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断断续续地说:“这个傻姑娘,出了事也不跟我们说。要不是看见她的遗书,我和她妈都不知道……”
林盛忍不住哭起来,沈仲南轻抚他的背,“林大哥,您保重。林岚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们老两口。”
“……那她怎么就这么走了呢?这让我和她妈怎么活?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沈仲南也红了眼眶,“上次她说不需要再看心理医生了,我还以为她已经好了。我这个当大哥的也疏忽了。”
林盛拍拍他的手背,说:“我们谁也没想到。医生说,岚岚一直很配合,表现得也很正常。她曾经说过那种话,医生没用,得靠自己。我当时就以为她坚强地走过来了,我没想到她是这个意思……”
林盛情绪崩溃过太多次,整个人颓丧极了。这个消息不止让亲人难以接受,所有得到消息的人都是惊诧到难以相信,直到亲自看见那个躺在水晶棺里的人。
最难受的人,除了林岚的父母还有满心欢喜即将娶她的未婚夫刘健。
他恨自己这么爱她,却还是不够。他恨自己以为最了解她,却还是不够。他恨自己的爱不足以让她珍惜生命与他厮守。
刘健一直保持着清醒和理智,只在没人的时候望着水晶棺,心中一遍遍地问为什么。守夜三天,刘健几乎寸步不离。林盛最后累得不行,就去宾馆歇着了。
守灵第三天,沈仲南陪着林岚的母亲冯琴在外头安静了一会儿。自从出事以后,冯琴一直很沉默。女儿毫无征兆地离去,可以让任何一个母亲崩溃。沈仲南担心冯琴受不了,一直陪着她。
沈仲南为冯琴点了一支烟,冯琴一言不发地吸了一口。
不到殡仪馆不知道每天有这么多人排队离开人世,冯琴看着来来去去的家属,说:“岚岚解脱了。我不怪她抛弃父母,不管她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她都是我最好的女儿。抑郁症的痛苦是我们常人无法想象的,她一个人……”冯琴哽咽了一下,“走过来,是我们当父母的疏忽了,是我们的错。如果我们早些发现早点疏导她,可能不会有今天。”
林岚留下一封遗书,平静地讲述了她短暂的一生。她被强-暴的经历这才被人知晓,她不讲就连她父母都不知道。
“对了,你看,我都忘了。岚岚给你也留了一封信。”
“我?”
“是啊。她心里还有你这个哥哥,要按照你和老林的关系,她还得叫你一声叔呢。”冯琴从衣兜里掏出一封皱了的信封给他,“我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的,跟我们那封信放在一起。我才想起来要给你。你看看吧,岚岚最后和你说说话。”
林岚声音变调,抹抹眼睛回去守灵了。
沈仲南展开信纸,看到她隽秀的字迹。
“阿南,我与程真有一个秘密。不过如果你看见了这封信,那个秘密应该人尽皆知了。
我不知道程真经历过什么,但我能感觉到,她正在承受痛苦。我挣扎了很久很久,我也以为明天会更好,起码我是一直在这样催眠自己。
可是,请原谅我。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想要结束我的人生。谁说死亡就不能是另一种存在的‘出生’呢?你们一定都以为我疯了。那就这样吧,反正我的一生到此结束了。
阿南,我看得出你喜欢程真。希望你能帮助她渡过难关。我没做到,希望她可以。”
沈仲南看着信纸,感觉所有的字都在旋转扭曲,直到他也在旋转变小,不见。
沈仲南从梦中惊醒。时间尚早,可他不能等了。他买了最近的机票飞往巴黎。
*
程真前一晚没有睡好,刚到巴黎有时差,外加她有些头晕,早上起来的时候她感觉浑身不舒服。
看见江深泽出现在参展企业行列里头时,程真与他对上眼,江深泽笑了一下,她点个头就走开了。早前听说江深泽在干互联网生意,现在竟然涉足医疗设备了,有钱人真是一个摊位不够卖。
程真匆匆瞥了一眼就找到了她的雇主田珊。程真今次受到国内参展企业相邀,一同参加这次的展会。这位雇主与程真合作过许多次,说是程真的伯乐也不为过。程真第一次做会就是跟着这位雷厉风行的女士,也是这位女士将她引荐给了许多人。
田珊穿着一身得体西装,两颗糖果色的耳钉看上去使她灵动了许多。她老远就招呼程真过来,给她介绍了几位法方的朋友。田珊没有子嗣,因此对程真一直很是友好亲切,甚至让程真无数次感到受宠若惊。
田珊会多国语言,但每次有商务活动一定带上程真,别人她用不惯。
程真被田珊携带着,见了许多人,说了许多话。直到田珊与江深泽碰上面。田珊与江深泽也可算作竞争对手,两家企业都在搞医疗设备。田珊是大老板,江深泽是二老板,但那位背后的大老板很少出面,田珊是一次也没见到过。
程真跟着田珊,到了江深泽跟前就退到一旁当起隐形人。江深泽原本还想跟程真有个眼神交流,进而开展一下言语交流,但程真早有预料,趁早隔离了。
田珊与江深泽夹枪带棒地说了许多累脑袋的话。
“你们老板又没来?”
江深泽知道田珊总在话里话外挤兑他是打杂的,也不生气,说:“这件事由我全权负责,所以他没来。”
田珊挑挑眉毛,“连个公平竞争,平等对话的机会都不轻易给人。净拿白白净净的小伙子当枪使。”
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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