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
“陆公子坐吧。”
陆承吉规规矩矩坐下,这解惜欢明显有话要说的样子,不想他第一句便是:
“陆公子竟喜欢鬼神之说。”
解惜欢似笑非笑,陆承吉却一惊,想那解己怜不会被他禁足了吧?
“也说不上喜欢,就是消磨时间。”她维持笑脸,解释道:“我看解小姐感兴趣,便说了几个故事,都是结局美满的。”
解惜欢还是看着她,不知在琢磨什么。
难道还有别的什么得罪他了?
“哦!当然,”陆承吉恍然大悟,恳切道:“我不应当私自请解小姐进屋,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是我失礼,不关解小姐的事!”
“原来你知道。”解惜欢嘴角含着一丝讥笑,却没有怪罪之意。
不待陆承吉多想,他又问道:“你来解府究竟有何事?”
“解公子真是聪明!”陆承吉谄媚一句,既然解惜欢先问,那岂不正好,接着道:“的确有件事想解公子帮忙!”
“你不是在挑书,”解惜欢只搭理了陆承吉的前一句,笃定道:“而是在找书。”
“有何不一样?”陆承吉不信邪了,这都能被他发现?
“你只看了书名,并非翻看书里内容。”解惜欢有些享受她不服气的眉眼。
“你,你,怎么知道的?”陆承吉惊慌,话也不利索。
当时她与解惜欢隔着好几个书架,他不可能看到她做什么。
“哈!”
解惜欢笑出声来,不是讥笑,也不是冷笑。
陆承吉第一次见解惜欢开怀的样子,长睫下的瞳仁黑宝石般发着光,整个脸庞盛开如莲,但转瞬又消失了,他肃声道:
“因你取书与放书的间隔太短。”
这人果真不是常人,陆承吉心冷,同时庆幸自己没冒险来偷,她赔笑道:
“解公子真是明察秋毫,是我自作聪明了。我的确是想向解公子要一本书。”
“这样吧。”解惜欢抚了抚桌上的书信,道:“陆公子若能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便将书给你。”
“解公子也不问问是什么样的书?”陆承吉疑道。
“无论什么书。”
陆承吉大喜,豪迈道:“你问吧,只要我知道!”
“你那日所吟诗句是何人所作?”
解惜欢这几日,几乎把所有诗词书籍都看了个遍,甚而写信问了如今大成最富有学识的几位学者,也还是一无所获。
解惜欢本是一个无甚好奇心的人,对未知的人或事也不愿花心思,可既然引起了他的注意,就一定要得到答案。
“就这个?”陆承吉有些不相信,想了想便道:“那首词出自苏轼的《水调歌头》。不过他只是一个小人物,想来你也没听说过。”
“是吗?”解惜欢不信,狭长凤目直盯着陆承吉。
陆承吉避开他的目光,转移话题道:“其实我上次背,呃,唱的还只是一半,还有另外一半。”
“解公子要不要听?”她笑着讨好道。
“好。”
“下半阙是: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解惜欢听完呆了一会,自语道:“苏轼?”
“那这苏轼是何人?”
“解公子,我已经回答了你的‘一个’问题了。”陆承吉自是不能让他刨根究底,一本正色道:“你这个可是第二个问题了。”
解惜欢定定看了陆承吉好一会,才道:“你要什么书?”
陆承吉没想到解惜欢会放过她,赶紧道:“是一本叫做《全药典》的书。”
“……第二个书架,第三排左起第八本拿来。”解惜欢未有犹豫,转头便对身旁的小厮说道。
这《全药典》的确是一本医书,它被奉为医学圣典,但陆承吉不知的是,最为完整的《全药典》在大成不超过五本,价值不菲,而解惜欢书房内的这一本便是其中之一。
陆承吉看着手中装帧典雅大气的《全药典》,不无歉意道:“这书这么好……我可能无法还给你了。”
“本来就是你应得,无需返还。”
“真的是太感谢你了!”
如果一个冷面无情的人突然对你稍稍好起来,那你肯定会感动不已,陆承吉此刻便是这种感受。
解惜欢有些无法直视陆承吉那双欢快的眼睛,明明不是讨厌,冷漠的逐客令还是说了出来:
“没事你可以出去了。”
陆承吉既已达到了目的,也不想碍别人眼,临走前突然想起一事,遂问道;
“对了,解公子,那个使弯刀的人没来找你麻烦吧?”
“……没有。”
“没有就好!”陆承吉抱着书,欢喜不已,她边走边感叹:“外面太阳真是好,还是晒太阳最舒服啊!”,说着顺手就将那扇原本合上的门给推开了。
等解惜欢向外看去时,已不见陆承吉的踪影,只有午后的阳光洒进屋内。
有些刺眼,也有些温暖。
一个时辰后,解府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不知陆公子百忙之中来敝舍有何贵干?”解惜欢明知故问,直接又不客气。
“解公子这话说得生疏了,”陆齐非面上含笑,道,“毕竟我们还是合作伙伴!”
“既说到这,”解惜欢似笑非笑道:“我不明白的是,你不是有章家吗?”
陆齐非是聪明人,自然听出解惜欢话中的深意,但更让他惊讶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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