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就在他的一声声‘我爱你’之中断了。俞秀的理智也在这一刻断了。
电话来得是那么凑巧,就在俞秀发狂的时候,路琴的电话到来。
俞秀几乎是咆哮着对她吼道,“杀了他!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我要把他炸成肉泥!”
路琴终于如愿了。
俞秀疯了,他疯的想要毁了所有。
俞秀从来没有爱过我,这点我十分清楚。我连个替身都做得不合格,遑论抚慰他受伤的心。如今正主生命尽头的爱意透过屏幕蚕食着他的理智,让他疯,让他狂。
或许,在看到柯宇死的那一刻疯狂的种子就已埋下,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爆发。经过多年的生根发芽,正主的爱意更是给那棵小芽施了猛料,让它迅速壮大,直顶苍穹。
所以,当他掏出□□直指林赫时,我一点也不意外。
林赫摇着头,此刻依旧想要辩解。他不住的说着柯宇害他,可此时的俞秀如何听得进去?
装了消声器的□□没有可怕的声响,只见林赫脑门儿一红,人跟着倒了下去。我都来不及害怕,就被俞秀提了领子狠狠地摔到地上。
“王子阳!你把东西给谁了?”
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就似在沙漠中干涸了许久的旅人,濒临死亡。
我被他摔的直犯恶心,连呼吸都疼,更别提回答他的话。
向来温柔又有耐心的人此时却暴躁得可怕。他捉了我的头发,把我朝墙上猛撞,“多的这把钥匙藏的是什么?我想想,不是证据吧?既然你大舅要蛊惑他,肯定要稳住他的!这钥匙藏的是卧底名单吧?啊?是不是啊?”
俞秀当真是聪明,一猜就中,我都想给他鼓掌了。
“所以其它的钥匙你也找到了吧?啊”
他的质问我自然不能答。可惜,我不答,有人替我答。
就在俞秀掐着我脖子质问时,门后被吓着的大汉战战兢兢地拿着电话,凑了半个脑袋进门说道:“大哥,警方内部消息,齐容找到东西了。一个箱子有钥匙,一个箱子等着专业人员开箱。”
此话落,窒息感瞬间而至。
俞秀死死地掐着我,冷笑怒骂:“王子阳!你跟你大舅一样!都是养不熟的白眼儿狼!老头子那么信任他,他却背叛了老头子!我对你那么好,你却背叛了我!你们都一样,都该死!”
大舅背叛了俞父,被俞父追杀。为了保全无数个幸福的家庭,他选择了把一切引到妈妈身上。
当一切都以我为中心展开之时,井黎充当了大舅的角色,轮到他来选择。
选择我,就绝对不能让我和俞秀有牵扯,也代表着证据永远也找不到。
选择为国尽忠,就代表着我只是一个棋子,一个从始至终只被他利用的棋子。
想到柯宇那挣扎的神情,我忽然不想死,我忽然想亲口问问井黎,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会怎么选?
个人私欲与国家利益,到底该怎么选?
俞秀死死地掐着我,我已听不清他后面说了什么。就在我以为天堂触手可及时,他却突然间松了手,笑得诡异,“就这么让你死了,太便宜你了!”
我知道,俞秀疯了。他的疯并不突然,只是一种爆发。更别提他杀了俞谦,如今又被警方找到了证据,他是真的穷途末路,无路可退了。
所以,他宁愿一疯到底。
所以,当我被他拖到楼顶时,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了。我想,他是要把我从楼顶丢下去,让我死得血肉模糊。
我甚至都想到了自己变成一摊肉泥的可怕景象,却独独没想到他让我看的是一场杀人直播。
“那个房间,只要‘砰’的一响,你的井黎就会变成一块儿一块儿的,再放点孜然,味道应该不错。”
此时我才知道,对面窗户的病房里,躺着让我咬牙切齿的人。
他现在怎样了?遇害了吗?保护他的人都是废物吗?
正想着,俞秀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我看到了路琴那扭曲的笑容。她阴沉地笑着,透过病房的玻璃门,指着床上那个戴着氧气罩的人说道:“王子阳,你看到了吗?只要我按了这个开关,你的井黎就会变成肉块儿。”
路琴的面容和俞秀一样地扭曲,他们似乎特别兴奋于我的崩溃。
“只要你跪下给我跪头,只要你求我,我就给他一个全尸。”俞秀突然放柔了声音,就连神经质的表情也因他的话显得那么和蔼可亲。
我本就不是什么有骨气的人,当即跪了下去,如他所愿,磕头求饶,“哥,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求你,求你放过井黎吧。”
我朝他磕头,同时试图用他的爱人唤起他对我的那一点怜惜,“哥,柯宇哥不会希望你这么对我的。他不想看到你这样的。”
不出意料的被他狠狠地踹了一脚。我被他踹翻在地,痛地直抽气。
“王子阳,你还有脸提柯宇?如果不是你大舅,他能去查那些?如果不是你大舅撺掇他,他会离开我?”
柯宇那语无伦次的遗言把大舅给扯了出来,柯宇频繁的说不能把东西交给柯父,那么能给的,自然是俞父身边最亲的,同时是不可能轻易把东西带走的人。
那个人,除了我大舅,还能是谁?
或许那是柯宇临死前语无伦次,或许他是恨我大舅的。如果没有大舅,或许他不会去查那些不该查的。如果没有大舅给他施压,他不会备受良知的谴责。更不会难以抉择。
成功的把俞秀的怒火引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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