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完了一块糖醋小排筷子还未伸出去另一块就落在了她的碟子里。
表嫂掩着唇朝她挤眼睛,安安红着脸低下头当成没看见。只是赌气似得,碟子里那块颜□□人的小排再也没有动过。
一顿饭吃的坐立难安忐忑不已,结束时安安亦步亦趋的跟着表哥,希冀他良心犹在即便不绕路送自己回去也让自己单独回去。他的良心倒是在的,不过是大大的坏。
二两马尿下肚出门寒风一吹就找不着北了,往表嫂肩膀上一靠虚弱的道,“刚还好好的,这会儿怎么这么晕呢?老婆,咱别回家了吧。”
表嫂呸了一声,推开他的脑袋,“那你自己睡大马路吧。”
安安在他背后翻了无数个白眼儿,眼睛都快要抽筋了,腹诽道,就他那演技祝明珠十岁时候都能甩他几条街。
表哥嬉笑着,还没有开口梅尧承就说话了,“找个代驾吧,安安我送她。”
说完他特意朝安安看了一眼,带着压迫的视线对上她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低喃了两声被一巴掌排在背上。
“别不懂事,你哥我喝醉了。”
梅尧承的车子停在另外一个停车场,安安跟着他去拿车。他走的很慢,路灯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安安盯着那影子不远不近的跟着。
快到停车场的时候突然额头上一凉,抬手一接一小片白色的东西轻盈的落在手掌心,没多久就化成一滴水。
“又下雪了。”
“上次见这座城市上一次下雪还是十多年前。”他也停下来跟着她一起抬头望着,像两个傻子一样。
“十四年。”她补充道。
那年冬天冷的出奇,没见过下雪的南方小孩儿兴奋的没有心思上课,学校停电不得已停课半天,她跟同学兴奋不已的堆了个歪歪斜斜的雪人轮流拍照,突然想起来祝明珠利诱她每天放学后跟踪梅尧承的事情。
她往高中部跑,心想着肯定已经不在了,但她自以为鬼鬼祟祟的猫在他教室后门偷看的时候才发现他一个人还留在教室里。终于松了一口气,拍了拍没有小笼包大的胸脯,等他出来才慢慢跟上去。
停车场是露天的,梅尧承的车子被堵在最里面,他不耐的皱着眉等看车的大爷打电话联系车主挪车。
雪越下越大,地面上已经积了浅浅的一层,很脏毫无美感可言。她扎着头发,所以两只耳朵在外面被冻的通红。
“你先去那边等等。”梅尧承朝门口的保安亭扬了扬下巴。
那里面有电炉,暖黄色的光远远看一眼就让人觉得暖和。她犹豫一下,摇摇头。
“不用了,我跟你一起等吧。”
梅尧承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还堵着的车子,走到她外面的位置背对着停车场的门口,又把她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她趔趄一下,险些又撞到他身上。站稳后发觉原本直往脖子里灌的风被他挡住了。
半个小时以后车子才挪出来,上车以后安安突然想到梅尧承也喝过酒。
“要不然我来开吧。”
他已经发动车子,顿了顿然后点头。于是两人换了位置,梅尧承设置了导航,她熟悉了一下才把车子开出去。
雪化后路很滑,所以她一路上都开的很小心,表情严肃的堪比面对一场没有复习过的考试。梅尧承说了一句什么她没有听清,下意识的“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一直到了鹿尾巷的巷子口她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停下车以后随即又想到一个问题,懊恼的道,“我应该先送你回家才对。”
她是个遵守交通法规的好市民,牢牢记着交警叔叔“不酒驾”的话。
他笑了一声,为她皱着眉头后悔不迭的样子。
“没事,我坐一会儿等酒醒了再回去。”
车内暖气足,不至于让人觉得冷,不过久了就有憋闷的感觉。
她看了一眼四周,又摸到手机看看时间。秦姐说晚上有一桌客人,这个时候她和小黄应该还没离开罢。
“进去坐一会儿吧,秦姐很会煮醒酒汤。”
梅尧承一点醉态也没有,饭间安安表哥顾及着他胃不好一直都是自斟自酌,他只喝了两三倍聊表心意,也只有她一整晚都埋着头才没有发现。
不过他自然不会拒绝,甚至心里有一种计谋得逞的小得意。
开发以后的鹿尾巷住的仍旧是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虽然是晚上,但是对对每一丝异常都很警觉的鹿尾巷居民来说,这么一辆车大剌剌的停在巷子口还是很醒目的。
第二天就有叔叔阿姨借着串门来打探。
“昨天夜里送你回来的是哪个?”老阿姨不懂的迂回,又是一副关切的神态。
安安择着菜叶,脸上一红,随口道,“单位一个女同事,见下雪天不好打车顺路送我一程。”
老阿姨疑惑,“怎的是女的?不是说高高大大,穿西装,短头发?”
“阿姨你不晓得,现在流行呢。”
见安安说的真,老阿姨一脸疑惑,心道莫不是黑灯瞎火的看错了?放下自家,嘴里嘀咕着一摇一晃的走了。
安安忍着笑,抱着菜篮子和糖回了厨房,剥开一块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开。靠着水池一边洗菜一边想着昨晚梅尧承离开前的话,只觉得嘴里的糖太甜,让人忍不住想要转圈。
小黄把脑袋探过来,“嘴巴都咧开了,有那么好吃?阿婆每次都把花生炒糊,好苦的。”
安安顿住,咬了一下嘴里的糖块,果然花生是苦的。她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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