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反应过来以前,已提步追上去。
镇子外,他的车侧对镇口,透过湿淋淋的车窗,向珊往外看,窦以身上的白衬衫一晃而过,立即被人群挡住。
她皱了下眉,开门出去,在车前站片刻,才背着包快步过去。
秦烈扶稳对方撞开的老人,猛追几步,左腿蓄力一踹,黑衣男脑袋向后扬,腰背多出个脚印,往前一扑,整个人趴在泥地里。
他弓了下身,要撑起来继续跑。
秦烈屈膝顶住他背部,将对方手臂向后一擒,按住头:“跟着我们干什么?”
那人半边脸都沾了泥,呲牙说:“我没跟。”
他手又下几分力:“那你跑什么?”
黑衣男嘴硬:“那你追我干什么?”
秦烈膝盖一顶,对方说不了话。
窦以也从后面上来,插着腰:“什么情况?”
秦烈:“这人你认识?”
窦以弓下腰,歪头,对方脸上有泥,但勉强可以分辨长相,想半天:“不认识。”
“那他跟着你干什么?”
“跟着我……”窦以接着他话说,然后蓦地反应过来:“什么叫跟着我,也许跟着你呢?”
“我不认识这号人。”
窦以嗤笑了声:“我就认识了?”
此刻旁边围一圈儿看热闹的人,向珊拨开人群,挤到最前面。
黑衣男见两人说话分神,身体一挺,撞开秦烈,起身就要往前跑。
秦烈敏捷撑地,出腿横扫,在拽住对方胳膊的瞬间,向旁边甩过去。
黑衣男撞向人群,刚好倒在向珊身前。
向珊一惊,小腿上溅了些泥点子,迅速往后退了几小步。她低下头,那人身上掉出两张纸片,上面的是一张照片,正面朝上,边角插入泥土里。
向珊视线不动,眯起眼,照片是大头照,距离太远,看不清长相,但那一头粉头发足够醒目。她一抿唇,下意识拿脚踩住,不动声色抬起眼。
秦烈也起身,看她一眼,又拽起那人:“到底干什么的?”
黑衣男看看周围人群,也怕事情闹大,灵机一动:“我是过路的,手机钱包被人偷走,回不去家,又找不到朋友帮忙,实在没办法,正好见你那朋友穿的不错,开好车……”他指指窦以:“所以一时贼心起,想偷点路费回去。”
窦以恍然大悟的挑挑眉:“那点儿路费还用你偷,说出来指不定还能帮你一把呢。”
秦烈扫他一眼,又目光研判地看那人,这说辞从他这儿根本不成立,还想问点什么,镇上民警挤入人群,询问情况。
秦烈咽下疑惑,索性放手,将人交给警察,那边问窦以:“你们还不走?”
此刻天色转暗,雨越下越大,打在身上,没一会儿衣服就湿透。
窦以说:“这就走,往前再开两个来小时就到邱化市。”
秦烈嗯了声,和他一道出去取摩托。
向珊看两人转过身,蹲下快速捡起两张纸片,扫一眼另外那个,是张名片,“朗亦集团”几个大字映入眼中。
她手一收,塞到背包里。
窦以将车倒出来,开上正路停下。
秦烈想了想,叮嘱一句:“路上注意安全。”
窦以没应,撑着方向盘看他:“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儿。”
他说完要升车窗,旁边向珊拦了把,两人中间隔着一段距离,那人站窗外并没看她。
“秦烈。”她叫一声。
昏暗的天色里,他慢慢转头,弓下身,视线相对。
向珊说:“曾经背叛你是我做过最后悔的事,如果有机会,以后我绝不让自己再后悔。”
秦烈略怔,绞起眉,完全不理解她后半句什么意思。
窦以不耐地催促,这边开始升车窗。
向珊眼不眨的看着他,笑了笑:“再见。”
秦烈目送车子离开,从车斗里取下雨衣披身上,推着摩托返回镇子里。
不过一刻钟光景,镇上人影寥寥,远处已有灯火燃起,雨滴打在雨帽上,叮咚作响,将整个雨夜无限放大。
他转过头,旁边杂货店里一片昏黄,窗户开着,老板趴在柜台上数钱算账。
秦烈目光定住,就那么站了几分钟,想起很久以前,他来镇上接徐途,老远就见她往内衣里塞东西,还清晰的记得,她无赖又蛮横,管他要钱买烟时的样子。
秦烈轻轻笑一声,感叹时光太奇妙,原先反感不屑一顾,现在整颗心被她拉扯,望着屋中那一抹暖黄,才真正懂得牵挂是何含义。
他锁好摩托,摘下雨帽进去。
老板抬头:“呦,是阿烈啊。”
秦烈抖抖前襟的雨水,笑了下。
老板问:“买烟丝?”
“不是。”
对方疑惑:“那这大雨天儿的,你买什么?”
秦烈目光在货架上搜寻一圈儿,顿了顿:“有话梅吗?”
……
从杂货店出来,秦烈没动摩托,穿好雨衣,往后巷罗大夫家里去。
罗大夫家住深处,进入巷口还要拐几道弯儿,原本就偏僻难走,加之雨急,整条巷子黑黢黢,半个人影都见不到。
秦烈却不在乎,大步往前走。
走下几级台阶,身后突然一阵异响。
秦烈步伐微顿,骤然停住。
身后的脚步失控又冲几步,瞬间收声。
他没有回头,侧耳细听,雨声中夹杂着失紊的呼吸声,秦烈双眸瞬间如夜色一般黑沉,想起下午的黑衣人。停几秒,他再次提步,这回速度极快。
秦烈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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