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笑:“雪浪,你还讨厌阿羽?他前几天还跟我问起你。”
雪浪眼也不眨:“我一个小丫头,有什么好问的,那贼人定是见小姐生得好看,想问她。”
江绫先摸了她头:“不可以这么说顾公子。”又望了徐子奚歉疚道:“抱歉,徐大哥你别介意。”
“怎么会。”徐子奚确实有些尴尬,顾凌羽问他的是从没听说过他身边有这样美貌小娘子,那是不是他未婚妻,徐子奚只用小时候说过敷衍过去。顾凌羽出身武林世家,自然没有见过这样书香门第的女儿,江绫一个饱读诗书的小姐,关在闺房里幼承庭训地长大,别说见人,连名字也不会轻易说的,徐子奚又怎么会主动与人提起她。“若雪浪不去,在家里陪福伯喝茶好吗?我和阿伊带点心回来给你吃。”
雪浪抿着嘴不应,江绫只好搂着她安慰一番,才和徐子奚出门去。都锦楼离徐家只有几条街的路,便散步过去,路上徐子奚自然有的是话题。
“……那小姐一时发了好心,哪里知道自己救的是个凶星煞星,飞燕楼一开始失了手没抓到人,反而叫那小姐家警惕了,报了六扇门来查。六扇门开始自然不知道这事,和飞燕楼闹起来打了一场,这时小姐家里议婚,她不肯嫁,那杀手不知怎么的就留封书带她逃了,据说信上用词惊世骇俗之极。小姐家人气得要死,又没处找人,倒拖了飞燕楼下水。”徐子奚侃侃而谈,先是说了一个“十多年前杀手组织覆灭只因千金小姐路边捡杀手”的秘闻。他入六扇门就为查当年那场江湖仇杀,头绪没查到,每次见江绫倒是多了满肚子的八卦说给她听。
江绫也每次都听得很认真,她心里明白徐子奚在查什么,也明白他为什么说给她听。“那小姐倒是敢爱敢恨,能说走就走。”她评价道。
徐子奚突然很担心:“阿伊,你可别随便在路边捡人。”
江绫一笑:“我自然不会,我只是觉得那位小姐在家中金尊玉贵,有一朝能有勇气随人远走天涯,不说会不会吃糠咽菜,光是在外受风霜之苦就够让人敬佩了。”
徐子奚倒没想到这出,女孩子的思维方式和他完全不一样,一想也是喟叹:“确是如此。”他只要想到江绫在外吃苦,那双纤纤春葱十指要自己捡柴洗衣做饭,心都疼裂了。又说:“他们据说是逃到北方去了,当时大雪封山,追兵十分不好找人,这才没有办法退回来找飞燕楼算账的。”
“那很冷吧?”江绫想了想:“我听说北方的冬天是滴水成冰。徐大哥你不是刚从北方回来吗?你带着川夜一个轻装上路,岂不是很受罪?”
“得趁秋天抓几只皮毛厚的野兽,剥皮硝了做斗篷才行,若没有,只好在路上买。”徐子奚承认道:“北方地广人稀,好容易找猎户买了两件,川夜又不够披,只好临时进山里挖了头冬眠的老熊剥了皮。”他略去种种辛苦凶险,只挑有趣的说,比如如何找熊、如何下陷阱、如何起火硝皮,大冬天又如何满镇里找药制冻疮药,若没有祖传的方子,他这双手非揉皮揉废了不可。
一路笑谈到都锦楼,这是间茶楼酒楼兼营的店,平时做茶楼清谈,到吃饭时间就上酒上菜,因为招牌鸭子和酒好,生意倒也不差。徐子奚进楼先吩咐小二:“要个间。”这都锦楼有个天井,以前请些伶人歌舞弹唱,现在换了说书的,楼上一圈圈围着这天井包房收拾得干净漂亮,专供客人喝茶吃饭看表演。
小二便应声领他们去。上楼要穿过天井后面,徐子奚正对江绫说:“且喝两杯茶,叫几碟子点心,现在时鲜的杏花糕、桃花糕……”后面怎样还没说出来,脸突然一凛,一手绕了江绫衣袖将她向后一卷,另一手反手一抓,拿在手里看是一个小木人。雕得活灵活现,五官俱全,是一个束袖长袍,手里握着小剑的垂髫小孩子。徐子奚一愣,上头已有人招呼:“师兄!柳姑娘!”
江绫抬头一望,正见顾凌羽从楼上飞下来。少年一身纱青箭袖,衬得一张面容越发白皙秀美,人长得好,就衬得姿势好看得要命,像一只矫健的小鹤翩翩落下地来,笑吟吟的,跃过来攀着徐子奚的肩。“师兄!你也来听说书!要不要去我的包间一起说话。”又回头笑道:“柳姑娘好。”
江绫安然站住点头道:“顾公子好。”
徐子奚皱眉把小木人还给他:“是你上次说给凌波订的小木人?雕得倒是像他,小心扔坏了凌波闹你。”
顾凌羽浑不在意道:“这不是没坏么。”挥手赶走小二推着他们上楼,只说:“去我那里。”徐子奚只好跟着走,进了包房趁顾凌羽喊要茶要点心,悄悄对江绫赔罪:“阿羽心性赤诚,爱交朋友,不是故意冒犯你,你别在意。”
江绫摇头道:“顾公子待人热诚,只要他不嫌弃,我愿意和他做朋友的。”
顾凌羽早听见了,十分高兴,觉得江绫果然是个处起来大方舒服的好姑娘,手一抖又多点了一桌子菜,准备三人一同吃饭,把酒言欢。徐子奚失笑道:“这不早不晚的,哪是吃饭的时候,不是伤身体么?何况我还要带鸭子回家的。”
顾凌羽一想也是,他家里还有个爹。便道:“那你们陪席么,我到下午才回家去,本就是要在这里吃饭听会书的,但若等你们来了又饭点走了,一个人吃就显得无聊了。”他方舞象之年,爱热闹得很。
徐子奚拗不过他,若只是他一人也就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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