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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还可以啊,”女老师放下茶杯了,“店里挺干净的,而且这家店在我们学校旁边开了也有几年了,学校里孩子和附近居民反响都不错,应该没什么问题。”
嗯,是自己人,流歌确定了。
“有没有问题还是先检查了再说吧。”教务主任站起来了,煞有介事地戴上一副白手套,在店里来回踱步,用手摸摸货架,蹭蹭柜子。
流歌不怕这个,她很有自信——柜台昨天擦了三遍,今天擦了三遍,货架昨天擦了三遍,今天擦了五遍;别说灰,连抹布上掉下来的纤维都被她用滚筒粘走了。
然而教务主任皱起了眉头:“我说,这都脏成什么样了。”
——???
流歌觉得自己听错了。
教务主任把白手套一摘,旗子似的甩了两下,展示给他们看。
白手套的十个指尖黑成一片,这已经不是灰尘的问题了,简直就像刚刚徒手挖了煤。
“这不可能啊,”流歌忍不住开口了,“我昨天今天擦了好久呢。”
“所以是知道要来检查了,临时抱佛脚的?”教务主任的小眼睛犀利地朝她一扫,眼里的精光比脑门的反光还亮。
“……也不是,平时也是弄得很干净的……”声音渐小。
教务主任“哼”了一声,又转到货架边上:“这些点心都是新鲜的吗?”
“是啊是啊,”汪泽赶紧说,“不同点心的保质期不一样,不过我们基本上不留超过两天的,卖剩下的都是直接扔掉了。”
教务主任看了看货架上的小蛋糕:“没有独立的生产日期啊。”
“呃……因为都是同一批的,所以直接用大标签挂在架子上了。”汪泽指了指旁边的小木板,上面的生产日期是今天。
“怎么保证都是同一批呢,”教务主任说,“你们偷偷混进去几个过期的怎么办?”
“不会不会,不会有这种事的,”汪泽连连摆手又摇头,“绝对不可能,不然我这么多年的牌子也砸了。”
教务主任又眯了眯他的小眼睛,背过身,从货架上拿了一个小蛋糕,再转回来,当着众人的面掰开:蛋糕里面已经长了黑芝麻似的霉斑。
“看看看,我一抽就中奖,”教务主任的脸色比霉斑还黑,“就这样的店还要找他们下单?不会把陈年的霉货都给我们的学生吃吧!”
流歌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把没出口“怎么可能”咽下去了。
架子上的点心都是一大早刚出炉的。因为汪泽说要给老师们留个好印象,所以把昨天刚做的胚子也扔了,全部都是现烤现卖。
那是哪里出问题了?
“小王你看看,你怎么会推荐这样的店,”教务主任转向了一边的女老师,“是你熟人?拿回扣了?我看这件事有必要在例会上提一下。”
“怎、怎么会呢,”女老师有些不自在地转过头,“我只是觉得这家店开了挺久了,应该没事……”
店里的气氛尴尬得像开问题学生家长会,女老师是家长。
——“主任早上吃的是小蛋糕?”一直没说话的点心师突然凑到教务主任身边,笑嘻嘻地套近乎说。
“啊?干嘛,跟你有什么关系?”教务主任一时没反应过来。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你好像把你之前买的小蛋糕,和我们店里的蛋糕弄混了,”阿潇抓住教务主任的手,把他手里的那个蛋糕举起来,“你看,这个纸托的图案,和我们店里用的都不一样嘛。”
教务主任手上的纸托是天蓝色的,货架上的蛋糕全是浅紫色的托,上面还有小爱心。
气氛更尴尬了,像在问题学生家长会上发现老师批错了卷子。
“幸好主任你没吃,不然肯定拉肚子,”阿潇趁机把那个发霉的蛋糕拿过来,丢进垃圾桶,“那家店下次千万别去了,放了一星期的蛋糕也敢卖,是人干的事吗。”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好像是弄混了,”教务主任别过脸说,捋了捋头顶上仅剩的头发,“算了,前面的情况也就这样,我们去看看后厨吧。”
阿潇给流歌递了个眼神,流歌立刻赶在教务主任之前冲进厨房,飞快地扫了一眼橱柜烤箱流理台:目前一切正常,和几小时前一样干净。
“这就是你们的厨房?很小啊,”教务主任说着已经进门了,“产量能有多少?真让你们做5000个,来得及吗?”
流歌回过头,看到他一直揣在裤兜里的手握住了什么东西——掏出来了,是个小瓶子。
“你们这台烤箱,一天也烤不出5000个吧?”教务主任靠在流理台边上,把手藏在台板下,一边说话一边打开了瓶盖。
流歌看到有什么黑黑的小东西飞出来了——是三只苍蝇。
——这个混账秃子是故意的!
这念头刚一闪过,流歌眼中的世界又变慢了。三只苍蝇像被挂上了秤砣,慢慢慢慢地飞成一条弧形的队列。
流歌想都没想,马上撕了一张厨房纸巾,揉成小团,瞄准最后一只苍蝇,屈指一弹,像打台球似的,一气把排成一排的苍蝇弹出窗外。
还好发现得早,流歌松了一口气。然而一回头又看到那瓶子里还有只死蟑螂,搁在瓶口就快掉出来了,吓得她直接一脚把瓶子整个踢飞。
小塑料瓶磕磕碰碰地落到马路那一边,时间恢复流动了。
混账秃子一激灵回过神:“你看看你们这脏得,都有——”
“都有什么?”流歌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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