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黑格尔的辩证法,告诉我我说得不对,我还要和你吵吵闹闹过到老。
她并不知道怎么帮杨晓童赢,她也不知道不放弃又该怎么做。当时这桩案子,是一个板上钉钉会判三十年以上的案子。她不过是个个代表作为八点档女三号的小演员,无权无势,求告无门。
她走投无路,一日比一日身心憔悴,甚至泪洒片场。王睿安这时已不敢苛责她了,只让她回家休息。但她并不想回家,小童不在,家何以成家?
她在化妆间内抱着道具盒子喃喃自语:“只要让小童早点出来,要我做什么我也愿意。”
眼泪,滴在盒子上,放出耀眼的光晕。
她并不是一个相信神话的人,当然不会觉得小黑木盒,会实现她的愿望。
但看到她魂不守舍的王睿安,答应帮她。
王睿安说当她是妹妹,不忍心看她伤心落泪。她才发现,这位冷面导演,在工作之外,居然有这样柔软的一面。
王睿安上下奔走,杨晓童杀人案以防卫过当结案,获罪十年。
不是最好的结局,但比起预期,也好了许多。
她对王睿安感恩戴德。
后来?
后来,张莞尔就成了王夫人。
☆、第3章
(三)
杨晓童从来喜欢捉弄张莞尔。这大概与一年级的小男孩总喜欢扯坐在前边的女孩子的辫子并无二致。他喜欢欺负她,喜欢她为他吃瘪的样子。但她若自别处受了一点委屈、落一滴眼泪,他也看不下去,要为他出头。
但那是尚是小童的杨晓童对待尚是笑笑的张莞尔的方式了。王夫人可不敢高估自己,令前科犯可怜她,为她打开门。
最好的办法,是致电王睿安求救,寻一僻静处等他送钥匙回来。她住在高尚社区,周边不乏咖啡馆,消磨一二个时辰总不难的。至于睡袍,今年不是正流行睡衣外穿嘛,她虽骨子里保守,也可以被动地潮上一潮。
思至此处,张莞尔转身就走。不理杨晓童大吃一惊,在她身后呼喝。
张莞尔在一家名叫的咖啡厅坐下,身无分文,只点一杯清水。妻凭夫贵多年,她许久没这般寒酸过了。
她拨通王睿安的手机,彼端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想来接通的是王睿安的助理。
张莞尔不至于怀疑什么,这些年来,横竖她见到,倒比见王睿安还多。大忙人王睿安,快把工作上与生活上最近的两个女人,逼成患难之交。
张莞尔简要地概括自己的遭遇,只说粗心,把自己锁在了家门外。当然略去了杨晓童。她对杨晓童的人品,尚有一丝把握。他不过是恨不过,来找她兴师问罪,倒不见得真想搞到她家庭破裂。见她不买账旧日情分,也不会赖在她家不走吧。
王睿安日理万机,如此小事,做贤妻的本分,不该给他添堵。
说王睿安正与投资方开会。是华夏影业的年度大戏,《我在黑道的日子》。兹事体大,她不能贸然打扰,只能等王睿安散会,再去拿钥匙。
这一来,张莞尔自知不是等一两个小时的问题了。
事已至此,张莞尔倒怡然自若起来。随意翻看了几页杂志,竟是盹着了。
她做了个梦,梦里有许多从前的事情。开心的,不开心的,仿佛是发生在上辈子的事情,她都不想记起了。于是即使在睡梦中也分为留着神,提醒自己这不过是场梦。
咖啡厅内的冷气开得很足,张莞尔越睡越冷。从没这么冷过,像是堕进无边无际的冰窟。
而后,她渐渐暖和了。不知是谁,为她披了件外套。那么熟悉的味道。那人痴痴地抚摸她的头发。不敢落实了手,只敢虚虚地去触碰那绒绒的青丝的末端,像怕惊醒了她,就再没机会离她那么近了。
张莞尔喃喃地唤了一声:王大哥。
那人的手僵了一僵。他的凌厉的剑眉不可抑制地皱了一皱。而后笑了。是那种苍凉的、认命的对自己的嘲笑,嘲笑自己,还在妄想什么?
张莞尔醒来时,被一团熟悉的夹杂着烟味的温暖气息包围,她坐起来,看到披在肩头的夹棉皮衣。旧了,袖口与领口已经磨破了。
她自然认得这是谁的。这是她送给杨晓童的第一件礼物。
后来,外人只知杨晓童喜欢皮衣、仔裤扮叛逆。殊不知,对时尚毫无追求的杨晓童,实则一如每一个直男,私服全权交给女友操办。皮衣、仔裤,只是张莞尔喜欢的杨晓童的样子。
那已是十数年前的事了。
张莞尔抚摸着皮衣的纹理,不自知的,竟渗过苦涩,有了些许笑意。
杨晓童是何时来的,何时走的?
张莞尔不知。她当然全没见到为她加衣的杨晓童。
杨晓童是落荒而逃的。
逃得太快。甚至没有听到张莞尔梦呓的后半句:王大哥,只要你救小童出来,我就嫁给你,什么我都肯答应你。
张莞尔在喝完第三杯冰水时,接到王睿安的电话,的店员已为这位寒酸的夫人翻了四次白眼。
王睿安告知张莞尔稍等,他马上回家。他的声音中满是笑意。看来,谈判十分顺利。这也不难解释,他竟要亲自送钥匙回来了。
不是高峰时段,王睿安驱车从华夏影业大厦开车回家,大约需要二十分钟。张莞尔算准了时间,王睿安的车停好,她也正好站在家门口。她有这个觉悟,不多耽误他一分一秒。
王睿安责备她:“怎么这么不小心?”
张莞尔自知理亏,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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