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这是舍不得吗?舍不得干吗不和人家相认?”
江苒没有理他。
卫襄忽然怒了:“你要真舍不得他,我成全你,等他以后成亲了,我把你送给他。”妾通买卖,他说把她送给蒙冲,就是要以妾侍的名义送了。
江苒终于抬起眼,看了他一眼。
漆黑的眸子乌沉沉的如古井无波,不带一丝感情。
卫襄心中一窒,一肚子尖酸刻薄的话竟然说不出口了。他恼羞成怒,恨恨地说了句:“你好自为之。”摔了帘子。
马车内,鸣叶担心地看了江苒一眼,欲言又止:“姑娘……”爷还是孩子心性,生生把人家新娘子抢过来说要做侍妾,转眼又说要送人,换了谁也受不了。偏这位姑娘连句软话都不会说,又把爷给惹恼了。
江苒一句话也不想说,拿过帷帽,再次掩住面容。
*
中午一行人在山林生火造饭。
一路上,鸣叶见江苒不说不动、不吃不喝,仿佛失了生机一般,心中害怕。一停车就下来找卫襄。
卫襄听着冷笑:“不吃不喝?饿死正好。”
鸣叶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卫襄道:“你别管她了,去后面一辆车看看鸣枝她们。”
鸣叶低声应“是”,依言去找鸣枝,眼角余光却看到卫襄黑着脸站了一会儿后,忽然大踏步地向江苒的马车走去。
*
卫襄怒气冲冲地上了马车。
车门在他身后关上,阳光透过厚厚的车帘照进车厢,光线有些晦暗。
江苒斜倚着车厢一动不动,厚厚的黑纱挡住了她的面容。
卫襄直接把碍眼的黑纱掀开,扬眉正要说话,忽然愣住。
江苒秀气的眉紧紧皱着,粉白的小脸上,双目微阖,呼吸均匀,已经睡着了。
卫襄如一拳打在棉花上,满腔的郁躁瞬间化作无奈。他怔怔望着小少女沉睡中尤显稚嫩的面容,吐了口气,恨恨地一指戳上她苍白的脸颊。
咦,嫩嫩的好像豆腐,手感还不错,卫襄忍不住又多戳了几下。
江苒秀眉皱得更紧,脸蛋微侧,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眼睛忽然睁开。
卫襄心虚地将做坏事的手藏在身后,怕江苒追究,先发制人地开口责问:“听说你要绝食?”
江苒的眉头刚松开又皱起,低低问道:“您怎么在这里?鸣叶呢?”因着刚醒,声音中还带着嘶哑。
卫襄不高兴了:“这是我的马车,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得,这位爷脾气又上来了。江苒只当没看到他的脸色,淡淡道:“卫公子,麻烦你帮我叫一下鸣叶,我找她有事。”
居然支使起他来了?卫襄一愕,感到有些新鲜。似乎在他因蒙冲对她说了那番话后,她原来对他若有若无的畏惧一下子消失了,态度也变得冷淡和无所谓。
她这是在怨他?
卫襄心里不舒服,冷下脸道:“鸣叶有其它事,什么事找我也一样。”
“哦?”江苒一双明润的眼眸看向她,面无表情,片刻,她淡淡道,“我要更衣,您也能帮忙吗?”
卫襄眨了眨眼,一时有些懵,待触到江苒一双微微含讽的妙目,他忽然反应过来,顿时跳起来:“谁,谁要帮忙这种事啊?你一个姑娘家……”他噎住了,转身下了马车,颇有些狼狈地道,“我去找鸣叶过来。”
*
晋陵驿,树林中。
一个长相平庸的卫士轻手轻脚地走近蒙冲,禀道:“将军,问出来了。”
蒙冲张了张嘴,一时竟有近乡情怯之感,许久,下定决心道:“说。”
“事情确实可疑。”卫士不疾不徐地叙说,“他们是昨日一早投宿驿站的,来的时候小娘子昏睡不醒,是陈公子把人抱进去的。后来有人还听到里面传来哭声,但声音太低了,不能肯定。
“陈公子巳时末突然说要成亲,喜烛、嫁衣还有盖头都是路上临时买的,小娘子拜堂的时候还好,可后来据驿丞娘子说,他们进新房后,新娘子不知为什么自己掀了盖头,神情间也没有一点欢喜。
“再后来,就出了陈公子被伤,小娘子失踪的事。将军……”他顿住了,瞥了一眼暗暗心惊,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蒙冲的眼中不知何时已蓄满了泪,这个铁血男儿,自来是流血不流泪的,此时不禁哽咽着轻轻道:“她是被迫的,她不愿意。”他背过身去,用手背擦了擦泪,问,“小娘子的下落可有眉目?”
卫士恭声道:“最后的痕迹出现在郭六小姐住处的后窗,后来失了火,就……”
火烧起来,纷纷乱乱,就算有什么痕迹也湮没了。
蒙冲摇了摇手:“郭六小姐那边我问过了,他没必要骗我。你再细细追查,务必找出她的下落。”
“是。”
*
没必要骗人的卫襄有些心神不宁。
跟车的厨子煮了一大锅面糊糊,放入肉干、青菜、蘑菇、香肠,加入调味料,一众护卫吃得津津有味,赞不绝口。
马车上,鸣叶端了一大碗进去。
也不知她会不会吃,不会真的绝食吧?卫襄食不知味地喝下一大碗面糊糊。
鸣叶出来了,端出的碗已空。
卫襄松了口气,随即有些懊恼,她吃不吃又关他什么事?
鸣叶却快步走到他这边,一脸愁眉苦脸地道:“爷,这可怎么办好?”
卫襄挑眉:“又怎么了?”
鸣叶压低声音道:“姑娘说不饿,又睡过去了。”
卫襄眉心一跳,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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