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胜明白了她的点,哂笑:“我是发现了,有些人穷,活该一辈子穷。”
他骤变的态度,令于母很不舒服:“你说什么?”
男人咬咬下唇,皱眉,露出几分痞气:“自己在烂泥地里烂了大半辈子,非得拉着自己女儿一起烂在里面才高兴。”
于母诧异地望向他。
“这么跟您说吧,”他手在空中点了两下,像在找寻什么恰当的形容:“你应该庆幸,你的女儿,没有陪你们烂在一起,她开出了花,非常漂亮,出淤泥而不染,刚好被我看见了。”
说到这里,他走去拉于知乐的手,愣是把她扯了过来,一起正视她的母亲:“我偏就把她拽出来,养到我那镀金的大缸子,你们不服气?”
那股强大的酸意又涌回鼻尖,于知乐不由撑住嘴唇,望向别处。
她习惯了单打独斗,总是自信地认为,自己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可景胜站在她旁边,轻轻捏着她手,用那些怪异而又超乎她想象的,美好的比方来形容和维护她时,她却听见了自己一点点堆砌的、坚固的心墙,在不受控制崩塌的声音。
阔别重逢的脆弱。
无以复加的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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