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这么做?
直到有人把我按住,在我手臂上推了冰冷的东西,我才慢慢地回归黑暗。
我发现,我变得越来越怕光。
每次醒来只要看到一丁点儿的光,我就会缩回被子里,我不敢出来,怕极了在那光亮中有什么会扑过来。
床边的声音依旧熟悉,却透着难以掩饰的疲惫。
“阳阳,我是井黎,我在这里,你别怕。”
他试图拉开被子,我却紧拽着不放。
拉锯之中,他胜过了我,把被子狠狠地丢到床脚。
我害怕地缩成一团,不敢去看他。
“阳阳,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地怒吼有些骇人,我吓的大气都不敢出。
他突然又放低了声音,似在哀求,“你过来好不好?”
我把头埋在膝盖里,闷声说道:“你,好凶。我,害怕。”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爬上了床,拉着我,抱着我,“我不凶你,以后再也不凶你了。”
他的声音很奇怪,我打开指缝去看他,只见他脸上被什么东西打湿了。看着他这样,我有点儿难受。伸手在他脸上抹了抹,放嘴里一尝,咸的。
他抓住我的手,用那奇怪的声音说道:“脏,不要把手放嘴里。”
我轻轻地应了一声,继续埋头,“太亮了,我害怕。”
被他握在掌心的手有些疼,他太用力了。
后来,我如愿住在了黑暗之中。没有光,没有那些可怕的颜色,只是有人进来时,会有一小团不算刺眼的光团。虽然我不喜欢,至少比那些刺目的颜色好太多,所以,我接受它们的暂时存在。
二,
病床上的人神情诡异,偶尔一个傻笑。如今的她,在别人眼中是一个十足的疯子,一个被刺激过度,成天神经兮兮的疯子。
她总会在黑暗中神经质的左顾右盼,嘴里念念有词。她分明在说着什么,可当我一靠近,她又警觉地止了声,不让我听到丁点儿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看着她苍白的面色,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身体,我从未如此无力。
听,她又在自言自语。
我看了看她旁边的窗户,一咬牙,摸着墙根儿蹲着过去。
“我给你啊,我什么都给你啊,你要什么啊?我给你啊。”
终于,我听清了她的话。心里顿时像插了一把刀。
她是对谁说的?这些话,是对我说的吗?
她怕光,很怕。没人知道原因,医生也束手无策。我们只能通过监控查看她的情况,就像此时,哪怕我在窗外,也只能通过屏幕去看我想见的人。
当我看到她在做什么时,吓得差点摔了手机。
我不敢喊她,不敢让她发现我,我怕她受激过度,把那截插在手臂的断针全根推入。
我攀着墙根儿慢慢地退开,试图从另一面阻止她可怕地行为。
当我叫上值班医生,小心翼翼地走进病房时,连呼吸都放轻了。
她太敏感了,比以前更敏感。杯弓蛇影于一丁点儿的声响,胆怯于一个手电的光芒。
脚步声终究还是惊到了她,在微弱的手电之下,只见她握着那截针头戳着手臂,纠缠于输液的软管。因为她的动作,瓶里已经回了不少的血。
当她通过光芒看到手上的鲜红时,甩着手发狂尖叫。我赶紧扑了过去,一把将她抱住。
她是那么的瘦弱,表面看来制住她不费吹灰之力。可我再清楚不过,她地挣扎是多么的强烈,她的恐惧是那么的深。哪怕她颤抖着身体,却不妨碍她对红色的恐惧和抵抗。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在她举起枪口对准自己时,她在想什么?她为什么要自杀?难道真如像他们所说,她对俞秀动了心,亲眼看到俞秀的死亡,让她崩溃?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我的阳阳会不要我!
医生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她终于是安静了下来。一场挣扎下来,她一身的汗。
医生出了病房,我锁了门,打了水给她擦身子。
这么瘦了,已经这么瘦了,到底怎样才能阻止她这么掉肉?
白织灯下,我再一次数着她身上的伤。
那么多,那么多的伤......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伤?
当医生告诉我,她的内脏需要长时间调理时,我真恨不得冲进停尸房,往俞秀的尸体上戳满刀子。
盖上被子,看着她睡着的样子,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剪了寸头的她,比男孩子精致漂亮,比女孩子英俊帅气。视线扫过她清瘦的面容,因她耳侧那道尚未痊愈的枪伤忆起那天的情形。
俞秀拿枪指着她,神情是那么的狰狞,那么的可怕。我不敢想象那一枪打出,她会变成什么模样?所幸大哥开了枪,一枪把俞秀爆了头。
可是,可是她为什么要捡起那把枪呢?她为什么要自杀呢?她为什么听不到我喊她?
我让她放下枪,我让她回头看看我。可她却毫不犹豫地上了樘。要不是大哥动作快些,打伤了她的手臂,她是不是就跟着俞秀去了?
她对俞秀,当真那么用心?亦或,她是真的恨我?
“阳阳,你为什么就不肯回头看我一眼呢?”
摸着她还有无数针孔的手臂,我只恨自己动作太慢。如果我动作再快些,她是不是就不用受这些罪了?
☆、第69章:番外
一、
我好难受,难受得想拿把刀挖心掏肺。我这么想了,也就止不住的要这么去做。
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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