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小安说,把家雨送回山上读半年书是他们这一生最大的错误!
江子纯将家雨送回娘家读完了幼儿园和一年级,二年级的时候,他们的餐馆生意稳定了,将家雨接到了m城读书,每学期交五百多元的高价,加上学杂费一共七百多元。:
童家雨的性格在慢慢恢复,要和爸爸妈妈讲心里话,也要开玩笑了,但他的自卑感仍然很重,做什么事都不自信。
要让这个孩子回到小时候的好性格去是不可能了,江子纯只希望他以后能一直开心下去,她再也不敢让孩子一个人回山上去了。
于明浩说,郑美莲不能回娘家,她一回娘家准会和兄弟们吵架,一吵架准会装一肚子气回来,一回来就要生一场大病,要花掉好几十块钱的医药费。
她这个人好管闲事,用于明浩的话说,就是爱操空心,喜欢当家,自己的家要当,娘家的家要当,儿子的家要当,女儿的家也要当,连朋友三四的家都要当。
总觉得天底下就她一个能干人,哪家的事情离了她就摆不平,实际上呢?只有她自己觉得自己了不起,别人谁也不把她放在眼里。
每次回娘家,父母就要向她诉说,她的兄弟们如何不孝顺,如何不听话,其实,这不过是母女在一起说些体己话而已,她却觉得母亲是在向她诉苦。
她觉得父母年纪大了,把兄弟们管不了了,只有她这个当大姐的说的话才起作用,于是她就颐指气使起来:
“郑东林,你的劳力好些,平时父母地里的活你帮着多做点!
“郑西林,你在街上挣得到钱,你每个月就多给妈他们拿点钱!
“郑南林,你还是少在外边惹事,妈难得帮你操心!
“郑伟林,你能出多少力还是要帮到出点!”
她说完了,父母很满意,兄弟们却没一个服的,尤其是郑南林,不停地诉说艰难,又说父母偏心,他和郑西林结婚前父母就把他们分开了,郑伟林已经结婚几年了都不分,攒了多少年的钱全部都给了郑伟林了,这意思是老的还应该给他拿点。
一个吵起来个个都吵起来,老大说凭啥子我该多做活,老二说,凭啥子我该多给钱,老幺说,三哥从小就比我们吃得好穿得好……
郑美莲回娘家的次数不多,一年有三次是必须要回的,父母的生日各一次,春节后一次,也只有这三次兄弟们才到得齐,她才能发挥她的口才。
只是她这口才比起诸葛亮来差得实在太远,不仅不能舌战群儒,连兄弟们四张嘴都说不过,往往都是吃饭吃到一半,她就气得起身拂袖而去了。
她这个人吵架没有吵赢心里就不通畅,闷在心里渐渐就闷出病来,心里难受,堵得慌,还觉得气紧,非得要弄几十块钱的药吃了才好了。
这一次没有吵赢,她会一直在心里盘算,吃饭盘算,做事盘算,睡觉也盘算,计划下一次怎么把道理搬回来,怎么才能说得他几个哑口无言,按照她的性格,不吵赢她是誓不罢休的。
只是,他们都是一个爹妈生的,她是什么性格,兄弟们早就了如指掌,她在盘算,他们也在盘算,她再怎么会算,她一个脑袋也算不赢四个,在不想孝敬父母这一点上,兄弟四个惊人的一致,只有在这时候,他们才像一奶同胞的亲兄弟!
所以,郑美莲吵了很多年,依然一败涂地,她提议喊每个人每月给老的拿十块钱,也没有人响应,而且郑南林还提出了一个令郑美莲无法接受的条件:“一来二来,先从大来,姐!你是老大,只要你给,我们就给!”
郑美莲当然不服:“我是嫁出去的女子泼出去的水!泼出去的水还能收得回来吗?自古都说养儿防老!哪个说过养女防老?况且,房子、家产都是你们在继承,我这个当女儿的连一片瓦角角都没有得到,凭什么我该供?凭什么享受没有我的份,出力就有我的份了?”
郑伟林跑出去捡了一片碎瓦放在郑美莲面前,笑道:“姐,你要个瓦角角还不容易,我给你拿来了,你一会儿就把它带走!”
兄弟们都笑起来,郑美莲生气地把破瓦片扔出老远。
郑南林说:“姐!我问你,你吃过妈的奶水没有?爸背过你抱过你没有?你是不是在娘家吃了十九年的饭才嫁的人?既然爹妈把你供了十九年,你是不是也该供他们?你总不能说我们是爹妈用饭喂大的,而你是风吹大的吧!”
郑美莲哑口无言,这次辩论又以失败告终。
郑南林本来就是个混混,什么弯弯筋扯不出来?没有理他都能搬出三分理来,又极会颠倒黑白,郑美莲本来已经算是会扯弯筋的了,遇到郑南林,她可就是小巫见大巫,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如果她肯拿十块钱出来,也许事情要好办一点,问题是她也是个抠门儿的,她和于明浩说:“一个月十块,一年就是一百二十块!十年就是一千二百块!这钱要是我妈他们两个老的用了还好,只怕我拿给他们,还是被那几个兄弟编排去了,他们家就是个黑窟窿,再多的钱都填不满!有交给他几个用,还不如我留着自个儿用。我只愁我妈他们,年纪越来越大,做不动了怎么办!”
于明浩说:“这个你不用担心,有国家,有政府,有村干部,你不出面,他们的事情最后也要解决的。”
于明浩说卖猕猴桃需要电话,郑美莲喊童小安给买一个回来,还说山上信号不好,一定要买个贵点的。
童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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