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人至察则无徒,凭爷一个人,也不可能大事小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但你们若当爷真是个好糊弄的,那可是错打了算盘。”
颂功一下子就冲了进来:“爷,小的知罪了。”
孟逊挥手叫颂德出去,看一眼跪在地上的颂功,什么话都没说。
颂功以头叩地:“爷,实在是老太太叫小的过去,千叮咛万嘱咐,叫小的务必劝着爷别再念恋着江烟姑娘,小的若敢不应,老太太就要把小的一家老小都发卖出去……”
孟逊仍是无动于衷的看着颂功,还是不说话。
颂功就是心太大了,以为他最了解自己,最得自己倚重,哪怕他私下做些小动作,自己一则未必察觉,二则察觉了念着这么多年的主仆情分,也会对他手下留情。
孟逊漠然的道:“老太太卖得,爷就卖不得么?”
颂功一下子就傻了,醒过神来磕头如捣蒜:“爷,小的知道错了,您就饶了小的这一回吧。”
孟逊摸着手上的扳指,道:“爷不罚你,不过是因为没到罚的时机,可就算是罚,也得罚得巧妙,只能说是你作死,做什么不好,非得做那只鸡呢?”
杀鸡警猴。
他是鸡,江烟就是那只猴了?
颂功如同被抽了筋骨,酥软无力的瘫倒在地。
曲江烟眼睁睁的瞧着孟逊一行出了城门,只留一地狼烟,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坐直身子,才发觉自己汗出如浆,里衣都湿透了。
不过是短短一瞬,她仿佛被谁扼住了脖子,不能呼息,也只有孟逊走远了她才敢大口呼气。
手指生疼,她看时方发觉是刚才抠得太紧,指甲都断了。
曲江烟拍拍胸,缓缓神,以为自己终究逃过一劫。可才走了一段路,她忽然道:“停车。”
车辕坐着的老头问:“这才刚出城,你有什么事?”
还真是麻烦,真当她自己是千金闺秀呢?哪个千金闺秀能自己一个人出来和陌生人搭讪,连个丫鬟都不带的?就算她是千金闺秀一朝落难,可既然落到这个境地就得忍着。
曲江烟不等车停稳,一掀车帘便跳了下来,对老头道:“劳烦老伯了,我想起来还有件事没办,您先走,我就不跟您一道了。”
不知是不是她过于胆小,还是求生本能,她总觉得刚才孟逊那一眼已经将什么都看透了。他没当时就叫人拦下自己,未必是他没猜出来,而是……或许他有别的原因。
可不管怎么样,这马车已经入了孟逊的眼和心,接下来绝对不是什么安全的避风港,谨慎起见,还是撇了这马车另行谋算。
第77章惊讶
那老头也被刚才的一幕惊着了。他自己倒没什么,可也知道跟着自己要私逃的这姑娘绝对不是什么良民,早晚自己得被她连累,是以见她不跟自己走了,心里一阵轻松,也就没客套,径自叫车夫赶路。
马车不过走了二三十里,眼见得路上人烟稀少,迎面来了三匹马,二话不说,近前一鞭子将车夫抽到车下,径直来拦马车。
车上的老头吓得心都停跳了,胆战心惊的望着这三个人,哆嗦着求饶:“几位爷,小老儿身无余财,还请几位爷饶命。”
颂德一掀车帘,见车里空无一人,心就咯噔一声,他揪着老头的衣领子问:“车上的人呢?”
那老头摇头:“小老儿不知。”
颂德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得小老头耳朵嗡嗡直响,眼前直冒金星,嘴里一片腥涩,骇得胆都破了,哀号道:“小老儿说,小老儿说就是。”
曲江烟并不知道颂德折身来劫她,下了马车,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转身进了城。她算不出孟逊下一步会怎么做,但也无非两种情况:一要么他不理不睬,自顾去忙他的公务——若真如此,京城里起码是暂时安全的,她或走或留,都不急在这一时——二么就是他会迅速派人来继续搜查她。
一般人都会急惶惶的逃命,曲江烟却没这个打算。孟逊肯定也会这么想,如果他派人回来,肯定在城门四处寻问,查探她的踪迹,不管她往哪个方向逃,还能快过他们的马不成?
横竖孟逊不走也走了,她想留在城里,先寻个容身之地。
曲江烟在茶摊上坐了,先要了壶茶。这里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对于刚才孟逊这一行人议论纷纷,虽不能确切知道孟逊去哪儿又去做什么,但曲江烟大概得知他是有什么要紧公务。
付了茶钱,曲江烟正要走,就听见城门口一阵喧嚣。她背着人悄悄抬头,见果然是孟逊身边的颂德带着人回来了,正在城门口和守门的士兵打听什么。
曲江烟把头埋得更低,只恨自己没有顺风耳,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颂德自然是一无所获。
实在是曲江烟不太起眼,孟逊虽说大张旗鼓的找人,却并没直说找的就是曲江烟,也没画像等证物,这守城的士兵大半天了,见过的女人,老的少的大的小的丑的俊的看过不知多少,颂德在那比划,连穿什么衣裳都说不清楚,他们哪知道说的是谁?
问得急了,不过胡乱比划说是出城了,方向不定。
颂德气得一踢路边的石子,暗骂了一声“奸诈”。江烟他是见过的,可也仅限于见过,只知道是个长得挺漂亮的姑娘。
在孟府里,他进不得二门,等到江烟出了府,又有颂歌前后奔走,就算他想讨好曲江烟都轮不到,是以与曲江烟并没什么交情,他对曲江烟也不是很了解,可从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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