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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睁开眼睛看一看来人,可是眼皮太重,很快,一叠拧干的湿毛巾覆在她的脑门上,凉凉的,遮住了她的眼睛。
“药吃了吗?”他在她耳边问,她觉得这声音低沉性感,很熟悉,可是想不起来哪里听过,她想回答他,却没有一点力气,当真是病来如山倒。
他去急救箱里找了半天,没有发现退烧药。想来她昨晚回来不舒服,就乖乖睡下了,睡梦中才起了热。
昨晚他不该骂她的,她的身体状况不好,他就应该警觉了。
录音结束之后,他一直不放心,今早打电话给她,是关机状态,于是直接一个电话打给谢欣,编了个理由,说今早要继续录音,却联系不上他们老板。
谢欣一整天都有事情要谈,根本抽不开身,只好让助理过来看看,刚才半路上,助理已经被他打发走,拿了钥匙,他风驰电掣赶过来,原来她真的病了。
☆、第九章
只要遇着她,他的心就会变得格外柔软,然而她却从来看不到。
他坐在她身边,抚了抚她的头发,本想把人连同被子裹好了,抱起来开车送到医院去的,退烧药效果来得太慢。然而她不是普通人,这样送过去,必定会引起或大或小的骚动,他不愿意她被围观,被议论,如果连同他一起,那更不妙。
他太了解她,这样自掘坟墓的事情,他才不会做。
皱了皱眉,他去卫生间打水,端到她面前,将另一块毛巾用水浸湿,然后换下现在的。
她的额头依旧很烫,他指尖触着的时候,先是一惊,继而不自觉屈起手指,用指腹来回摩挲了几次,好像要烧到他心里去。他摸出手机,拨通了私人医生的电话,说了症状,报出地址,让他立刻过来。
她开始咳嗽,似乎喉咙很痒,有一阵子连续咳得面红耳赤,一声高过一声,听得他心如刀割。于是她隐隐约约听到关门的声音,不久,钥匙转动门锁,有人进门,在她耳边温柔道:
“起来喝点水,吃颗退烧药。”
她终于睁开眼,聚焦了半天,才看到她,露出一副茫然无助的神情,好似神游太虚。他于是将水杯放在她唇边,她心里迷迷糊糊觉得奇怪,一定是烧糊涂了,他跟她八竿子打不着,怎么会到她家来,还这么殷勤照顾她。
她烧傻了,便乖乖贴近那杯子,任凭他喂水喂药,那药就放在他手心,她像小鸡啄米,低下头就把药丸从他手上含走了。当然她也不会注意到,她的唇触碰到粗糙掌心时,他的眼神。
只不过吃颗药的工夫,他的私人医生就到了。
“darcy,好久不见,谁病了,这么急?”
“待会见了你就知道。”他打开门,把医生让进来。医生跟他是多年老友,并不拘谨,在客厅打量片刻,还跟他玩笑道:
“什么时候买的这间公寓,一点都不像你的风格,这么小够住么,用来金屋藏娇?”
他伸出食指贴近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带医生进了卧室。看到床上的卡通床单,医生忍不住笑了,迫不及待要看到床上的病人。
“,她怎么样?”他表情严肃,站在床边凝望她。
医生拿下听诊器,舒一口气道:
“还好,只是感冒发烧,给她吃药了吗?”
他把药盒拿给看,对方点头:
“可以,我这里还有两盒消炎药,配在一起吃,用法上面都有。给她吊两瓶盐水吧,这样人可以少受点罪。”
他欣然接受,从被子里将她的手捉住,低声道:
“不疼,一会儿就好了。”
医生给她做了皮试,她只是皱了皱眉,继而露出痛苦的表情来,不过始终没有睁眼。他便坐在床边,一边抚她的头发,一边告诫轻一点。
家里没有挂绳,盐水瓶无处生根,他只得用手举着,医生跟他说了一些注意事项之后,他就开始撵人了:
“行了,有事我再找你,出去不要乱说话。”
忙完了正事,医生也不禁开始八卦:
“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过,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把盐水瓶举得高高的,生怕放低了一个不小心血液倒流,过了很久才回答:
“还没有开始,不要乱猜,只是她病了,我来照顾。”
跟他认识太久了,对他太了解,只好忍笑告辞:
“那我先走了,等烧退了,她也差不多该醒了。”
他静静坐在床边一直守着她,一瓶盐水快要吊完,差不多该是中午了,他无知无觉,丝毫不觉得饿,起身按吩咐的,为她换了一瓶葡萄糖。
大概是高烧的原因,她的唇比平时更红润,整个人如同罂粟花开,绯红一片,他不禁俯下~身,一只手与她的右手交叠,渐渐十指紧扣。因为靠得太近,两个人气息相缠,他一只手扣住她,一只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唇就这样贴上去,轻轻的,像蜻蜓点水一般,好似无欲无求,只想与她更贴近,贴到她心里去,仅此而已。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离开她的唇,又禁不住与她额头相抵,蹭了蹭她柔软的头发,抱着她靠了片刻,终于感觉她的手指动了动。
他起身与她隔开些距离,她的眼皮动了动,慢慢睁开了眼。
看到他的时候,她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半天没能消化,先是傻了,一动不动,然后迅速打量四周,确定这里是自己家,表情更加不解,半天才慢悠悠地问:
“怎么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他把早就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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