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地拿出里面那张玻璃板,顿时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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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苒柚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厨房帮顾沉尝菜熟没熟。
电话里那声“叫你老公听”杀气十足,吓得纪苒柚手一软,筷子一滑,整块才出锅的糖醋排骨忽地掉嘴里把她烫得直龇牙。
“你呀,怎么这么不小心……”
顾沉无奈,一手接过老婆手中的电话开了免提扔流理台,一手搁到老婆嘴旁示意她吐出来,看也没看手机一眼,淡淡道,“草爷你做什么——”
“顾沉你特么玩我是吧!就一组星叶草的标本叫惊喜?你到底懂不懂惊喜是什么啊……”电话那头听到什么,默了片刻,“柚子你们在做什么,喘气小声点。”
“她被排骨烫到了,一边烫一边又舍不得吐,”顾沉失笑,看上去力道很重实则很轻地弹了一下某人额头,转身倒水回答说,“你不是叫霍星叶吗?”
霍星叶莫名其妙:“是啊,可星叶草也是一种稀有植物啊,巧合而已。”
顾沉“哦”了声,端着水让纪苒柚喝完了,这才接着道:“可他以前不是研究星叶草的,你知道后来他为什么要转为研究星叶草吗?”
霍星叶一愣:“为什么啊?”
“自己好好看书,好好准备讲课,少来剧组缠着我老婆。”
“可是为什么啊——”
“嘟嘟嘟。”顾沉直接挂断电话。
霍星叶:“……”
突然有点想骂脏话。
解决完一份抄手外卖,又洗了个澡,霍星叶第二次潜进书房观摩那份“惊喜”时,心里有了些许思量。
——下周就要开始试讲了,第一次试讲在周一到周四四天,第二次统一在周五,我觉得罗薇一定是故意的,要不然凭我从未有过“再来一瓶”以及刮发-票从不中奖积攒下来的运气,怎么可能就排到了周一,虽然是最后一个……
——我看了不少书和视频,催眠点已经从半个小时延迟到了三十五分钟,我觉得自己这周末再练两次,或许大概应该可能没太大问题……对了,还有。
——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你的星叶和你的星叶草都想你了。0512。
连发三条过去,霍星叶没抱太大期望他会回复。
塞纳河畔的梧桐树在夜色中忽明忽暗,霍星叶从左到右数到第五棵,屏幕倏地亮起。
简单两个字,“周二”。
第六棵梧桐出类拔萃,远天的浮光镶在它的树腰,衬得树梢那颗星星孤独可爱,一腔孤勇地想走进那场绮丽却又带着点越近越谨慎的情怯。
a市是晴天,相距遥远的另一座城市则是阴雨连绵。
近郊独栋别墅的露天阳台上,两个男人相对而坐,一个衣着随意姿态卓然,一个西装革履身形槁瘦。穿西装那男人戴着口罩,露出来的眼睛眼珠混浊,里面隐约夹杂着纵欲过度的昏黄。
他端茶啜一口,操着公鸭嗓道:“你有短信。”
楚珣瞥一眼,轻描淡写回:“广告。”
“噢?是吗?”男人放下茶杯,嗤道,“广告你还回复?两个字?”
楚珣收回视线,面无表情:“退订。”
大抵没想到他的答案,男人滞了滞,随即玩笑说:“这不是你私人号吗?广告有点多啊。”
冷泡茶比热茶更讲究手法,热兑冷冲,每一步的茶量水量包括冲泡速度都会波及茶叶成分中的鞣酸,茶素,从而影响口感。
楚珣右手握着长壶柄,手腕倾斜,低沉平润的嗓音氤在“哗哗啦啦”的碰撞声里:“有人的地方就有交易,熙来攘往皆为利,既然有人愿意买,那便有人愿意卖。”
他的态度温和,春风教诲般丝丝入卷。
明明每个字都不见杀伤,男人不知怎么的,却被激怒了:“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楚珣放下水壶,修长白净的指捻碎苦丁的叶子朝杯里糅,稀稀疏疏一层落到水面,飘过来又浮过去。
他慢条斯理地用勺子将茶碎拌到最底:“说吧,你还想要什么,最后一次罢——”
“你终于忍不了了?”男人倏一下拔高语音,一双眼睛阴鸷如毒蛇般紧紧缠在楚珣身上。
楚珣仍旧一派淡泊,垂手扶住桌上冰桶,伸长勺从里面舀出一块冰。
然后,悬到杯上,缓缓道:“我想成家了……”
“你——”
男人刚想说什么,楚珣忽地抬眸,眸色很淡,宛如天山之上近云之巅,裹着化不开的皑皑白雪,稍稍一碰,便是冰剑骨霜,凉近窒息。
男人哼了个单音节,剜他一眼拂袖离去。
夜雨叮咛,晶莹剔透的固冰骤地跌进滚茶,“咕咕噜噜”的气泡冒完消尽……有茶香起,袅袅烟雾散开双眸冷然,寒意褪去,只剩一片温润,形色雅苦,质感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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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周末的速度素来是过工作日的多倍。
为了回馈楚珣学生们这两天顶着满是“双子叶纲”“营养器官”“茎脉标本”的脑袋,来听什么波普艺术,霍星叶周日练习结束后,叫上这浩浩荡荡十来个同学约了塞纳河畔的自助烤肉。
大家本来以为,像霍哥儿这种要保持身材维护形象的爱豆晚上只会吃白水煮青菜,谁知,随随便便就打脸李颖吃前说自己“全场最多”的放话。
王文则表示,“第一次因为一个女明星吃得多而彻底圈粉。”
“叫什么女明星!”李颖一巴掌拍在搭档脑门,凶巴巴地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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