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桑子,虽然他毒害过师父,但毕竟是师父的师弟,她也不能丢下他不管。
正这时,车后飞来一道黑色的身影,瞬间将陆承吉从马车上拎了下来!
陆承吉惊魂甫定,发现解惜欢一行人赫然在面前,而她坐的马车早脱离了商道,幸好中途马脱了缰绳,马车倒在了一旁的荒野中。
陆承吉跑过去,看着昏迷的毒桑子,担忧道:“他没事吧?”
“……只是暂时晕了而已。”浊岩说着从毒桑子颈后拔出一根细针,道:“不出半个时辰就会醒过来。”
陆承吉稍稍放心,露齿一笑,道:“多谢浊岩大侠出手相救!”
浊岩本就疑惑,为何解惜欢要救这个丑小子,此时见他竟认识自己,更是惊疑,道:“你是谁?”
“是我啊,陆承吉。”陆承吉忙道。
浊岩这才觉得声音熟悉,他盯着眼前满脸黑斑的人,头皮发满,又觉好笑,道:“陆公子?你这是得了什么怪病吗?”
怪病?
解惜欢听到这两字,挑开车帘向陆承吉望去,可惜只看到一个背影。
陆承吉?清羽盯着眼前之人,她惊讶解惜欢会出手救别人,或是有何关系?
“不是病,只是药膏而已。”陆承吉使劲搓着脸,可不知毒桑子用的是什么药膏,根本擦不下来。
原来浊岩并未认出她来,陆承吉走到马车前,道:
“多谢解公子出手相救!”
车内片刻的无声,接着一双修竹般的手掀开了车帘,解惜欢静若秋月的面容出现在眼前,他的一双淡漠的眸子停在她的脸上……
陆承吉一时呆怔,下意识伸手捂住了脸,又忍不住从指缝间向外瞧。
解惜欢看着那双亮丽的大眼,突然意识到,原来从人的眼睛里真的能看到一些东西。
“陆公子如此模样,的确是无脸见人。”解惜欢似笑非笑,语气不是一贯的淡漠,含着一丝调侃。
“解公子此言差矣,”陆承吉实话实说道:“其实在下只是自惭形秽而已!”
解惜欢似已习惯陆承吉的变相奉承,不置可否,只以认真的语气道:“我曾听人说过这样一句话,叫做‘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
陆承吉心中鄙视了一下,放下双手,以便解惜欢能看到脸上的诚心实意,认真道:“我真的很是感激解公子,自然也想报答你,可是现在我得回去看看我师父!”
“那老者是谁?”解惜欢却问道。
“他便是我要找的师叔。”陆承吉想起师父,一时哀伤,道:“可他对我师父下了毒……”
“……”
那双眼睛变得忧虑,解惜欢想说什么,又不知说什么。
“解公子,我现在真的要立刻赶回去,师父他……”
“好。你记着。”解惜欢打断。
记着?
记着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吗?
陆承吉还待说话,解惜欢已将帘子放了下去,她只当他无趣,不知解惜欢是要“成全”她早些回谷去。
“你们一路顺风!”陆承吉向浊岩道,她回头看了眼那辆翻倒的马车,狠下心决定不去管毒桑子。
“陆公子,后会有期。”浊岩说完,又道了句:“一路小心!”
“多谢!”陆承吉一笑,转身往来时的路快步离去。
“方才那人是谁?”
行了一段,清羽终是驱马至浊岩身侧问道。
“他是陆齐非的弟弟。”
清羽转身望了望那渐小的身影,心中冷笑:是吗?
初冬,寒风摧树,严霜残花;可眼下这兴平城不见一丝萧瑟,反而比平常更加热闹,比春夏更是繁花锦簇,因这日是大成国太后四十岁的生辰,举国同庆。
一座酒楼的高处,陆齐非独自一人站着,俯瞰着这片喜庆,风吹得他的衣裳猎猎作响,此刻他的眼神如寒风一般,凝重而冷冽。
“高处不胜寒,陆公子。”解惜欢望着眼前陆齐非的背影,脱口而出的竟是陆承吉那首词里的诗句。
陆齐非闻声转过身,被吹得略微僵硬的脸扬起一丝笑意,朗声道:“严冬不肃杀,何以见阳春。解公子。”
解惜欢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不喝只握着暖手。
陆齐非见了,笑道:“解公子如此畏寒,却不顾长途约我见面,看来不是小事吧。”
解惜欢看了一眼陆齐非,想起了陆承吉来,这两人的相貌确实是没一处相似的地方。
“这个送给你。”解惜欢不置可否,从袖中拿出一个信封,放在陆齐非的面前。
“哦?什么?”陆齐非狐疑,不知解惜欢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拆开信封,里面是几张写满字的信纸。
但他越看越是心惊,面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他将信纸压在掌下,冷冷道:“解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这三张纸上记录的全是一些当朝高官的把柄,或收贿受贿,或家丑不义……
解惜欢一笑,狭长双目中神色难辨,道:“我这样做,陆公子不是该高兴吗?”
“我还是比较欣赏当初解公子的快言快语!”陆齐非盯着解惜欢,心中已是惊涛骇浪。
“陆公子要做的事不便光明正大地说出来吧。”解惜欢正视陆齐非警备的神色,道:“那些对陆公子应该很有用。”
不错,有了这些罪证,他陆齐非便可以将那些朝中官员变为自己翼下势力,甚至都不再需要赵徵松,可是……
陆齐非遽然而起,手中已多了一把利剑,直指解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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