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丫鬟大院自己的房间里,莲妈还在等我,见我回来后便催我去洗澡,早点上床睡觉,明天一早还要起来挨个院子收恭桶。我有一种错觉,莲妈就像我妈一样,操心我的饮食起居,还唠叨起来没完没了。
我又问莲妈认识浮云吗,莲妈吃惊地看着我,我便将浮云与我说话的事情告诉了她,她说浮云和轻烟都是当初四官人嫁进来时带的陪嫁丫头,与轻烟不同,浮云因为性子冷漠,所以不太得宠。
莲妈又说,浮云很少主动与别人讲话,甚至别人问她话她都不愿搭理,不知今天吃错什么药了,居然主动与我搭讪。
我回忆起浮云见到我时的表情和她对我说的话,得意地微微笑了,自然是因为本人的气质过于迷人,男女通杀了!
洗完澡后躺在床上,我怎么也睡不着,掏出小五给我的白色丝帕,淡淡的茉莉清香从帕子上溢出,眼前又浮现出那张天使一般的面孔,和那双明媚黑亮的大眼睛。
不知何时睡去的,夜里我做了一个梦。
梦中,熊熊烈火从四面八方向我奔来,将我团团围住,我惊恐地站在大火中央,心中充满恐惧,伸手向四周抓去,却什么也抓不到,孤独与无望油然而生,我瘫坐在地上,等着烈焰将我吞噬……火光中闪过一张张狰狞又陌生的面孔,一个尖锐的声音冲破我的耳膜:“你去死吧!”
黑暗里,我“腾”地坐了起来,身上的单衣已侵满冷汗,湿乎乎地贴在我的肌肤上,额前的头发也湿了一片。
又是这个梦,十几年来,我总是反反复复地做这同一个梦,每一次都会从梦中惊醒,梦里那种真真切切的恐惧感在我狂跳的心中久久不能退去。甚至在穿越的那天夜里,我也是因为做了这个梦而无法入睡,才会走上甲板乘凉而发生意外的。没想到穿越了,这个诡异的梦竟然也跟着我一同穿来了。
“阿宝,怎么了?”另一张床上的莲妈似乎察觉到我的惊醒,也坐了起来,摸索着要点灯。
我深吸几口气,平复一下心情,连忙说道:“没事,我只是做了恶梦。”
莲妈还是不放心,起身掌灯,又给我倒了一碗水,坐在我的床边为我擦汗,“你这孩子,平日里睡得那么死,怎么今天竟做起恶梦来,莫不是昨天被歹人打的?”
“或许是吧,我也不知怎的。”我喝着水,倒是平静许多。
莲妈又宽慰我几句,便回去睡了。熄灯后,我却怎么也不敢再睡,迷迷糊糊的手里还攥着小五给我的丝帕。
第二天一早,我挨个院子收了恭桶,上午全叔见我精神不好,便叫我回房休息。正如莲妈所说,在茅房工作虽然又脏又臭,却不受人管制,全叔也很好说话。
回房后,莲妈已经去洗衣局了,她是负责为府里洗衣服的下人,白天一般都是去洗刷刷的。
我一觉睡到午后,醒来以后觉得轻松不少,又瞥到床边小五给我的帕子。一时兴起,便拿起笔墨,在那白色帕子上画了一个卡通小人,大眼睛尖下巴,q版的小五,很萌很可爱,也很小受。
我想起昨天走得匆忙,有些失礼,便揣起丝帕,向着小王爷的院子走去。
虽然我一向自认为记忆力很好,但公主府实在太大了,我早晨跟着全叔收恭桶之时很努力地记地形,出了丫鬟大院后还是忘了东南西北,绕来绕去怎么也找不到昨天傍晚的朱红色木门。
走了半天,发现自己走到一片很大的花园之中,从回廊里拐出去,外面居然是个更大的人工湖,晕,继续绕。
可就在这时,我的腿怎么也迈不动了,眼睛像被强大的磁场吸引一般,一眨不眨地看着湖畔柳树下的人。
一名十七八岁的男子坐在宽大的软椅上,认真地望着湖面。那男子一拢青衣,没有任何多余的修饰,他也不需要装饰,因为太美了!就像汇聚了天地之间的一切美好,又像是上帝创造了一件绝世的艺术品,你只能感叹他不属于这个凡尘世界。
他那完美的侧脸,细腻如冰的脸庞,刀刻一般的下巴,淡淡的唇色和优雅的颈项,整个人宛如冰山上的傲世雪莲,安静却璀璨地绽放华彩,他吸收了日月的精华,他掩盖了世间的芬芳,他夺走了我的心魄和思绪。
正当我在为这样一张绝美的面孔惊叹之时,他微微侧过头,双眼扫过我的脸,刹那间,我整个人像跌进了寒夜的星空之中,空虚地飘着,却没有尽头。
那竟然是一双黛蓝色瞳仁,宛若在冰窖中静待千年的寒玉,能将万物的色彩全部吸进双眸。那冰冷的蓝,那纯粹的蓝,那完全没有一丝杂质的蓝……
我曾经疯狂地迷恋法国艺术家伊夫·克莱因创造的“克莱因蓝”,因为那是理想之蓝,而现在,我方知,世界上有比理想之蓝更令人不能自已的梦幻之蓝!这蓝色,注定令我魂牵梦萦,这蓝色,注定扰我此世清宁!
第一次,面对一个男人,我无法用以往yy的心态对他进行分类,什么攻啊、受啊的,我全忘记了,我只知道,若能伸展双臂拥抱这个男子,哪怕只有片刻,这一生,足矣!
我望着他,浑然忘记自己身在何处,只那么痴痴地望着他,就连他皱着眉嫌恶地看我,都没有发觉。
站在不远处的两名小厮走到他的身边,抬起他身下的软椅,向我走来。
可我的心还在那黛蓝的夜空中飘着,怎么也抓不回来,全身像被点了穴一般,看着他半躺在软椅上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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