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面前将这一路故事娓娓道来。
“回太太,奶奶,姑娘们,咱们一路出去的时候来往皆顺利,只用十二天便到了关外榷场。去年咱们这里发了水,草原上草却长得好,牛羊肥美,连带着收上来的皮子也漂亮,不拘狼皮、狐狸皮、熊皮或不是些紫貂、貉子、猞猁都极好,还寻到了张齐整虎皮。咱们拉去的绸缎瓷器也卖了好价,只五六天车就装满了便预备着拔营回来。”这长随挺机灵,还知道先说些好事缓一缓,后头才是遇到的险状。
“其实回来路上也不难走,队里且有积年的老向导,一路又顺手收了些参客带出来的好药材,入了关翻山时候才遇上这档子事儿。那些强人也不讲究,路上挖了不少陷阱将骡子陷进去,又围着咱们队伍下狠手。小的听说早先这条线自老、老、老太爷时候俱是年年打点过的,旁人不说,薛家商队定是无人来打秋风,这一股子歹人定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或不是哪里穷疯了的钻进山里,才有了这番祸事。当初叫他们围了的时候咱们不少伙计都与人动了手,因此下受了点子伤。正胶着时候柳爷打个花呼哨直奔那头领去只三拳两脚便将人拿下,方才解了危险。”
等他说完,薛太太忙喊了婆子端了凳子与他起来坐,又叫抓果子把与他吃,攥着帕子道:“苦了你小孩儿家家一路上服侍你们二爷,快坐着吃点子果子,等会儿少不得也赏你些好菜吃吃,回头还叫人赏你银角子耍。”正说着,守门丫鬟通传薛蝌来了,这长随忙又从凳子上起来站在一侧。只见薛蝌换了身儿干净衣服,头脸也都洗过,干净精神,站在地上拱手作了个揖,薛太太上下看看他才转头与宝琴道:“如今你哥哥回来了,可算放心。”又转过去喊薛蟠坐下:“都坐了说话,等会子叫你哥哥陪你喝几盅洗尘解乏。家下都好,还有几桩喜事等下一齐告诉你。”
说话间外头又有婆子隔着帘子报:“回太太,午膳得了,还请移步。”薛太太紧着叫丫鬟扶自己起来,便往外走便与下头人道:“好生带这孩子吃饭去,有甚事回头我再问他。”边上伺候的人纷纷俯身领命,果然带了那长随往外头走。
这头薛家一家子挪到花厅入席,薛蟠便迫不及待端着杯子起身谢过薛蝌辛苦,薛蝌忙起身还礼,两下里总算才能踏实坐下。薛姨妈劝着底下年轻人多用菜,宝琴也坐在哥哥身边讲些京中近来的趣事。一家人和和美美,颇有岁月静好之意。
因提起各家趣事,宝琴说着说着便说道宝钗与沈玉小定,着重说放定那日家中热闹之处,又有诗又有酒,还有县主抚琴,端底风雅非常。说到高兴处,宝琴忽的闭上嘴,两只大眼睛叽里咕噜来回看,衬着两颊红晕着实一副顽皮小女儿状。薛蝌不知所以,正奇怪为何妹子忽的止住话头收声,再转头便见席中诸人皆一脸神秘笑看自己。
“这是怎么了?”薛蝌这会子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叫兄弟姊妹们看得几欲低头看看自己是否穿错了衣服,坐在上首的薛太太这才轻咳一声笑着与他道:“这件事你妹子可不好意思和你说。”眼见薛蝌愈加疑惑,小老太太乐颠颠道:“先前有个夏家上门欲把姑娘说与你。我看了看,他们家姑娘竟不大好,怕娇宠过了到时候你们两口子天天在家打架,便给回了。后来又有人与我说你们早年在苏州时候和一位邢姑娘相识,恰好这位姑娘如今正在荣国府寄养,便做主与你定了下来,只等你回来便可慢慢儿预备起来呢。”
薛蝌听得夏家上门时候还直皱眉头,到后来一听“邢姑娘”三个字便红了脸转头去瞪妹妹宝琴。宝琴如何怕他?吐吐舌头嘿嘿笑道:“你平日不是总说邢姑娘端雅稳重、知书达理,又赞其不逊于自家姐妹么,总归不是厌恶的吧。那夏家姑娘我亦听说过,乃是个在家里都不让人喊名字,非要人称其‘广寒仙子’的矫情人儿,你能受得了?思来想去,竟是只有这邢姑娘好人品不说亦是个知根知底的。你若是不愿意,那便央了母亲再去把信物要回来?”薛蝌叫妹妹打趣得又羞又臊脸红脖子粗,哆嗦了手指着她且哭笑不得道:“他人名声也可拿来玩笑?咱们这边要东西容易,邢姑娘叫你这一折腾还活不活了。”
宝琴数次去贾家做客皆见过这位邢姑娘,加之当年在苏州又是旧识,都是处得极好的青年姊妹,自然不会真与人过不去,此番说笑不过为捉弄哥哥罢了。偏薛蝌关心则乱,一时竟没反应过来。还是宝钗握拳轻咳一声提醒他,方才恍然大悟又缓了声气先与薛太太道谢,再转头看了宝琴一眼让她等着秋后一并算账。
薛太太在上头坐着看了老久,指了薛蝌的红耳朵道:“哥儿先别急着和妹子计较,经赶紧回去弄点子面粉把耳朵盖住才是。”一时之间席上闷笑声四起,倒叫薛蝌无可奈何也笑着摇摇头说宝琴:“狭促!”至此亦未说甚不愿意的话,眼见是非常乐意的了。
家下连着几桩事都顺顺利利,薛太太甚是欢喜,想着好容易开一回大库,不如索性好生将家下即将用到的东西都翻检一番。头一样就是七月三十要往贾家去与贾老太太贺八十大寿,先前点出来的礼此时也该拉出来清理预备上了。絮萦将册子递上来一一念与薛太太听,后头宝钗指挥小厮们先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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