得他一去就别回来呢,可香凝等不得,翠脂昨儿派个婆子去瞧,回来就说她的病越发沉重,若再不想办法,只怕熬不过多久了。
香凝原本不是什么大病,不过孟逊这一脚踢得有点儿重。
曲江烟是不关心这些俗务的,因着自己当初也挨了一记窝心脚,可伤得要死要活也不是因为这,而是因为自己刺的那一金簪,因此她只当香凝养养就好,不成想听说她竟然不行了。
她哪知道,孟逊踢香凝这一脚远不是踢她那脚可比的,他对她可是格外留了情的。
香凝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起初她哥嫂见她回去还欢天喜地的,等听说她伤着了心肺,要花大价钱看病买药,那笑脸立刻就没了。
香凝忍着心疼把姐妹们给的簪环首饰拿出来,只说讨扰了哥嫂,一点儿心意,请兄嫂笑纳。
大有药钱自己出的意思,可惜兄嫂接了首饰,转头只草草抓了两副药,便说钱花得如流水,本来家就不富裕,如今多了一口人,更是三餐难以为继。
香凝气得两泪交流。
她又不是没拿钱,没她的时候也没见兄嫂二人吃不饱饭,怎么她一回来,就三餐难以为继了?明知道她们盯着自己为数不多的积蓄,可为了保命,说不得只好又掏出银钱来。
可她能有多少银钱?就是再多的银钱也架不住兄嫂这般贪婪,那是填不满的无底洞,翠脂派婆子来看她,她心中百般苦楚都说不出,只褪了腕上一只绞丝金镯子给那婆子,叫她务必转告翠脂,一定念着她们当日的姐妹情份。
说白了还不就是盼着她们替她求个情,好早日挪进府里吗?香凝情愿待在孟府的角落里,听任丫鬟、婆子的冷言冷语,也不愿意被兄嫂盘剥。
外人再不是玩意,因着不是亲近之人,伤也有限,可被骨肉兄弟一口一口吞食,这滋味实在苦痛。
翠脂来寻曲江烟拿主意。
曲江烟何尝不知道翠脂是不愿意出头,所以才拿自己作筏,但这究竟不是什么大事,因此径直道:“爷不在,那就先把香凝挪进来好了。”
她想得很简单,香凝到底是一条人命,能救就救,便是孟逊再生气,他一个爷们家能气多久?何况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错,他不闻不问,不是对香凝恨之入骨,只是盛怒之下,身为主子对奴才的不屑一顾罢了。
退一步说,他对香凝确实耿耿于怀,大不了他回来之前再把香凝弄出去,虽说折腾了些,总比她被她兄嫂挫磨得好。
翠脂笑道:“还是你想得周全。”
其实心里十分诧异。不是她不敢想这样的主意,实在是自己没这份骄纵的资格,也除非江烟敢这么嚣张无忌,否则谁敢冒这个头?
倒不想她从前那样轻狂,竟然还有这样的侠义。
果然管事一听是曲江烟开了口,连个磕巴都没打,便将香凝挪了进来。
找了一间空院子将她安顿好,还特意拨了两个婆子照料。
因着曲江烟不记前嫌,仗义相救这一举动,和香凝一处的朱砂、丹桂、红绫都一改往日态度,对曲江烟颇为小心翼翼。
曲江烟一点儿都没放在心上,她不需要谁的感激,也不需要谁的恭违,在很大程度上,她的心理还待在从前的主子上,对于香凝等人,说好听了是尽量与人为善,说难听了她压根没把她们当回事。
曲江烟只管出主意,出力的是翠脂等人,一回来就笑着道:“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我瞧着香凝气色好多了,她让我向你道谢呢,喏,这是她最珍爱的梅花垂珠耳坠子,叫你务必收下……”
曲江烟颇通人情世故,这坠子纵然值钱,她也看不上眼,但这到底是香凝的一番真情,她若一力推拒,反倒让人觉得她孤傲不容于人,白吃力不讨好,做了好事人家也不领情。
当下收了坠子,道:“何须如此,人谁没有落难的时候,我帮她其实也是帮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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