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为如此,虽然比赛的架势很足很受重视,但报名参加的人比较少。
只有对自己的技术手艺十分有信心的,才敢于在比赛中一展雄风。
因为这次比赛是针对基本技艺的比拼,长期在特殊炮制房学习的董传林和陈岁阳在这方面根本没胜算,只能打打下手当围观群众。
不过就算董传林有机会有能力可以去比赛,他也挤不出时间。
或是季节变化太快,亦或是冬日的病症未完全痊愈导致再次复发,韩婶的病情来势汹汹,整日都昏昏欲睡。
董传林每日下工后都火急火燎地往韩家赶,帮忙煎药照顾。
陈岁阳也没闲着玩,担任起做饭的工作,帮着分担了一项重活。
忙碌起来,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技能比赛的时间。
“你走快点,等会人多该挤不进去了。”陈岁阳看他一眼,眼底的一团青黑尤为明显,“昨晚你做贼去了啊,累成这个样子。”
董传林缓缓地转头与他对视,眨眨眼什么都没说,抿成直线的嘴角像是在无声嘲讽。
“行行行,是我傻了没动脑子。”陈岁阳很快败下阵来,又道:“要不托掌柜再把大夫请来看看吧,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白日里训练强度这么大,晚上还没时间好好歇着。”
董传林捏捏眉心,“嗯,知道了。”
上回大夫开药时提醒过,说是韩婶体内寒s-hi过重,用药偏燥烈些,可能会导致夜晚难以入眠,却不曾想这难以入眠的程度这般严重。
快走到比赛场地时,董传林倏地说道:“这几日我就在那边住下了,不用给我留灯,你早些睡。我还指望着你白日多照应我呢。”
这两日韩婶刚换了药方子,他怕韩婶夜里会出现不适,便在韩松屋里歇着。现如今看韩婶的状态,还是搬过去住一段时间比较安心。
陈岁阳欲言又止,顿了顿后回答:“……行,你对自己也要上点心,别累趴下了。”
董传林摆摆手,“我心里有数。”
陈岁阳脚步不由得慢下来,心里泛起一阵酸涩。
韩松离家大半年,韩家出点屁大的事都是董传林在忙上忙下,该做的不该做的他都做的妥当让人挑不出毛病,比亲儿子还要体贴。
望着他因为疲惫微微塌下去的肩背,陈岁阳真不知道他这么瘦薄的肩是怎么承受住这么重的压力,毫无怨言甘之如饴。
两人进到比赛场地时已是人声鼎沸,虽然比赛的人少,但也不耽误看热闹的人多。
穿过拥挤的人群,这才看见前排的两个空位置,两人不声不响地过去坐下。
位置是主管特意为两人留的,能将所有选手的表现一览无余。
如此绝佳的观看位置,围观群众都心想着该是多厉害的老师傅才能享受此殊荣。结果等了半天,居然是两个r-u臭未干的小伙子在位置上坐下。
对制药村了解透彻的工友们都见怪不怪。
他们两个都是主管眼前的红人,去特殊炮制房学习跟去买菜一样轻松,区区一个位置也不足为奇。
可围观群众中不乏有“不知情”的热心青年,他拍拍两人的肩,好意提醒道:“兄弟,这位置是留给老师傅坐的,学徒和工友都只能站着看。你俩快起来,被主事看见该挨骂了。”
“……”
董传林和陈岁阳无言地对视一眼,无奈笑了。
“多谢兄弟提醒,是主管让我们来这儿坐着的,应该不会错。”陈岁阳浅笑解释。
热心青年仍旧不死心,“你们确定吗?有没有听错啊。”
“没听错,”董传林捂住陈岁阳的腰,面带愁容道:“我兄弟他搬药材时把腰扭了,大夫说不能久站,主管体贴下属,便特意寻了两个位置给我们坐。你放心,不会有错的。”
陈岁阳反应迅速,捂着腰皱眉,欲哭无泪。
“是真的?看他进场时挺正常的啊,一点都不像腰扭了啊……”
“嗨,你不知道。他这人死要面子,觉得腰扭了丢人便天天忍着疼装没事人。”董传林一脸痛心,“你说他是不是傻,有伤还想着硬撑着。”
热心青年连忙点头,朝陈岁阳说道:“哥,没事儿,腰扭了不丢人,疼就喊出来没人敢笑话你。”
对方目光灼灼,让人无法忽视,陈岁阳无奈之下,只能憋红了脖子嘶嘶喊疼。
热心青年听完这才满意,收回目光拍拍他的肩,“哥,下回别忍了,看你疼得脖子都红了。”
董传林听着想狂笑,为了不破坏陈岁阳完美的演出效果他只能掐着大腿肉假装正经憋笑。
陈岁阳一边痛苦地回复热心青年的关怀,一边瞪他。
待热心青年离去,陈岁阳才彻底松口气,脚尖踢踢他的小腿,没好气道:“你怎么不说你腰扭了呢,尽知道把坏事往身上揽。”
“这不是在夸你嘛”,董传林莞尔,“身残志坚的好榜样!”
陈岁阳气得直翻白眼。
此时,锣鼓声响,参赛选手准备入场。
众人齐齐看向两人身后,一直在闲聊的两人不明情况,回头一看,排成队的参赛选手就站在身后,隔着能将说话声听得一清二楚的距离。
偏偏在队伍首位的还是个熟识。
是无论在哪儿都能碰见的烦人精卢致明。
董传林看到他的身影笑容倏地敛住,心想着也不知道刚刚的话他听了几成。
“谎话连篇,油腔滑调,自私自利。”
如念经一般说了几个成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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