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嘴里都是苦的,如今有伤在身,怕是要忌口,你去厨房叫人给你家公子炖碗清淡的汤来。”
三言两语把人都打发了出去,她则问曲江澧:“我上回叫竹纹送你一只荷包,荷包呢?”
曲江澧一直冷眼瞅着,知道她有话说,可没想到她问得这么直接,犹豫了一瞬,还是实话实说,道:“烧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一直在外边跑,没时间码,等有存稿了再多更。
第60章不灵
曲江烟不可置信的问:“烧,烧了?你就没打开看看?”
曲江澧摇头:“前头有香囊,我怕这荷包早晚落到别人手里,就是个现成的把柄。”
不能说他做得不对,可他烧前就不兴看一眼?
曲江烟抿着唇,一时不知道从哪儿说起,直接说自己借尸还魂?怕他不仅不信还得吓着。不说清楚,怕他也不敢信自己。
思忖了会儿,曲江烟盯着他严肃的道:“从前的事,你都忘了吧,以后你就是我表弟,你爹是我舅舅,你姑姑也就是我娘,她早些年被家里人卖掉,后来嫁给了我爹……”
曲江澧不吭声,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是眼神凉凉的瞅着曲江烟。
曲江烟微微瞪眼:“我说的话你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可……这事瞒不住,一查就能查出来。我爹他,没有妹妹。”
曲江烟讽刺的道:“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的,难不成他真的有你这么排行第三的儿子?”
曲江澧胸脯一起一伏,有些愤怒的道:“不然呢?”
曲江烟一字一句的道:“你是不是我的表弟,我清楚的很。”
曲江澧毫不示弱,反唇相讥:“你是不是我表姐,我也清楚的很。从前你不认我,不管你有什么苦衷,可现下我确确实实的知道你不是,我的……亲人已经死了。”
曲江烟恨不能给他一耳刮子,这混蛋,怎么说他才能信?曲江澧像只斗败了的公鸡,虽然狼狈,却不失斗志,梗梗着脖子一点儿都不服输。
曲江烟气极反笑,道:“总之你说了不算数。”
曲江澧怒道:“凭什么我说的不算数,反倒要听你的?你以为你是谁?”
曲江烟讥嘲的道:“对,我是你的表姐,所以你只能听我的。”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曲江澧跟曲江烟讲不通道理,只能气哼哼的道:“随你怎么说。”
曲江烟道:“我不管你想得通也好,想不通也好,总之从现在起你给我好好想,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你什么时候再找我。还有,这些日子,你好好养伤,回头给你爹,也就是我的好舅舅写封信,至于怎么写他才能信,那是你的事。估计要劳驾他往京城跑一趟,你别吓得他不敢来,我劝你别为了你自己,拖累了诸多无辜性命。”
她气势强,曲江澧就弱了下来,他盯着曲江烟道:“你为什么这么热心、热衷救我?”
曲江烟沉默了一会儿,突的笑道:“我缺个表弟啊。孟家三爷说了,既然我想要个表弟,他就给我一个表弟,你还有什么可问的?”
她缺表弟,大街上划拉去呀?估计只要她相中了谁,不管那人是什么身份,孟子谦都很愿意强迫人家更名换姓,背弃家族,做她的什么表弟。
曲江澧懊恼的道:“为什么是我?”
曲江烟指指自己的脸,反问:“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难道不是你追着我想要打听什么隐情?”
曲江澧脸通的一红,道:“你别错会了意思,我对你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只是……”他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急得抓耳挠腮。
曲江烟眼神微含悲怆,却只是笑笑道:“只是觉得面善,觉得脸熟,是吧?同理,我也一样,我一看见你,就好像看见了我一母同胸的弟弟。当年爹娘尚在,父母慈爱,弟弟调皮,一家人其乐融融……”
她眼眶微红,却仍是笑着说下去:“可是一夕之间,家逢剧变,爹娘小妹惨死,幼弟不知所终,我找了好多年。”她声音低下去,道:“找得好辛苦,找得好绝望,我不甘心放弃,可不得不放弃,因为我没有再往后的一年、一月、一天……”
曲江澧瞪大眼,说不出话来:“你,你分明,分明……”她分明是朱家的红绡,他早打听清楚了,朱老爹只她这么一个女儿,且朱三娘早就病逝,她也没有什么长成的妹妹和兄弟。
她分明是在撒谎,目的是什么?骗他不打自招是曲家的儿子?
曲江澧和见了鬼似的道:“你分明是胡说八道。”
曲江烟也不生气,垂了眼,苍凉的笑了笑道:“是啊,你权当是听了个胡说八道的故事,也许是我听来的,也许是我梦里梦见的.”她眼神渐渐沉静而坚决,道:“可老天让我遇见了你,我不能白白错过这个姐弟重聚的机会,所以我拿你当兄弟,那么你就只能是我弟弟。”
曲江澧觉得她既不讲道理,又不可理喻,便一力推脱道:“先前是我不对,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纠缠你,此间事一了,我便回福州,有生之年再不踏京城一步,再不会给你找麻烦,至于什么表姐弟,你还是……都算了吧。你的救命之恩,我铭记在心,你若需要帮忙,我,我还有些银子,至于别的,怕是我再无能为力。”
他想跑?现在还跑得了吗?
曲江烟好笑的道:“你以为你能走得了?”
“我……”曲江澧微微脸红:“我是说等此间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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