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数学科教学楼的楼道里,只有头顶的路灯昏黄的灯光照得楼道里半明半暗,教室里都一片漆黑。两人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回荡,空洞而悠远,“瞪瞪”的良久未散,透着几分诡异。
他们的教室在最顶头。到了自己的教室门口,扎果摸到门侧的灯绳,用力一拉,“咔”的一声,教室前面一下灯光大盛。可是,就在灯光亮起的那一瞬间,从教室后排传来“哎呀”一声尖叫。
是个女人的声音。
“有鬼!”扎果也失声大叫,抱头鼠窜。
唐雨顺手将灯拉灭,跟着退出,说:“走吧,我们去图书馆。”
扎果还在颤抖,说:“我怕鬼。”他们那个少数民族是绝对相信有鬼魂存在的。
唐雨拉着他走进大门附近的一间教室,没有开灯,先在门口咳了一声,见没有回应,低声说:“别开灯,我们在这里等那两个‘鬼’。”
扎果不太相信,低声答道:“真的不是鬼吗?”
“别说话,‘鬼,过来了。”
屏住呼吸,倾耳细听。果然,从刚才那边传来极轻的脚步声,一轻柔,一稍浑浊,明显是一男一女。缓缓地到了唐雨他们附近,两人停下了。大约是临近门口还未见到他们,终于放心了。
“看样子,他们走了。”女的说。
扎果差点叫起来,这不是他们的辅导员傅斌吗?那个“大娘”也这般浪漫?唐雨没有吃惊,刚才在教室从那声尖叫就听出来了。
“应该走了。”男的说。
这回,唐雨和扎果都吃惊了,这不是他们寝室的孙彬吗?
“再去玩回吧,刚才我还没有……”傅斌说。
“不行了,他们要是回来就糟了。我们还是分头出去吧。”孙彬说。
“叭”的一声,应该是傅斌亲了孙彬一下。
“以后我们还是到外面旅馆去吧,太吓人了。”孙彬说。
“在旅馆要是遇到熟人,或者碰到派出所查房,就更麻烦了。——唉,我们家那个家伙,怎么还不死!”傅斌说。
“我们。
“嗯。你再写份思想汇报,我过两天交给支部书记,争取明年七月份就解诀你的组织间题。”
“好的。”
“再给我揉几下,刚才弄到半路上,好难受。”
外面传来“嗯嗯”压抑着的呻吟。
又过了五、六分钟,傅斌先走了。三分钟后,孙彬也走了,一边走一边回头看是否有人跟着。
等孙彬走远了,两人才松了一口气。
扎果说:“孙彬怎么和她……也不怕冷。”
从他们的交谈中可以听出,傅斌的老公年老或者患病不能人道,孙彬为了入党,积极“献身”。
唐雨在心里叹气,孙彬太急功近利了,为了入党,居然让傅斌这样的“大娘”都得手了。不过他们各取所需,没有妨碍他人的什么,也无可厚非。忽然想起扎果曾经犯过的“错误”,笑道:“扎果,现在在街上,还有人拉你进去吗?
扎果脸上发烧,说:“你怎么还提那事!”
“那你现在怎么解诀‘那个’的?”
扎果恤呢了一会,欲言又止。
唐雨更好奇了,推了他一把,说:“难道是用手?讲嘛,这又不是什么丑事!”
扎果犹豫了以后,说:“你发誓,不讲出去!”
唐雨举起右手,说:“我发誓:若是将扎果兄弟今天的话讲出去,烂嘴烂舌头!”
在a族人听来,这是很毒的誓言了。扎果说:“我们岚西来的十多个同学中,不是有七个女生嘛!”
“哦——”唐雨恍然大悟。难怪听女生议论,岚西具的女生享“特权”,单独住一幢小房子,还两人一间寝室。
扎果见他笑得古怪,以为他也动了心,摇手道:“不行的!绝对不行的!我们八族女孩,结婚之前和族里哪个男人玩都没事。但是,结婚之后就只能和自己丈夫睡了。不论婚前婚后,都不能和外族人睡,被发现了,男的女的都要抓起来浸猪笼的!”
唐雨经过了赵梅和伍明这样的高品位女人,本对那几个启族女孩就没什么心思。不过听了扎果的话,还是吓了一跳。
“放心吧,我们不会去惹她们的。——太不公平了,你又可以去和我们汉族女人胡来!”
“你们汉族人多嘛!”扎果很得意,看样子还不止那一回了。也许他摸清了“行市”和汉族的“民族习惯”,不再犯那样的低级错误了。
回到寝室,见孙彬一本正经地坐着看书,见唐雨和扎果进了,还很平静地打招呼。唐雨很佩服他的心理素质。
第二天去教室时,还看见后面座位下有卫生纸,唐雨和扎果对视一眼,会心地一笑。扎果捂着嘴巴,伏在座位上憋得直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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