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小平头像此刻脚下的草地一样整齐。他很熟络地和新郎互相拍肩拥抱,然后大步踏上草坪,和其他宾客微笑问候。
非常熟悉的小平头,没想到又会在这里遇见的小平头。
流歌想把他的脑袋摁在巧克力喷泉里的小平头。
段悦逢突然朝这边望了过来。流歌赶紧使劲撇开脸,看着天空上的白云和路灯上的气球,心里数到10,再转回来的时候,段悦逢早就没入人群了。
“不错呀,”旁边的人说,“我还以为你会冲上去揍他呢。”
流歌耸耸鼻子,很不满地“哼”了一声:“我怎么会干出那种事,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我了。”
“那么当下的你准备怎么做?”
“……趁他出门落单的时候……揍他……”
*
正午的时候,婚礼热热闹闹地开始了。音箱里的小调换成了另一首庄严的乐曲,穿着复古婚纱的新娘挽着她的父亲从花拱门那头走来。她双手握着一束白色的捧花,头纱像瀑布一样盖住了脸,裙摆长得铺满整条地毯。两组穿着小礼服,背着小翅膀的孩子一左一右提着她的裙摆,像捧着白孔雀的尾巴。
流歌不是很懂为什么新娘要遮着脸,明明两人的巨幅照片就挂在花园里,挂得到处都是,所有人都看见了。
然后新人站到了证婚台前,证婚人念起了冗长的祝词。两人互相亲吻,交换戒指。跟着新娘一起进场的孩子把花瓣洒满全场,背景音乐停了,特别邀请的小乐队开始上场演奏,宾客们和着音乐两两成对地起舞。
“好玩吗?”身边的人又问了。
“……跟我想得不太一样。”流歌说。
这和她上一世参加过的宫廷宴会差不多,隆重,盛大,没劲。
然而马上就没时间让她抱怨没劲了。客人——主要是女性和孩子——潮水般涌向点心台。四台机器应接不暇,桌上的蛋糕和饼干马上被扫荡一空。流歌要上餐,要补充巧克力和砂糖,要给阿潇递这递那,还要截住飞跑的小孩以免让他们撞翻桌子。
和几乎忙出残像的她相比,旁边的点心师一边做着手工巧克力,一边和盛装打扮的女宾们谈笑,驾轻就熟,游刃有余——反正也是他平时上班干的那点事。
小乐队一曲奏毕,换了一首歌,才刚起了个头,点心台前的年轻姑娘突然“呼啦啦”地全跑了。流歌一边把递给伸长了手的小男孩,一边朝她们跑走的方向张望了一眼。
“抛——花——啦——”婚礼主持人喊道。
流歌的眼睛“唰”地亮了。
“什么什么,这是要干嘛?”
“新娘要抛花束了,”阿潇说,“这个时代的婚礼风俗之一,接到新娘花束的,就是下一个要结婚的人。”
流歌听着就脸色一变:“怎么会这样,太不讲道理了吧,要是接到花的人不想结婚怎么办?”
“……不想结婚可以不去抢啊。”
“……也对哦。”流歌点点头。
草坪上,穿着各色礼服的年轻姑娘嬉笑推搡着站到了一起。新娘提着裙子站在她们对面,转身背对她们,双手握着她洁白的捧花。
“一般都是还没有遇到喜欢的人的女孩子才会去抢花束,她们觉得,这样可以让自己尽快找到……”阿潇说着说着住嘴了。他转头朝边上望去,流歌直直地盯着新娘手里的捧花,巧克力喷泉都溅到手上了也没有发现。
“你也可以上去抢啊,”阿潇说,“你的话,一定能抢到的——也许这个风俗真的有用,能帮你找到要找的人。”
流歌回过神了。
手上握着的竹签上的草莓,已经被巧克力裹成一个球;用完了,“轰隆轰隆”地空转着;桌上的盘子点心架又被拿空了,只剩下一两个卖相不好的小蛋糕。
自己手背上溅了几滴巧克力,热热的,已经凝结成小块了。
流歌从这些东西上收回视线,望向身边正看着她的人。
对方的眼神平静又温柔,像夏日午后无风的大海。
“……算了,我饿了,”流歌低了头说,“我饿了就抢不动。”
“还——有——人——吗——”婚礼主持人还在招呼。
流歌抓起餐盘上剩下的那个歪歪扭扭的纸杯蛋糕,张口就咬。
“呸,没味道,工厂做的。”
“那个是我做的,”阿潇说,“工厂做的已经被拿光了,这个是应付订单的,所以里面——”
“……停停停,接下去的话你可以不用说了。”流歌转过脑袋,盯着旁边的路灯,专心地吃蛋糕,假装脸没有红。
小乐队的鼓点越来越急,大概新娘快要开始抛花束了。流歌仰起头,看着灯柱上的紫气球黄气球在风里晃来晃去。
紫气球碰一下黄气球,黄气球又弹回来碰一下紫气球。它们碰到第三回合的时候,人群的方向传来一阵惊讶的欢呼,然后是爆米花似的掌声。
“咦——抢到的怎么是——”欢呼声太大,流歌没听清,不过反正也不是很感兴趣。她吃完了那个纸杯蛋糕,擦擦嘴擦擦手,准备继续开始工作。
旁边突然冒出一捧花来。
纯白的玫瑰花被丝带束在中心,外边穿插着浅紫色的花毛茛,待放的花苞像冰淇淋一样可爱;最外层是柔软纤细的月桂叶,一层朦胧的薄纱把所有的花枝拢成一束,正好能握在手里。
“给你了。”
“……这是干嘛?”
“我把她们的花抢到了,”阿潇说,“完全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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