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也是个美男子。
吴畏背着手,嘴角笑容很大,他的眼睛不像温庭容一样狭长,浓黑的长眉下是一双灼灼虎目,炯炯有神。
“表妹,去哪里?”
“表哥,你去哪里?怎么来我家中了,这会子你应该在房里温书才对呀。”
吴家父母虽管得紧,却也拦不住吴畏不羁的性子,有时候略任性些,其父吴正卿也懒得说他。
吴畏抬头望天,他道:“天气凉了,在家闷了好些日,想着老师师母,就来看看。”吴畏和温庭容都在李拂念手底下上过课的,而且还常常开小灶,所以喊一声“师父师母”合情合理,也更亲切些。
李心欢哦了一声,道:“我们才吃过饭不久,我父母亲都在,你去吧。”
梅渚刚追上来,李心欢又往前去了。她匆匆向吴畏行了个礼,便又跟了上去。
吴畏站在后面看李心欢拎着裙子偶尔跳来跳去,小兔子一样可爱,他忍不住笑了笑,便跟在后面慢慢地走,准备回家去了。
……
李心欢到了幽篁居里,后院种的箭竹都被压弯了,竹露滴在地上,响声清晰,还透着雨后的芬芳。她从箭竹旁边走过去,吸了吸鼻子,扯了一片叶子擦干净上面的水珠,随意地插在头上。
整个院子里,只有书房亮着灯,李心欢走进书房,在门口的毯子上踩了踩,甜甜地喊了声:“舅舅。”
温庭容耳聪目明,早听见了动静,搁下笔,揉了揉左手的手腕,淡淡道:“夜里下雨,你怎么来了。”
李心欢跑到他面前,露出一排白白的贝齿,“雨停了呀。”
往窗外看了一眼,温庭容才发现,雨停了。他还觉着自己耳朵挺好使的,却只能听见李心欢的脚步声,听不见雨停的声音。
勾了勾嘴角,温庭容道:“来找我做什么?”
“也没事,就是看看您的手好了没有。我回去啦。”
温庭容伸手去拉转身要走的李心欢,正好勾着她后衣领,李心欢身子往后一仰,一只脚抬了起来,差点要摔倒。温庭容抵着她的肩,扶着她站稳了,轻声道:“头上有叶子。”
温庭容把李心欢头上的竹叶取了下来,李心欢摸了摸头道:“是我自己簪上去的。”
“哪有把竹叶簪在头上的。”
李心欢转过身反驳他:“原先也没有把簪子簪头上的呀,有了第一个,自然就有了第二个。”
温庭容不与她争辩。
温庭容催她:“早些回去歇着吧,夜里记得盖被子,省得着凉了。”
门外站着的梅渚,跟着李心欢一道回去了。
李心欢回去的时候,往父母亲的书房里看了一眼,已经熄灯了,她纳闷了,吴畏表哥走的这么快?
一步堂的院门关了,上上下下都静悄悄的,李心欢一夜好眠。
*
八月初一,李家的后辈们都要到老夫人朱芸哪里去问安。
老太爷李怀韫如闲云野鹤,对后辈们慈祥温和,只是不常见到他的踪影,今日他就不在千帆堂里。
老夫人朱芸坐在小厅的榻上,底下的后辈们按长幼顺序次第排开。最先到的大房年弱冠的嫡长子李心默和他的妻子,接着李心质和李心巧也来了。
温庭容每次都在院子里等李心欢去找他,且他们住的离正院之一的千帆堂又有些脚步,来的稍稍晚些,在李心巧他们兄妹后面到。
温庭容和李心欢分开来,他坐在比心字辈的人都靠前的位置,离朱芸很近。
后又来了两个丫鬟,一个是吴美卿身边的大丫鬟焚香,她穿着绿色的褙子,干练精明,行了礼对朱芸道:“老夫人,大夫人正在见田庄的两个管事,恐要来迟了,特使我来说一声。”
李拂一是李家嫡长子,李家如今由他当家,内宅庶务全由吴美卿主持,朱素素倒也乐得清闲。
接着,李拂慈的丫鬟红染也来了,说她身子不适,也不来了。
朱芸点点头,没说话,脸上看不出表情。
李拂慈是朱芸四十三岁才生的小女儿,如今只有十三岁,只比李心欢大了三岁而已。她性格内向敏感,不常出思柳堂,侄儿几个都很少见到她。
至于李拂念和朱素素两个,大清早就来请过安,这会子就不跟晚辈们一起凑热闹了。
这样算起来,李心欢和温庭容是来的最晚的。李心质不敢直说温庭容,只对李心欢道:“心欢你偷懒了,这会子才来。”
听了李心质的话,李心欢本不想辩解,只是温庭容与她一道来的,说她不敬长者,不也是在说舅舅么?那她可不依。坐在右边紫檀藤心矮圈椅上的李心欢道:“我住的远些,堂兄住的近,我且只晚了你一步,不然应当比你先到的。自然了,下次我肯定还要来得早些,要比你先见着祖母。”朝着朱芸甜甜一笑,露出一排细白的牙齿。
朱芸笑笑,和蔼地看着座下的孙子孙女。
李心质则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倒不是怕说不过李心欢,而是怕说太明显了惹温庭容记仇。
李心巧对温庭容是不清不楚的怕,李心质对他恐惧便十分清楚了。
原先李心质也和温庭容一道在县学读书。那时候温庭容也是少言寡语,且因他客居李家,李心质待他客气有余,亲近不足。外人对起温庭容的身世渐有了解后,便有些瞧不起他,嫌弃他是庶出一支,且父母双亡没个依靠。
县学里有个齐姓纨绔子,十分爱欺辱温庭容,因为齐生自己也是个庶出子,但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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