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点点快乐挣扎几十年,这是命运无情的戏弄,每个人都是追赶着吊着眼前的胡萝卜匆忙的赶路的驴,累死累活一世,其实在自娱自乐,为什么不去解脱呢,一年和一天没区别,十年就像一年,活了19年,也算一辈子了吧。
胸口窒息的疼痛,宋然脚底下一个踉跄,直直的扑到了地上,投降一样双手拍在大理石地面上,很清脆的声音,宋然眼前一黑,很快模糊了那个决绝的背影,不由的急喊:“哎呀,好疼,疼死我了!高强,我疼!我疼!……”
死也不能回头!高强抬手咬住了自己的手指,这是你灰飞烟灭都无法得到的人,就像村里养的狗,只要不是吃药死的,皮剥下来做褥子,肉连骨头都炖吃了,之后很快养了另一条看家狗,很快被遗忘,自己就是那只狗,骨头成为她的营养,也不会换来她一滴泪。
“高——”再次的撒娇的呼唤生生被打断了,鼻头一热,连嘴唇都被点了一下,宋然抬手一摸,鸟屎……高强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宋然摸着鸟屎坐起来,抬头看看天,叹息。以前如非必要,从不走这条梧桐路,五十多年的两排梧桐,四季都聚满了喜鹊,就连这条五十米的路,都是终年的鸟屎,一个个白点子,一层层的,谁说自己运气不好?每回走,肯定被鸟屎砸中……
衣服完了,宋然拍拍灰尘,羽绒服上未干的鸟屎沾了好几块,还有自己最喜欢的裤子,啧,宋然嘬牙,仰头对蓝天竖起了中指,于是眼睁睁的看着又一泡鸟屎划着流星的曲线掉在自己脸上……
宋然就穿着这身衣服突兀的去了钟老头家,不想回家。这些日子,面对宋诚志总是觉得很累,伪装出来欢乐,看着他掩藏不住的皱纹和白发,觉得很难过,觉得自己很残忍,自己尚且还需要一个弟弟,他又岂是只有自己就可以欢乐的。可自己又无法接受高亦琳,只要一想到自己跟她过了这么多年,宋然几乎想给自己几个耳光,那是对母亲的背叛,牺牲了自己生命给了自己活的机会的母亲,怎么可能坦然。
冰火两重天,宋然也不知道怎么办,问题在哪里,又如何解决,这是自己遇见的最难的题目。
只好麻木的写字。那是一种很神奇的宁静,心里翻滚着古老的语言,像离开了这个世界,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自己的身体是透明的,光线可以穿透,谁都带不走,没有伤痛,更不会烦忧。一直抗拒着这个世外桃源,因为怕自己遗忘了欢笑,怕自己丧失了爱的能力,可现实还是把自己逼了进来,外面,已经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
“啪!”老头的小棍往桌子上一拍,毛边纸像被切割了一样,立刻裂出了一道口子。
“孽障!写什么呢你!甭糟蹋我的油烟墨!”老头的胡子吹起来,眼睛瞪的溜圆。
宋然还没从死寂的思维中恢复出来,呆呆的看着老头,再看自己写的字,突然涨红了脸。
整页的“母狗”……还是汉隶体。
毛笔随手就扔了,宋然装成满不在乎的样子,绕过老头去找吃的:“六合为巨,未离其内,秋豪为小,待之成体。畜生还有个发情期呢,我又不是神仙。”
死鸭子嘴硬,有本事别脸红啊。
“说了多少遍了,你畜生都不如!”老头跟着,抢走宋然吃了一半的枣糕塞嘴里,闺女给买的,都便宜这丫头了。
宋然咂咂嘴,脸红慢慢褪去了,若有所思的看着老头吃的像猪八戒吃人参果,居然没出言讽刺。
“既然如此,你当年为什么要让我来呢?明知道我不可能给你磕头,也不会像你其他徒弟一样侍奉,或者,连一点感激的心都没有,为什么?为什么要带我来?”
老头猛烈的咳了起来,如果宋然说的是“对,我不如你。”,他都不会这么激动,没有丝毫提示的这么认真,还真是吓人。
“你吃了多少鸟屎啊?我喜欢吃枣糕,需要理由吗?我喜欢养鸟,喜欢种花,需要理由吗!你就是我捡回来的一只短命小狗,玩够了我自然会轰你走,要什么理由!”
宋然仍旧紧皱着眉头深思,一只腿搭在椅子扶手上,还真像个思想者,突然长腿一划,站了起来:“切!刚才还说我畜生不如,现在又说我是狗!你老年痴呆吧!”
老头背对着宋然,却皱起了眉头,等了一会,听到身后又有磨墨的动静,才小心的转身偷瞄。
就是现在!宋然一旦写起字来,谁说什么都听的打折,不会走心,老头坐在太师椅上,很小声的说:“天下有大戒二:其一命也,其一义也。那都是本能,改变不了的,我带你来,不是想让你感激,是想看看你能走到什么程度,天下莫不沈浮,终身不故,阴阳四时运行,各得其序。你的命,不在我,也不在天,要看你自己,能不能放得开。你想不明白,是因为你太执着于答案,黑白固然分明,还有交接的黎明和黄昏,事情哪里就是你认为的那么绝对的对与错,不要归咎于造物弄人,是你自己不肯放过自己,不肯抬头,哪里看得到天。”
再看宋然,好像仍在认真的写着,老头松了口气,拿起紫茶壶润喉,说了一大堆,真是苦口婆心啊。
“天上就会掉鸟屎!”宋然愤愤的说。
老头的茶又喷了。
在老头家又祸害了两天,宋然决定遵从自己心中所想,管他什么命什么义,她只知道,有些东西迫不及待的要得到,只有抓住手里才能判断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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