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解除限制之后,得到允许的yù_wàng气势汹汹地归位了。祁征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手从陆攸脸侧挪开,紧紧攥成了拳头,以免自己将脑海中正在播放的那些画面付诸行动。陆攸在他身下,不设防地睡着了,对外界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因生病而虚弱,因虚弱而变得格外柔软……祁征云能感到陆攸身体散发出来的热量,不正常的热,让他想知道要是再往内部去,会不会更软、更热——
这是一个可怕的念头。像理智失效了一样。祁征云手撑在床上,肩背绷紧如拉到极致的弓弦,他保持着这个姿势似乎过了很久,然后终于缓慢地压了下去。
覆盖在陆攸身上的影子随着他的靠近而逐渐扩大了。陆攸动了动,仿佛对危险有所察觉,但还是没有醒。他的呼吸声像在轻轻地叹息。祁征云的嘴唇挨近了陆攸的面孔,在又停顿片刻后,用最轻微的力道吻了他一下。
然后他就重新坐直了身体。
祁征云站了起来,准备到空调风口底下去吹吹风。看来在彻底平静下来之前,为了避免一不小心真的做出点什么、断送掉好不容易维持的信任,他还是不要再放任自己和陆攸靠得太近了。
他转过身,准备从床边离开。就在这个时候,陆攸在他背后发出了低微的声音:“别……”
祁征云回过头,发现陆攸并不是真的要挽留他,只是在说梦话。似乎在梦里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他整个人往被子里面缩去,脑袋都要从枕头边缘滑下来了。祁征云返身回去,隔着被子摸到了陆攸紧缩起来的肩膀,陆攸对他的触碰没有反应,眉头皱起,眼珠在眼皮底下不安地动着,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但他的身体却没再有更多挣扎,反而像被困住一样僵硬着不动了。
做噩梦了吗?难道是他刚才的举动,无形中带来的压力传递到梦境里去了?
祁征云对自己不合时宜的欲|望生出了一丝歉疚。“陆攸?”他小声说,同时轻轻推了推陆攸的肩膀,感觉到手底下的身躯在隐秘地颤抖,“陆攸?醒一醒——”
陆攸站在一条昏暗的走廊中央。
他知道自己在做梦。因为在现实中,这条走廊并没有这么昏暗、这么漫长,以他为中点像两端无限地延伸。前方会议室的门消失了,背后会有路灯光透进来,聊胜于无地驱散一点黑暗的礼堂侧门也消失了。他的身体动不了,风从走廊另一头吹过来,里头带着腥气,像是猛兽张着血盆大口。
在他脚尖前方的地面上,有东西正在蠕动。质地软烂,像一团灰白色的s-hi泥,自己具有生命般拉扯着逐渐从地上升高,变成了一个歪歪扭扭的人形。昏暗中,那张浅色的脸凑到了他的面前,五官模模糊糊,表情透出恶意。陆攸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怪物会朝他伸出手来,攥住他的手腕。冰一样的长针会沿着他手腕血管刺入,让能导致假死的毒液顷刻间流遍全身。
怪物朝他伸出手来。奇怪的是,手腕上感到的触碰却和记忆中的橡胶质感不同。要更冰冷,更坚硬,表面覆着一层光滑的鳞片——形状像绳索而不是手指。他的手被缠住了,更多同样的东西随后爬上了他的身体。他被拉扯着向后倒去,地面不知何时变为了黝黑森寒的水面……
“……陆攸!”
梦境外面的声音终于传进来,陆攸猛地睁开了眼睛。他喘息着,出了一身冷汗,祁征云捏着他的肩膀,看到他的瞳孔在光线和惊吓的双重作用下骤然缩紧。
祁征云身高肩宽,陆攸被他的身影覆压在下方,仿佛在梦里被加强的恐惧又跟回到了现实,顿时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条件反s,he地伸手想将祁征云推开,等手指触到对方坚实的臂膀、祁征云也毫无异议地顺着力道后退了,陆攸却又改变主意,转而紧紧抓住了他。
“等一等,”他低喘着道,“别走……”
“我在这里。”祁征云答道,重新坐回到床边,“没事了,只是个噩梦。”他反复抚摩陆攸的肩膀,隔着夏天薄薄的睡衣布料,感觉到底下骨骼清瘦的轮廓。陆攸惊魂未定,肩背紧绷着,僵停在要起身却坐不起来的姿势,又过了好几秒,才一下子放松力道,颓然地倒回了床上。
祁征云开始觉得有点问题了。“怎么了?”他忘记了自己几秒钟前才想过得保持距离,将陆攸额前浸着冷汗的发丝向后抚去。现在他额头上已经摸不出热度了,变得一片冰凉。祁征云不放心,又去拿床头柜上的温度计,“来,再量一量体温。”
陆攸闭上眼睛,松开攥着祁征云衣服的手,抬起来挡住了眼睛。他的心脏还在怦怦狂跳,口中却说:“没什么……已经没事了。”因为独自生活,他备的常用药品挺全,祁征云递过来的温度计用酒j-i,ng擦过,带着一丝刺激气味,格外冰冷。陆攸张开嘴唇将温度计含入口中,压在舌下,并因此顺理成章地沉默了下来。
等了三分钟拿出来看,体温下降了点,只有几分热度了。祁征云把保温杯拿过来让陆攸喝水,执意要在陆攸去上厕所的时候跟在他旁边,又绞了热毛巾让他擦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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