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这般喊过去,旁边围观的百姓纷纷对这几人不耻至极,顺手捡了鸡蛋大石头就劈头盖脸砸下来,这几个人贩子若不是叫马拖着跑了,立时就得被活活埋死在街口。
等到了五城兵马司门口,死了的贼子直接扔给殓官验尸,活得扔进牢房有一个算一个又都得了盆盐水伺候。到此时凭他们再怎么磕头求饶也无人宽恕,悔之晚矣!
沈玉见人犯都已收监,便与杨指挥并许佥事拱手告辞道:“昨日拙荆叫这些贼子吓得不轻,眼下无事用得上,这便去请了大夫家去看看。若有需要录口供使人来喊便是。”杨指挥早从兵卒口中知晓昨夜之事,当下拱手还礼道:“沈夫人高义,巾帼不让须眉。今日这伙贼人一个不曾走脱均仰赖夫人聪慧,改日定遣内人上门拜会。”沈玉听旁人夸宝钗比听人夸自己还乐意,当下扬眉笑道:“好说,拙荆一个人在家里也闷得慌,有客来访说说话极好。她年纪轻,家里又没个内院儿长辈指点,正好请尊夫人带一带。”沈玉又与许佥事道了恼,果然调转马头往许老大夫的医馆去,好歹请了老人家一路家去。
宝钗昨日回来的晚了,等沈玉带许老大夫进了家门儿她还未醒。没奈何,沈玉只得先请老大夫去看看祖父,俩老爷子一碰面那是天雷撞地火,火星四溅一番唇枪舌斗,最终还是许老大夫略胜一筹,洋洋得意诊了沈老爷子一番,除膳食注意外特特留了一张药方子:“照着吃,吃上七剂我再来看,好了便可不吃,不好就慢慢儿接着用吧您呐。”沈老爷子因着症候在身矮了一头,等东院儿莺儿过来说预备好了,才冷哼一声叫孙子送人过去。
许老大夫跟着沈玉后头出了正院儿,见身后无人悄悄扯了他几步落在后头道:“老先生脉息竟不大好,毕竟年龄大了。虽说没到大限,往后保养势必得更上心些儿。许是总圈着无事可做便精神短少,顶好给他寻些事情忙活,挪动挪动于身体有利。”沈玉一一应下,进了东院两人便讲话头子挪开。
此时宝钗已醒,换了家常衣服坐在软帘后头只把腕子探出来放在外头桌上。许老大夫诊了诊左手,又诊了诊右手,笑着与宝钗道:“早年给姑娘请过平安脉,这几年饮食节制,壅塞痰涌之兆已消,连带着肺火也下去了。不过这些都不是大事儿,老朽今儿没白来一趟,又能吃个大红包了。”宝钗还没反应过来,倒是莺儿白鹭喜出望外惊呼出声儿。
老爷子拈着胡须转头看了沈玉就笑,这聪明人眼下跟个傻子似的呆在那里,脸上迷糊着像是没睡醒一般。
许老大夫大乐,指着沈玉道:“还不快醒醒去给祖宗上柱香好叫庇护庇护,总有两个多月了。奶奶身子骨结实,娃儿也好,往后多用些菜蔬、满地走走,旁的皆不必。”沈玉这才动了动,硬绷着叫人与大夫包上等红封,又命小厮套车送老爷子回去,等人都出了院门儿一蹦三尺高,围了宝钗左三圈儿右三圈儿的转悠,又想抱她又怕把人碰坏了一般扎着手不敢摸。末了他搓搓手道:“奶奶赶紧回床上躺着,家里甚事都先别忙活了,我我我我我,我去与祖父知会一声儿!想吃甚等我回来给你做啊,自己别动,千万别动!”说着跟火燎屁股似的咧嘴就往外跑。
宝钗这会儿还愣着呢,万万没想到甚时候肚子里竟塞了个崽子。不知道的时候也就罢了,一知道心下也是慌乱一片,连摸都不敢摸自己个儿的肚皮。这时候莺儿已经好了,扯着白鹭上来与宝钗报喜,又将她供到软榻上,一顿翻箱倒柜把不大合适的物件儿尽数打包收起预备送库里去。等床上被褥都叫收拾一边,宝钗忽得才醒过来暗道可不得了,不知该如何着手才是。
不等她理出头绪,外面沈玉便又满头是汗跑回来,小心翼翼围着宝钗问到:“奶奶觉着这么样?昨儿吃了一吓又摔在地上,有何处不适的万万不可隐瞒。”宝钗瞪着眼睛与他道:“哪有那么赫赫蜇蜇的,无事都叫你搅出三分。”正说着莺儿白鹭两个竟连宝钗平日用的茶盏也换过,沈玉见了就道:“不如我去岳母那里求一求,请她老人家过来瞅瞅?”沈家没有年长的女眷,平日觉着轻省不吵闹,到此时方知为难。
宝钗不敢托大便点头应下,可怜沈同知昨晚一宿不曾合眼,今日更是喝口水的功夫都没,一面派常随去衙门里请假,一面打马就往薛家去搬救兵。
按旧例,一般家里女子怀了身孕都愿意压到三个月才告知亲属,因传说小人儿魂不全,早早闹得大张旗鼓生怕把孩子吓着再不肯来了,是以非得熬一熬。可沈家毕竟与旁人家里不同,别说祖婆婆,宝钗就连正经婆婆也没有,这会子不靠亲妈还能靠谁。沈玉骑了马绕小路快跑,硬是半个时辰赶到薛家门口,门子一见姑爷独个儿气喘吁吁跑来,还当甚么,连通报都没来得及先开了门将人往里引。
此时薛太太正带着儿子媳妇并养女准备用午膳,先听外面人道是姑爷自己来了,话音未落就见沈玉掀了帘子进来长揖到底道:“今儿上门乃是来求泰水救救急,奶奶方才诊出已有两月余身孕。玉家中失恃,恐有损伤,因此不得不厚颜上门儿。”
薛太太一开始还当姑娘怎么了呢,听完顿了顿,两个眼睛猛地就放出光来:“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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