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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宝平素本是个粗枝大叶的姑娘,事情一说开,又有人陪在旁边任她痛痛快快哭了一场,立刻就又活蹦乱跳了。
三人前后脚出了兵器房,金宝向她二人执了武官礼,诚恳谢道:“今日多谢二位大人开解,我没事了。”又是铁骨铮铮、隔山打牛的一条好金宝啦!
索月萝无奈轻笑:“若你当真喜欢一个人,天天就这么忍着,往后还够你哭的。”毕竟金宝也是大姑娘了,放在心尖上喜欢着的人,每日都在眼前晃着,对方压根儿不懂,那可不难受嘛。
“要我说啊,若真喜欢,大不了……就坐牢啊!连为他坐牢都不敢,算哪门子喜欢啊,”索月萝霸气一挥手,见傅攸宁满眼震惊,知她听懂了,忍不住笑出来,“当然,这样是不对的。我还有事,先走了。”
语毕丢下一脸膜拜的傅攸宁,和一头雾水的金宝,挥一挥衣袖潇洒离去,深藏功与名。
傅攸宁觉得,自己这两年对身边的同僚们,实在是太缺乏细致的了解了。
不愧是索大人,稳。
壮哉,我藏龙卧虎大光禄府啊。
索月萝走了好一会儿,金宝还是没品出她话里的意思,忙扯了扯傅攸宁的衣角:“索大人方才究竟在说啥?”
被震惊到定身的傅攸宁回过神来,心疼地瞧瞧金宝哭肿的双眼,见她明亮无伪的眸子里全是诚恳求知,一时没忍住,便替她将索月萝的意思捋捋。
“她的意思就是说,若当真喜欢一个人,那大不了就强了他啊!最惨也不过坐牢嘛,”傅攸宁像宠溺自家小妹子般拍拍她的脸,“当然,这样做是不对的。她就是……打个比方,劝你不要哭唧唧的。”
她以为金宝忽然满脸恐慌是被吓傻了,正要安抚,却见金宝颤抖着冲她身后嗫嚅道:“梁大人安好!我啥也没说!我啥也没听见!我好忙的,告辞!”
毫无义气的金宝旋风般地离去,徒留傅攸宁在风中凌乱。
“看来,我去庆州这些日子,你过得还算精彩纷呈。”
傅攸宁觉得,以自己对梁锦棠的了解,他声音越好听的时候,形势就是越危险!
大人,我冤枉,我无心教坏你下属的下属。那是索大人说的,我只是复述加注解。
她忍着后背一阵阵发麻,低垂着头缓缓回身:“梁大人安好。今日回京的么?”她这两年跟尉迟岚学到的最好使的招数就是,若遇到聊不下去,又不得不聊下去的时候,那就勇敢地另起一行话题,不必在乎转折有多生硬。
“嗯,”梁锦棠轻笑,随手递了一个小食盒给她,“路上捡的。褚鹤怀说,这个你可以吃。”
路上捡的你还专门拿回老宅问老大夫我可不可以吃?你最好有那么闲。
傅攸宁本打算等他走了再看是什么,偷偷抬眼觑到他一脸隐隐期许求表扬的模样,只好尴尬笑着,当着他面小心揭开盖子。
竟是满满一盒梅子饴。
“京中已经许久都买不到梅子饴了。”傅攸宁是真的开心,却又忽然觉得有些想哭,赶紧拿了一颗放进嘴里,假装眼角轻轻的水气是被糖果那酸酸甜甜的滋味闹的。
她秉着长痛不如短痛的想法,自小喝药都是端起碗就一口闷。众人只觉她喝药从不娇气,然而,她不过只是早早就明白,即算她喊苦,也不会有人拿糖果哄她。
此时她有些想跟梁锦棠说,其实宝云庄那帖药还好,没那么苦的。
“多谢梁大人,”梅子与糖饴混合的酸甜滋味在唇舌间炸开,她笑眯眼忍住泪意,口齿都含糊了,“你去江南了?”这东西京中不多,江南倒是常见。
梁锦棠一手背在身后,右手握拳轻抵唇边,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不答反问:“听说昨日傅靖遥单独召见你了?”
显然,生硬转折,另起一行话题,这项技能并非尉迟岚的独门绝学。
“嗯。”又丢回一个她聊不下去,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聊下去的话题,真是扎心啊。
梁锦棠见她左顾右盼,没好气地笑了:“你就没什么感想?”
“我什么都不敢想啊!”傅攸宁简直要泪奔了,忙不迭地撇清,“你们都是帝京少女们心中神坛上的人物,就是让我想想我都觉得有罪!真的真的!”
当她发现梁锦棠忽然以一种恍然大悟的目光看着自己时,她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有什么地方,它不对。
如若她现在去找齐广云,求他拿一味药把自己毒哑了,不知可否挽救场面呢?
梁锦棠显然并不想给她挽救的机会,笑得有如料峭春风:“我原本只是想关切一下,你得知他是你傅氏家主后,有无什么感想。看来,你们聊的并不是这个话题……”
“或者说,不止是这个话题。”
傅攸宁很想把自己舌头割下来扔掉,再买条新的装上。
“其实他啥也没说!我啥也没听见!什么事都没有!哈哈哈!告辞!”
15.第十五章
梁锦棠去庆州这一趟花了十来天,案头自然积压了不少事。
面对堆积如山的案牍,他也只能苦笑摇头,心中骂一句自讨苦吃,便认命地坐下开始处理积务。
正忙着,孟无忧兴冲冲推门而入。
“梁大人,我一听说你已回京,饭都没吃完就跳上马奔过来了。”
梁家与孟家也是世交,虽梁锦棠少在世家间走动,可孟无忧是非常热衷拉近与他之间的距离。
“官厨到这北院,竟已需要骑马了?”梁锦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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